吕布煞气反噬、业火难净的风波渐渐平息,他在金鳌岛的日子又恢复了“常态”——修炼、与道侣们(以及新晋“儿子”们)相处,以及应对各种层出不穷的麻烦。
这一日,多宝道人罕见地主动找上门来,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兴奋、愤懑和期待的神情。
“吕师弟!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多宝道人一进门就抓住吕布的胳膊,力道之大,让吕布都微微皱眉。
“师兄,何事如此激动?”吕布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臂。
多宝道人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复仇”的光芒:“机会来了!云中子那厮,终于被我逮到机会了!”
云中子?吕布想起多宝道人平日里对这位阐教炼器大师的“深切怀念”(主要是吐槽),心中了然。看来多宝师兄是找到机会要一雪前耻了。
“哦?师兄打算如何?”吕布配合地问道。
多宝道人压低声音,却难掩激动:“广成子那老家伙,前日派人送来战书,说云中子新近炼成一宝,名为‘照妖鉴’,功能辨识妖邪,玄妙无比。他竟敢大言不惭,说此宝乃玄门炼器之典范,远胜我截教粗陋之法!”
多宝道人越说越气,胡子都翘了起来:“这分明是冲着我来的!谁不知我多宝乃截教炼器第一人?他云中子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吕布点头,表示理解多宝的愤怒。
多宝继续道:“我已与广成子定下赌约!三日后,于两教交界处的‘分宝崖’进行一场炼器比试!我方出一人,与云中子当场炼制一件法宝,由双方师长评判高下!输的一方,不仅要献出所炼法宝,还要公开承认自家炼器之术不如对方!”
这赌注可不小,关乎两教炼器之道的颜面。
“所以,师兄是想让我……”吕布隐约猜到了多宝的意图。
多宝道人重重一拍吕布肩膀,目光灼灼:“没错!师弟,此次比试,就由你代表我截教出战!”
“我?”吕布一愣,“师兄,我虽得你指点,重炼了方天画戟,但炼器之道,终究是初学者,如何能与云中子那等浸淫此道无数元会的大师相比?”
多宝却自信满满:“师弟不必妄自菲薄!你天赋异禀,尤其对煞气、战意的掌控独具一格!炼器之道,并非只看年限,更重悟性与特质!那云中子炼器,循规蹈矩,匠气太重,缺乏灵性!而你,恰恰能弥补这一点!”
他凑近吕布,神秘兮兮地道:“况且,我早已为你准备好了一件特殊的炼器材料!”说着,他取出一个封印严密的玉盒,打开后,里面赫然是一块通体漆黑、却隐隐有血光流转、散发着惊人煞气的矿石!
“此乃‘九幽血煞铁’,乃是我早年游历九幽之地,偶然所得。此铁蕴含至阴至煞之气,极难驾驭,寻常炼器师触之即会被煞气侵蚀!但对你而言,却是绝佳材料!你的本源煞气,正可与此铁完美融合!”
吕布看着那块血煞铁,确实感到体内煞气隐隐与之共鸣。这材料,仿佛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可是,炼制何物?”吕布问道。
多宝眼中精光一闪:“就炼一面‘战旗’!汇聚煞气,鼓舞战意,号令千军!此物正合你沙场宿将的身份!我们要让云中子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杀伐之器,而不是他那些华而不实的‘照妖’玩意儿!”
在多宝道人的极力怂恿和“为截教争光”的大义名分下,吕布最终答应出战。他也想看看,自己的炼器水平究竟如何。
三日转瞬即逝。分宝崖上,人头攒动。阐教一方,以广成子为首,云中子、赤精子、太乙真人等金仙赫然在列,个个仙风道骨,气度不凡。截教这边,则是多宝道人带队,金灵圣母、龟灵圣母、赵公明、三霄娘娘等高手云集,气势汹汹。吕布作为主角,站在多宝身侧,感受着双方隐隐对峙的气场。
广成子抚须笑道:“多宝道友,别来无恙。今日赌约,关乎两教颜面,还望贵派弟子……尽力而为,莫要输得太难看。” 言语间,充满自信。
多宝冷哼一声:“广成子,话别说得太满!孰优孰劣,炼过才知!”
云中子则是一派淡然,对吕布拱手道:“吕道友,请多指教。” 他看起来温文尔雅,并无倨傲之色,但眼神深处却带着属于炼器大师的骄傲。
比试开始!双方各据一方,升起炉火。
云中子手法娴熟,取出的皆是五行精华、天材地宝,动作如行云流水,符印刻画精准无比,尽显玄门正宗风范。他炼制的是一面八卦仙镜,宝光氤氲,祥瑞自生。
而吕布这边,画风截然不同!他直接祭出那块凶煞之气冲天的九幽血煞铁,以自身煞气为火,方天画戟为锤,叮叮当当开始锻造!没有繁复的仪式,没有精妙的符法,只有最原始、最狂暴的捶打!煞气与血煞铁交融,发出令人牙酸的嘶鸣,黑红色的光芒冲天而起,隐隐有战魂咆哮之声!
多宝道人在一旁看得眉飞色舞,不时指点两句:“对!就是这样!煞气再猛一点!把战意捶打进去!”
广成子等人则是眉头紧皱,显然对吕布这种“野蛮”的炼器方式很不感冒。
数日后,两人法宝皆成。
云中子的八卦仙镜,镜面光滑如月,背面八卦流转,散发出宁静祥和的气息,能照妖邪,定心神,确是一件上乘的辅助灵宝。
而吕布的战旗,则是一面丈许长的黑色大纛!旗面不知是何材质,似布非布,似皮非皮,漆黑如墨,却隐隐有血光流动!旗杆由血煞铁铸就,顶端尖锐如戟!整面战旗没有任何华丽装饰,只有一股冲天的煞气和令人血脉贲张的战意!仅仅是立在那里,就让人心生寒意,又忍不住想要冲锋陷阵!
“此旗,名为‘戮魂’。”吕布淡淡道。
评判开始。广成子率先开口:“云中子师弟所炼‘八卦净妖镜’,符法精湛,宝光纯正,乃守正辟邪之宝,深合我玄门奥义,当为上品。”
多宝道人立刻反驳:“守正辟邪?笑话!炼器之道,在于合用!吕师弟所炼‘戮魂旗’,煞气冲霄,战意昂然,乃征战杀伐之无上利器!岂是那只能照照小妖的镜子可比?”
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最终,决定以实战检验。
广成子派出一名弟子,持八卦镜照射戮魂旗,意图净化其煞气。然而,镜光落在旗上,竟如泥牛入海,煞气非但未被净化,反而更加汹涌,反冲之下,竟让那持镜弟子心神受创,连连后退!
云中子脸色微变。
多宝道人大喜:“哈哈!看到没有!煞气极致,万法不侵!这才是真正的法宝!”
接着,又测试鼓舞之效。吕布挥动戮魂旗,刹那间,煞气弥漫,战意如潮!截教这边修为较低的弟子,竟不由自主地气血沸腾,战意高昂,恨不得立刻与人厮杀一番!而阐教弟子则感到心神不宁,隐隐被压制。
高下立判!
广成子脸色难看,云中子也是轻叹一声,拱手道:“吕道友炼器之法,别具一格,云中子佩服。此番……是我输了。”
多宝道人扬眉吐气,放声大笑:“广成子!承让了!记住赌注!以后莫要再吹嘘你阐教炼器之术了!哈哈哈!”
他拍着吕布的肩膀,激动不已:“师弟!干得漂亮!终于让为兄出了这口恶气!你那块‘九幽血煞铁’,送你了!这‘戮魂旗’,便是你的了!”
吕布手握戮魂旗,感受着其中与自己血脉相连的煞气战意,心中也颇为满意。这旗,确实适合他。
经此一役,吕布“炼器鬼才”的名声也传了出去。虽然手法“粗野”,但成效惊人。多宝道人更是将吕布引为知己,觉得终于找到了一个能理解他“实用主义”炼器理念的同道。
而阐教那边,则对吕布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异数,更加忌惮。云中子回到昆仑山后,闭门不出,据说是在反思自己的炼器之道是否真的走上了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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