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王并立·真空
雪落未停,却无寒意。
赤烟幕布低垂至屋脊,反照雪光,亮如血昼。
广场两端,同时竖起王旗:
东旗“帝”,旗下无头尸着龙袍;
西旗“摄政”,旗下无头尸披金甲。
两派各执一词:
“帝胜,煜亡!”
“摄政胜,珏亡!”
头颅滚在台中央,面目被火雪模糊,难分是谁。
龙脉择主被迫延期——
幕布完全闭合前,谁掌“万目球”,谁便是“目主”,
得授永夜皇权。
二、万目球·出世
目渊闭合最后一瞬,喷出一物——
赤晶眼珠,径三寸,内封万枚冰瞳子,
像一颗旋转的赤红星辰,滚向听雪楼。
灯公子与雪天子同时掠出:
灯公子以“千眼灯”残火引球,
雪天子以“雪契剑”寒气锁球。
两力交击,万目球悬停半空,
球内冰瞳子同时眨眼,发出婴儿啼哭般的齐响,
震碎雪桥残基,也震落赤烟幕布最后一寸。
温度骤升,雪化,目腐,线裂,
京城进入“赤昼”——
无灯,却亮如焚城。
三、权谋·目主令
两派同时转向,朝听雪楼奔来,
口号一致:
“得目球者,得永夜!”
柳羡与薛无羁第一次并肩,
以兵士肉身堆梯,欲攀楼夺球。
雪楼弟子列“雪瞳阵”,
以冰瞳子为镜,反射赤昼光,
光照处,兵士眼内未褪的赤点瞬间蒸发,
空眼眶流血,却不死,
成“无目兵”,仍前赴后继。
权谋的尽头,是肉身填光。
四、玄怪·目球择主
万目球悬停至第七息,表面浮现一行赤篆:
“触球者,先献一目。”
灯公子毫不犹豫,剜下自己右眼,
血滴入球,球内万瞳同时转向他,
却发出失望叹息——
“目已明,不见暗。”
雪天子随之划破左眼,
血滴,球再叹:
“目已雪,不见火。”
两人同时被球震开,
万目球滚向断桥——
桥尽头,萧庭煜独眼燃青蓝火纹,正一步步走来。
五、江湖·独眼为王
阿阮随行,以剑背挑开无目兵,
为萧庭煜清出一条“目径”。
他走至球前,不献目,不滴血,
只抬手,把寒玉匣平举,
匣背第七鸦纹已阖,却留一道裂缝,
像未合的眼。
万目球自行滚入裂缝,
“咔哒”一声,匣合,
赤昼光瞬间收拢,尽入匣内。
京城骤暗,只余雪光与赤烟幕布交映,
像黎明前最冷的一瞬。
灯公子与雪天子同时跪地,
以手掩目,指缝渗血:
“目主……已现。”
六、权谋·真空终结
柳羡与薛无羁迟至,只见萧庭煜托匣立于断桥,
独眼内映出两人无头未来的倒影。
两人同时拔刀,刀尖却指向彼此——
真空需血填,
他们只能互斩,以头为礼,献予新主。
刀光一闪,两颗头颅滚至萧庭煜脚边,
目内赤点未散,像两粒未熄的炭。
萧庭煜以脚拨头,使其对视:
“你们求永夜,
夜已至,
头便为灯。”
他把两颗头颅置于断桥残柱,
寒玉匣裂缝喷出一缕赤昼光,
点燃头颅,火光明亮,却不热,
像两盏冰灯,为永夜守更。
七、玄怪·永昼降临
赤烟幕布彻底闭合,与雪光交融,
京城进入“永昼”——
无日,无月,无星,
唯有赤白雪光交织,亮得令人目痛。
百姓抬头,不见天,只见一层淡红幕,
幕上偶尔浮现冰瞳子倒影,
像无数小月亮,被囚禁在昼。
萧庭煜托匣转身,面向皇城,
独眼内映出最后一行字:
“永昼无夜,独眼为王——
目主,请登基。”
八、尾声·瞳河倒流
寒玉匣内,万目球缓缓旋转,
球心浮现一道新线,
线头指向皇城心脏,
线尾——
指向萧庭煜自己的独眼。
赤昼光下,他的影子被拉长,
影子里,有龙首咆哮,有鸦影盘旋,
还有一颗无头皇座,
正等他用最后一目,
去点亮,或熄灭。
阿阮以手触他影,低声:
“永昼之后,再无黑夜,
你拿什么做梦?”
萧庭煜笑,独眼燃尽青蓝火,
只余一点赤红:
“梦已盲,
我拿现实,
做最后的噩梦。”
【第四章预告】
1. 权谋:永昼初立,百官宣“第七子摄政”,却无一人敢称“帝”,龙脉空悬,等新主以最后一目填座。
2. 江湖:听雪楼分裂——
雪天子尊萧庭煜为“目主”,
灯公子率“复明”残党潜入皇城,誓要在永昼里点燃第一盏“真夜之灯”。
3. 玄怪:万目球内万条红线,终汇成一张“瞳图”,
图中心,是一只独眼轮廓——
缺最后一笔,那一笔,
须以“目主”自己的眼球,
为永昼盖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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