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的元宵夜,临安城的街头挂满了红灯笼,锣鼓声、叫卖声此起彼伏,连护城河里都漂着彩灯,映得水面通红。济公正挤在人群里,手里拿着个糖画老虎,啃得不亦乐乎,旁边卖汤圆的摊主笑着喊:“大师,要不要来碗汤圆?甜糯得很,吃了沾福气!”
济公刚要应声,突然听到一阵哭喊声从街尾传来。一个穿棉袄的老汉抱着个孩子,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孩子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嘴唇却红得异常。“大师!救救我的孙儿!”老汉跪在地上,声音颤抖,“他刚才还好好的,看了盏‘走马灯’,突然就晕过去了,怎么叫都没反应!”
济公放下糖画,摸了摸孩子的脉搏——脉搏又快又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精气。他抬头看向街尾,那里挂着一盏巨大的走马灯,灯上画着“八仙过海”的图案,灯影转动时,竟透着股淡淡的黑气。“不好,是‘灯煞’!”济公脸色一变,“这灯被人下了邪术,看灯的人会被吸走魂魄,尤其是孩子,阳气弱,最容易中招!”
周围的百姓一听,顿时慌了神,纷纷往后退,原本热闹的街头瞬间冷清下来。临安知府周大人正好带着衙役巡查,看到这情景,急忙跑过来:“济颠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元宵灯,怎么会害人?”
济公指着那盏走马灯:“周大人,你看那灯的灯芯,不是普通的棉线,是用‘阴魂丝’做的,灯油里还掺了‘噬魂粉’,只要灯一转,就会吸走人的魂魄。你赶紧让人把城里所有的走马灯都收了,别再有人中招!”
周大人立刻吩咐衙役去收灯,自己则跟着济公往走马灯的方向走。那盏走马灯挂在一座戏楼前,灯旁站着个穿青色长衫的男子,正眯着眼睛看着人群,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
“就是你搞的鬼!”济公指着男子,“你为什么要用邪术害百姓?这些灯煞,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男子冷笑一声,转身就想跑,却被衙役拦住。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折扇,扇面上画着一盏走马灯,轻轻一摇,扇面上的灯竟真的转了起来,一股黑气朝着济公飘来。“这灯煞是用来炼制‘元宵煞丹’的,只要吸够一百个孩子的魂魄,我就能修成正果,长生不老!”男子的声音变得尖锐,“你们别想拦我!”
济公掏出酒葫芦,往黑气上倒了点酒,黑气瞬间消散。他挥舞着破蒲扇,扇出一阵狂风,男子手里的折扇被吹飞,落在地上摔成了两半。“就这点本事,还想长生不老?”济公冲上前,一把抓住男子的手腕,“你老实说,城里还有多少这样的灯?除了你,还有没有同伙?”
男子挣扎着想要反抗,却被济公死死按住。他见逃不掉,只好招供:“城里还有十盏这样的走马灯,都藏在各个街角,我的同伙……在城外的破庙里等着我,我们约定今晚子时在那里汇合,一起炼制丹药。”
济公立刻让周大人派衙役去收剩下的走马灯,自己则带着几个衙役跟着男子往城外的破庙走。破庙位于临安城的西山脚下,庙门紧闭,里面透着微弱的灯光,还传来一阵奇怪的咒语声。
济公一脚踹开庙门,只见庙里摆着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上放着十盏走马灯,灯芯都在燃烧,黑气缭绕。一个穿黑色道袍的道士正站在祭坛前,手里拿着个黑色的陶罐,嘴里念着咒语,罐子里时不时传来孩子的哭声。
“你们终于来了!”道士转过身,脸上戴着一张鬼脸面具,“我还以为你们要等子时才来,正好,我这‘元宵煞丹’马上就要炼成了,你们来得正好,给我当药引!”
道士举起陶罐,朝着济公扔来。济公侧身避开,陶罐落在地上摔碎,里面流出一些黑色的液体,散发出刺鼻的气味。他掏出一张镇邪符,往祭坛上一贴,符咒燃起红光,十盏走马灯的灯芯瞬间熄灭,黑气也渐渐消散。
“你的煞丹炼不成了!”济公冲上前,一把摘下道士的面具,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你是‘灯魔教’的教主,三年前你用灯煞害了十几个孩子,被我追得四处跑,没想到你还敢出来作恶!”
灯魔教教主脸色一变,从怀里掏出一把桃木剑,朝着济公刺来。济公侧身避开,用破蒲扇挡住桃木剑,扇面上的破布条缠住剑身,轻轻一拉,桃木剑就断成了两半。衙役们趁机冲上前,将教主按住,绑了起来。
庙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周大人带着衙役赶来,还带来了十几个被救的孩子,他们都已经醒了过来,正被父母抱着。“大师,谢谢您!要是没有您,这些孩子就危险了!”周大人对着济公连连作揖。
济公摆了摆手,晃着破蒲扇:“不用谢我,要谢就谢这些孩子命大。你们赶紧把这些灯都烧了,把这两个坏蛋押回县衙,好好审问,别再让他们害百姓。”
周大人立刻吩咐衙役去烧灯,押着男子和教主回县衙。济公则跟着百姓们回到临安城,此时天已经快亮了,街头的灯笼依旧亮着,却再也没有之前的诡异气息。百姓们都围过来,给济公送汤圆、送糖画,感谢他救了孩子们。
济公坐在街头,吃着热腾腾的汤圆,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别提多开心了。“元宵佳节,就该热热闹闹的,哪能让邪祟坏了兴致!”他举起酒葫芦,喝了一口,“以后啊,每年的元宵灯,都得好好检查,别再让坏人钻了空子!”
天渐渐亮了,临安城的街头依旧热闹,百姓们开始收拾灯笼,准备迎接新的一天。济公晃着破蒲扇,背着百姓们送的东西,朝着城外走去。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晨光中,只留下一阵爽朗的笑声,回荡在临安城的上空。
而临安城的百姓们,永远都不会忘记,有一个穿着破僧衣、摇着破蒲扇的活佛,在元宵夜里救了他们的孩子,守护了这座城的平安。从那以后,临安城的元宵灯节,都会专门请高僧来祈福,再也没有出现过邪祟害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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