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雨夜，方花花没有回宿舍。
说来就来的雨，把方花花和腾西岭困在了回去的路上。
方花花拽了拽腾西岭的袖子，小声说，“我们早点回去吧，再晚她们睡觉了，影响她们。”
腾西岭满不在乎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等等吧，雨太大了，不好走。这样淋回去，明天就要感冒。”
旁边有个游戏厅，腾西岭不由分说地拉着花花进去，“先躲躲雨，顺便玩会儿。”
游戏厅里满是摇杆碰撞和按键的声音，屏幕上闪着《拳皇》画面，方花花也不会玩，腾西岭买了烤串叫她旁边吃，教她玩。
“你玩吧，这些我不感兴趣。”
“好，那你吃了，等雨小一点，我们就回去。”
看腾西岭玩的投入，方花花也让他多玩一会儿。
腾西岭玩结束，“花花，这么晚了，我们都别回去敲门了，吵着大家不好，我带你找个地方对付一晚。”
方花花也不太懂“对付一晚”意味着什么，但腾西岭说的话，她总愿意听。
她喜欢他炒菜时专注的样子，喜欢腾西岭给她带点好吃的。方花花想，我喜欢他，跟他在一起就好，没什么大不了的。
腾西岭找的小旅馆就在街角，走廊里带着烟味，飘着一股洗发水和香皂的味道，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吱呀作响的床，电视屏幕泛着模糊的雪花，连灯光都透着点昏暗。
方花花坐在床沿，手指绞着衣角，不敢看腾西岭，只觉得空气里的尴尬在慢慢发酵。
腾西岭倒挺自然，给她倒了杯热水，挨着她坐下，“冷不冷？我给你暖手。”
他的手热乎乎的，裹着方花花的手，方花花的心跳得更快了。她抬头看了眼腾西岭，他正看着她笑，腾西岭的嘴贴到方花花的嘴上。
他们已经接过吻的，方花花没有反抗，腾西岭把花花手中的杯子拿开，抱着花花，手伸向花花的后背，去解内衣扣。
花花猛地坐直了，抓住了他的手，“不行。”
“花花，爱我就给我。”腾西岭的声音低沉，带着点哄劝的意味。
方花花的脑中也懵了，她觉得自己是爱腾西岭的，便慢慢松了手，腾西岭继续亲花花……
窗外的雨又下大了，打在玻璃上“沙沙”响。
方花花躺在腾西岭的怀中，心里甜滋滋的。她想，这大概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吧，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好。
第二天一早，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和旁边熟睡的腾西岭，昨晚的画面一下子涌了上来，脸“唰”地就红了。
花花轻手轻脚地爬下床，穿衣服的时候手都在抖，生怕吵醒他。
等她收拾好，腾西岭也醒了，揉着眼睛对她笑，“醒啦？”腾西岭麻利地套上衣服裤子，转身去了洗手间。
方花花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嗯”了一声。
她想起以前听宿舍里的姐妹说，第一次会落红。好奇心压过了羞涩，她悄悄掀开被子一角，目光往下扫。
她的目光一点点扫过，心脏“怦怦”直跳，既期待又紧张，生怕什么都看不到。
就在床沿靠近她膝盖的地方，她终于看到了。
那是一小片淡淡的红，像不小心滴在纸上的胭脂，又像春天刚开的桃花瓣，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方花花心里一松，又有点莫名的紧张，她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一下那片痕迹，指尖传来床单的粗糙触感，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
洗手间的门开了，腾西岭从卫生间出来，四目相对的瞬间，方花花的脸“唰”地红透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像被抓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手忙脚乱地把被子拉回来，腾西岭走过来，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看什么呢？脸这么红。”他的手暖暖的，带着刚洗过的湿气，方花花的头埋得更低了。
“我听说……，”方花花犹豫了半天，才鼓起勇气，小声说，“听说第一次会有……有落红，我就想看看……”。说完，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腾西岭也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又转过头，看向方花花通红的脸。
他没有说话，把花花揽进了怀里，“傻丫头，”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方花花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手掌的温度，心里的慌乱和羞涩渐渐褪去，只剩下满满的安心和甜蜜。她伸出胳膊，紧紧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小声说，“腾西岭，我喜欢你。”
腾西岭要比方花花早一点上班，“我就直接去饭店了。”
“嗯，我先回下宿舍，西岭，同宿舍的人会问你昨晚去哪里了吗？”
“没事，他们有时也不回来的。”
“哦。好！”方花花点点头。
方花花回到宿舍，“花花，你昨晚去哪里了？”室友们问道。
“昨晚雨太大了，在我朋友那里。”花花说完就钻进卫生间。
后厨里已经忙开了，师傅们正在备菜，锅碗瓢盆的声音此起彼伏。
方花花赶紧换好服务员的制服，拿起抹布擦桌子。可她总觉得大家看她的眼神有点不一样，她也感觉自己是跟以前不一样的人了。
到了工作餐的时间，吃饭的小过道里，不锈钢餐盘碰撞声和说笑声混在一起。
不知是谁起头，后厨帮工小石端着餐盘凑过来，挤眉弄眼地朝腾西岭喊，“岭，昨晚没回宿舍啊？是不是在哪里潇洒了？”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唰”地集中到腾西岭和方花花身上。方花花手里的筷子“啪嗒”掉在餐盘里，脸一下子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就是就是，”和方花花同寝室的服务员小玲也跟着起哄，“花花昨晚也没回宿舍！我问她去哪了，她说跟朋友在一起。”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瞟，“哦，对了，腾哥不也是花花的朋友嘛！”
起哄声一下子炸开了锅。有人吹起了口哨，有人拍着桌子笑，连平时严肃的领班都抱着胳膊，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快从实招来！”小石凑得更近了，“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方花花的脸烫得能煎鸡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紧紧攥着衣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求助似的看向腾西岭。
腾西岭放下筷子，对着大家笑了笑，“别瞎猜了，昨晚雨太大，没赶回去，就在朋友家凑了一晚。”
“什么朋友啊？这么巧，你俩的朋友都在一个地方？”小玲不依不饶。
“嗯，在一个地方。满意了吧？”腾西岭昂着头说。
周围的笑声一下子停了，随即又爆发出更热烈的哄笑。
“快吃饭吧，等会儿客人来了。”
吃瓜归吃瓜，大家还是要抓紧填饱自己的肚子，等下客人来了，忙起来，是要吃饱饭才有体力干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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