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几乎要将他焚毁的嫉妒之火,仿佛被这泪水渐渐浇熄。
虽然仍有灼热的余烬,但理智终于重新占据了上风。
是他来得太晚,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她经历了那样的狼狈与危险。
才让梁山伯有了可乘之机,也……才有了今日这令他心如刀绞的“过往”。
他上前一步,不再是刚才那逼人的姿态,而是伸出手。
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哭泣的她紧紧拥入怀中。
他的手臂收得很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从此再无人能伤她分毫,也再无人能觊觎半分。
他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捧起她泪湿的脸颊,指腹轻柔地拭去那不断滚落的泪珠。
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痛彻心扉后的沙哑:“不怪你……英台,不怪你。”
他凝视着她通红的、充满水汽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郑重:
“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包含了两世的遗憾与亏欠。
祝英台愣住了,忘记了哭泣,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他不介意?那样的事情,任何一个男子听了,恐怕都会……
“你……你不介意吗?”她忍不住问出声,声音还带着哭腔。
怎么可能不介意?他介意的要死!
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心底那头名为嫉妒的野兽就在疯狂咆哮嘶吼。
可他能怎么办?那不是她的错。
是命运弄人,是他来得太迟。
若因这无可奈何的过往而责怪她、失去她,那才是真正的愚蠢和不可饶恕。
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绝不能再有第二次。
或许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或许是情感累积到了极致。
祝英台看着他深邃的眼眸。
那里面映着自己的倒影,充满了她看不懂的复杂情愫。
有痛楚,有懊悔,有释然,还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温柔。
鬼使神差地,她微微仰头,将自己柔软的唇瓣,轻轻地、印在了他好看却带着伤的眼睑上。
那轻柔如羽的触感,带着微凉的湿意,如同最细微的电流,瞬间击穿了马文才所有的理智和克制。
他浑身猛地一僵。
祝英台自己也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脸颊瞬间爆红,羞得立刻想要退开。
然而,已经晚了。
马文才那双原本还残留着冰冷与痛楚的眸子,在她这一吻之下。
仿佛冰河解冻,春水初生,瞬间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池水。
他喉结滚动,几乎是没有任何迟疑,一手迅速抵住她的后脑。
然后低头,狠狠地、带着一种近乎掠夺的强势,撬开了她微启的唇瓣。
“唔……!”
两世为人,几十年的等待与煎熬,这是他第一次真正触碰到她,感受到她唇瓣的柔软与温暖。
那美妙的滋味远超他任何想象,仿佛干涸的旅人终于遇到了甘泉。
所有的遗憾,波折、愤怒与嫉妒,在这一刻都被这甘甜冲刷、抚平。
他忘情地加深了这个吻,带着积压了太久的渴望与占有,辗转吮吸,攻城略地,不容拒绝。
祝英台起初是完全懵住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狂热的亲吻。
直到胸腔里的空气几乎被耗尽,呼吸不过来,她才开始挣扎,用手无力地捶打着他的胸膛。
马文才感受到她的抗拒,这才依依不舍地、缓慢地放开她,两人的呼吸都紊乱不堪,在昏暗的室内清晰可闻。
祝英台又羞又恼,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唇瓣被他吻得有些红肿,泛着水润的光泽。
她瞪着他,想说些什么指责的话,却见他已然迅速收敛了方才动情的模样。
恢复了那副冷峻的神情,只是眼底残留的炽热出卖了他。
他甚至倒打一耙,抢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事后的沙哑与理直气壮:
“是你先招惹我的。” 目光落在她红肿的唇上,意有所指。
“你!”祝英台气结,却又无法反驳,只能羞愤地别开脸。
心跳依旧如擂鼓,方才那亲密接触的触感还清晰地烙印在唇上,让她心慌意乱。
她深吸几口气,试图平复紊乱的心绪,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拿出干净的手帕和金疮药,低声道:
“我……我去给你打水清洗一下,上点药。”
马文才没有反对,看着她略显慌乱的身影,眸色深沉。
他坐在榻边,任由她小心翼翼地用湿帕子擦拭他额角的的伤口。
那专注而轻柔的动作,与她脸上未褪的红晕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让他心旌摇曳的画面。
药粉落在伤口上带来细微的刺痛,但马文才的心思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他的目光流连在她低垂的眉眼、轻颤的羽睫,以及那微微红肿、诱人采撷的唇瓣上。
体内那头刚刚被安抚下去的野兽又在蠢蠢欲动,叫嚣着更深的渴望。
他真想……不顾一切地,将她狠狠地揉进怀里,用更亲密的方式“惩罚”她。
让她彻底属于自己,在她身上打下只属于他马文才的烙印。
让所有觊觎者,包括那段该死的“过去”,都彻底烟消云散。
然而,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还不是时候。
他闭了闭眼,强行压下翻腾的欲望。
祝英台专注地上着药,并未察觉他内心汹涌的暗流。
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绣楼内烛火未燃。
只有彼此轻微的呼吸声和上药时细微的声响。
“英台,”他唤她,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
“方才在凉亭……是我失控了。”
祝英台轻轻摇了摇头,依旧低着头,声音却很清晰。
“不,是山伯他……你生气是应该的。”
她停顿了一下,鼓起勇气抬眼看他,眼中水光潋滟。
带着一丝后怕与依赖,“谢谢你……信我。”
“我若不信你,又该信谁?”马文才凝视着她的眼睛,语气笃定。
“过往之事,非你所愿,亦非你之过。”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任何事,伤害你分毫。”
这是承诺,亦是宣告。
他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仿佛要通过这相握的双手,将他的决心与力量传递给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极轻的叩门声,是观砚的声音:“公子,属下有要事禀报。”
马文才眉头微蹙,松开了祝英台的手,瞬间恢复了平日的冷峻:“进来。”
观砚推门而入,目不斜视,恭敬地呈上一枚小竹管:
“公子,刚收到的飞鸽传书,来自长安。”
马文才接过,迅速取出内里的纸条展开,目光扫过。
脸色骤然一沉,方才的温和荡然无存,周身气息再次变得冰冷锐利。
祝英台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担忧地看着他:“怎么了?”
马文才将纸条在烛火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才缓缓开口。
“没事,你好生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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