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之战》的录制现场，位于城市东郊最大的影视录制基地。
凌墨作为“创作人联盟”的主席，提前一天抵达现场进行彩排和熟悉流程。
他刚走进宽敞的排练厅，就感受到几道不太友善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排练厅的另一头，星耀唱片力推的“银河少女”组合正在彩排。
六个穿着时尚打歌服的年轻女孩，在老师的指导下走位、练习和声。
她们的经纪人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看到凌墨进来，脸上立刻堆起职业化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来。
“凌老师！久仰大名！”经纪人热情地伸出手，“我是星耀唱片的王斌，这几个孩子就麻烦您多指导了。”
凌墨淡淡点头，与他轻轻一握便松开。
“互相学习。”
他的目光掠过正在排练的女孩们，微微皱眉。
平心而论，这几个女孩的外形条件都相当出色，舞蹈动作整齐划一，显然是经过长期严格训练的。
但她们的演唱，问题很大。
气息不稳，高音全靠嗓子硬顶，和声部分更是混乱不堪，几乎听不出层次感。
完全依赖后期修音和现场垫音。
王斌注意到凌墨的表情，笑着解释：“孩子们还在调整状态，正式录制时会用最好的表现向凌老师请教。”
这话说得客气，眼神里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倨傲。
仿佛在说：我们就是流量为王，你能怎样？
凌墨没有接话，径直走向节目组为他安排的排练区域。
他的联盟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三位成员。
一位是选秀出身的新生代唱作人阿哲，才华横溢但性格内向。
一位是出道多年的实力派女歌手苏晓，唱功扎实但一直不温不火。
还有一位是业内小有名气的独立音乐人老狼，风格独特但受众有限。
看到凌墨过来，三人都显得有些紧张和激动。
“凌老师！”阿哲第一个站起来鞠躬，像个见到老师的小学生。
苏晓和老狼也连忙起身打招呼。
凌墨摆摆手，示意大家放松。
“不用客气，接下来我们是战友。”
他简单了解了一下三人准备的参赛曲目。
阿哲准备了一首自己原创的情歌，旋律不错但编曲稍显青涩。
苏晓选了一首经典老歌，唱法成熟但缺乏新意。
老狼则坚持他的民谣风格，作品有深度但可能不适合竞技舞台。
凌墨略一思索，直接点出问题。
“阿哲的编曲需要加强，副歌部分的和弦进行可以更大胆一些。”
“苏晓姐的演唱技巧没问题，但缺少让人记住的亮点。”
“老狼的作品很好，但可能需要一个更贴近大众的切入点。”
他一针见血的分析让三人心服口服。
“那我们该怎么办？”阿哲急切地问。
凌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出手机，快速在备忘录上写下几段旋律和歌词。
“这是我根据你们的特点，临时想的几个改编方向。”
他将手机递给三人。
“阿哲可以在第二段主歌加入一些说唱元素，增加层次感。”
“苏晓姐可以在间奏部分加入一段戏腔，凸显你的音色优势。”
“老狼的编曲可以更丰富一些，加入一些电子音效，制造反差。”
三人看着手机上的建议，眼睛越来越亮。
“这……太厉害了！”苏晓忍不住惊叹，“凌老师您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就想出这么多好点子？”
凌墨淡淡一笑。
“只是些初步想法，具体还要看你们的消化和发挥。”
他看了眼时间。
“今天先按照这个方向调整，明天我们合练。”
就在他们讨论得热火朝天时，隔壁“银河少女”的排练区域，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原来是节目组负责音响的老师，正在和王斌争执。
“王经纪人，你们这个伴奏的垫音音量太大了，已经影响到其他组的排练。”
王斌一脸不以为然。
“李老师，我们银河少女走的就是这种风格，垫音是表演的一部分。再说了，正式录制时不都是这样吗？”
“但现在是彩排，需要测试真实水平……”
“我们的真实水平就是舞台效果！”王斌打断他，“如果凌老师那边觉得受影响，可以换个时间排练嘛。”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明显是在挑衅。
排练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凌墨身上。
凌墨缓缓站起身，走到音响老师身边。
“李老师，能把他们的伴奏关掉吗？我想听听她们的真实演唱水平。”
这话一出，全场寂静。
“银河少女”的六个女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王斌更是气得脸色发青。
“凌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凌墨平静地看着他，“既然是音乐竞技，总要听听真实的歌声。”
他转向音响老师。
“关掉吧。”
音响老师犹豫了一下，还是在调音台上操作起来。
当厚重的伴奏和垫音消失，只剩下干声时，“银河少女”的演唱简直惨不忍睹。
跑调、破音、气息不足……
刚才在华丽包装下还算过得去的表演，此刻原形毕露。
六个女孩羞得满脸通红，几乎要哭出来。
王斌咬牙切齿地看着凌墨。
“凌老师，好手段啊！”
凌墨面无表情。
“不敢当，只是让大家对彼此的实力，有个清晰的认知。”
他环顾全场，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这个舞台，靠的是真本事。”
“不是靠修音，不是靠垫音，更不是靠公司的资源堆砌。”
他目光扫过“银河少女”和她们经纪人难看的脸。
“如果连直面自己真实水平的勇气都没有，我建议你们，趁早退出这个比赛。”
说完，他转身回到自己的排练区域。
留下身后一片死寂。
阿哲、苏晓和老狼看着凌墨，眼中满是崇拜。
太帅了！
这才是真正的音乐人该有的骨气！
王斌狠狠瞪了凌墨的背影一眼，拉着六个女孩快步离开排练厅。
这个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当天的彩排在一种微妙的氛围中结束。
所有人都知道，明天的正式录制，必将是一场龙争虎斗。
而凌墨与星耀的正面交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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