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灵短刃的刃身泛着冷冽的寒光,宫本良脖颈的伤口处,鲜血顺着刀刃的纹路缓缓滑落。
“嘀嗒、嘀嗒”落在灵舟的玉质地板上,溅开一朵朵细碎的血花。
浓郁的血腥气混杂着灵力溃散的浑浊气息,在狭小的舱内弥漫开来 。
“嗬——嗬——”
宫本良张大嘴巴,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血泡不断从嘴角溢出,顺着下巴滴落。
他满眼不可置信地瞪着陈默,眼中满是恐惧与不甘——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般惨烈的方式死去 。
“你说的对,我本不想沾染太多血腥,”陈默语气冰冷,眼底没有丝毫波澜,“但像你这般徇私枉法、草菅人命的败类,留着只会害死更多人 。”
话音落,他右手缓缓抽出淬灵短刃,抽拉间刻意扭动刀身,宫本良脖颈的血肉被硬生生撕裂,翻卷出狰狞的伤口。
原本缓缓溢出的鲜血瞬间汹涌而出,如断线的玉珠般浸透他的锦袍,将灵舟座椅染得通红 。
刀身彻底拔出的瞬间,宫本良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捂住脖颈的伤口,可涌出的鲜血很快染红了他的双手。
他身体缓缓倒在后排座椅上,眼中闪过一丝哀求,泪水混合着血水滑落,一只手无力地朝着陈默伸去,似在祈求宽恕 。
陈默却视若无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柄玄铁榔头——这是他从修士家中顺手拿来的法器,虽无灵力加持,却足够坚硬。他举起榔头,一下又一下狠狠砸在宫本良的头颅上 。
“砰!”“砰!”“砰!”
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闷响,鲜血与脑浆飞溅,溅在灵舟的晶窗上,模糊了窗外的灵植景色 。
宫本良的头颅渐渐凹陷,血肉模糊,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
陈默喘着粗气,抬手擦去脸上的血渍,眼中依旧是一片冰封的冷寂。他换回自己的粗布衣衫,贴上一枚敛息符,重新戴上遮面灵巾,推开灵舟舱门,身影迅速消失在巷尾的灵雾中——他没有带走那柄从护卫修士身上缴获的破灵弩 。
灵舟储物舱内,被锁灵链困住的护卫修士早已吓得浑身冷汗,听见外面没了动静,便用身体撞击舱壁求救。
很快,一名路过的散修察觉到异常,探头看向灵舟内,当看到满舱的鲜血与宫本良的尸体时,顿时惊呼出声:“杀人了!镇魔司修士遇害了!”
镇魔司修士很快赶到现场,护卫修士作为唯一的目击者,颤抖着指认凶手就是陈默。
苏凝霜当即决定申请发布仙门通缉令——她身着淡紫法袍,童颜上满是凝重,胸前饱满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手中快速书写着通缉文书,灵力注入间,文书上浮现出陈默的画像与灵力特征 。
午后,印有陈默画像的灵纹告示张贴在雾隐镇的各个角落,传讯玉符也在仙门中流转,呼吁修士们一旦发现陈默的踪迹,立刻传讯镇魔司 。
得知宫本良的死讯,魏渊吓得浑身发软,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清晰地感觉到,死亡的阴影正一步步向自己逼近,却无能为力 。
直到通缉令发布,他才稍稍松了口气,心中暗道:有了全城搜捕,陈默想杀自己,难如登天 。
他决定暂时住在检法司的办公洞府——既能借“勤勉办公”的姿态稳固形象,又能借助检法司的防御阵法自保 。
他不敢向镇魔司寻求贴身护卫,只因儿子魏腾欺凌女修致死的丑闻尚未平息,一旦声张,定会被对手抓住把柄,影响自己的仙门仕途 。
“儿子已死,若连官位与声誉都保不住,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魏渊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灵植道,眼中满是偏执 。
镇魔司的办公洞府内,灵晶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映照得室内灵气氤氲。
苏凝霜坐在沈夜怀中,秀眉紧蹙,童颜上满是担忧:“你说,陈默会不会放弃杀魏渊,直接逃走 ?”
若陈默真的遁走,镇魔司定会沦为仙门笑柄——连一个散修都抓不住,如何向修士们交代 ?
沈夜搂着她的纤腰,指尖轻轻划过她光滑的脊背,语气笃定:“不会 。他刻意将魏渊留到最后,就是想通过斩杀魏腾、钟明圭、宫本良,一步步瓦解魏渊的心理防线,让他在恐惧中煎熬,最后再亲手了结他 。”
他顿了顿,继续分析:“魏渊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若陈默想逃,当初便会直接对魏渊动手 。他不仅不会逃,或许杀了魏渊后,还会主动现身 。”
“主动现身 ?”苏凝霜瞪大双眼,童颜上满是诧异,“他已是背负三条人命的凶徒,怎会心甘情愿束手就擒 ?”
“因为他骨子里仍是良善之人 。”沈夜低头,鼻尖蹭过苏凝霜的颈窝,气息温热:
“若他真想逃,为何不杀了宫本良的护卫 ?留着活口,便是他不想滥杀无辜的证明——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只在乎能否为女儿复仇 。”
“那我们就放任他杀了魏渊,再等他自首 ?”苏凝霜幽幽叹气,心中五味杂陈——将陈默逼到这般地步的,正是仙门中的蛀虫 。
“当然不 。”沈夜轻笑,语气带着几分算计,“若他自首,我们哪来的功劳 ?而且我的推测未必全对,万一他杀了魏渊后遁走,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
苏凝霜仰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疑惑:“那你想怎么做 ?”
沈夜低头,在她娇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我已让李山安排人手,暗中盯着魏渊 。只要魏渊一死,陈默的踪迹定会暴露,到时候我们立刻围捕,‘失手’将他击杀——有灵晶盘中的监控画面作为证据,无需他的口供,功劳便能稳稳到手 。”
“你要杀了他 ?”苏凝霜浑身一僵,满脸不可置信 。
“他杀了三名仙门官员,本就难逃一死 。”沈夜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若留他活着,他在公审时说出复仇的缘由,定会引发修士对镇魔司的质疑 。我纵容他复仇,他用性命换我立功,这很公平 。”
在他眼中,这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即便陈默从未知晓 。
苏凝霜沉默良久,不安地在他怀中扭动了一下身体,幽幽道:“有时候真觉得,你比陈默更像‘恶人’ 。”
“在陈默眼里,我或许是帮他复仇的‘好人’ 。”沈夜轻笑,转移话题,指尖划过她的唇瓣,“对了,把周虎和张清调进镇魔司的事,有消息了吗 ?”
“我明天再催催林总巡 。”苏凝霜轻声应道 。
“那现在,先帮我‘松松劲’吧 。”沈夜低头,吻上她的唇,灵舟外,镇魔司的修士们还在通宵巡逻搜寻陈默,而洞府内,却满是暧昧的气息 。
次日清晨,雾隐镇笼罩在淡淡的灵雾中,检法司的办公洞府外,只有少数值班修士往来 。
魏渊从昨夜便守在这里,此刻站在落地窗前,望着门口的车流,眼中满是讥讽:“陈默,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杀我 。”
他未曾察觉,检法司门口多了许多陌生修士——这些都是李山安排的人手,十人一组,每半天轮换一次,手中握着魏渊与陈默的画像,隐匿在灵植丛中,密切关注着进出的每一个人 。
不远处的灵舟内,陈默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
他重金租下这艘白色灵舟,从杀了宫本良后,便一直躲在舟中,靠着储物袋中的辟谷丹度日,只有必要时才会去公厕,每两小时便换一次停泊位置,用敛息阵隐藏气息 。
“必须尽快杀了魏渊,否则等镇魔司的搜捕网收紧,就再也没机会了 。”陈默眼中闪过一丝急切,指尖紧紧攥着淬灵短刃 。
时至中午,魏渊正在洞府内翻看卷宗,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一名同事探头进来,笑着说道:“魏检法使,您昨晚一直在加班,不如一起去吃个饭 ?”
魏渊摸了摸肚子,确实有些饥饿——早饭尚未进食 。
他心中盘算:有同事陪同,陈默即便出现,也未必敢动手 。
而且他笃定,陈默的武器不过是短刃之类的冷兵器,自己这边七人,定能压制对方 。
“好啊,地方远吗 ?我稍后还要处理公务 。”
“就在检法司对面的灵膳坊 。”同事笑道 。
出门时,魏渊发现外面还有五名检察官,便笑着说道:“今日我请客 。”
“哪能让您破费,我们早就说好了,要请您吃饭,感谢您为仙门操劳 。”众人纷纷附和,簇拥着魏渊向门外走去 。
灵植丛中的修士们见状,立刻打起精神,暗中传讯给李山 。
街边的白色灵舟内,陈默猛地睁开眼睛,看到被众人簇拥的魏渊,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他推开舱门,大步向魏渊走去,口中厉声喝道:“魏渊!”
魏渊下意识抬头,看到马路对面的陈默,心中先是一阵慌乱,随即镇定下来——七对一,优势在自己!
他挺直腰板,冷眼看着陈默,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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