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按摩师，就是厉害！
程七宝稍稍活动了一下身体，只觉得浑身的筋骨都像是被重新组装过一般，发出一阵轻微的“咔咔”声。
长时间奔袭所带来的疲惫直接消除了大半。
“嗯，现在感觉好多了，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了。”程七宝满意地说道，“还是先去看看上皇吧。”
说罢，她便迈步朝着李渊的寝殿走去。
这个腿终于是自己的了，回去的时候，问一问李承乾这按摩师能不能分她两个。
经常需要做手术的人，肩颈部位的问题一向都是他们这行的职业病
上一世她也同样如此，而这一世现在已经有些苗头了。
但是，经过今天这么一按，程七宝感觉自己的肩颈部位就像是获得了新生一样，无比舒爽。
李渊此刻面色蜡黄的斜倚在榻上，那股迟暮之气愈发浓重。
孙思邈和其他医者都围拢在李渊身旁，有下针的，有把脉的，全都在探讨病情。
但说实话，他们这群人，除了孙思邈气色还算不错，剩下的有一个算一个没比李渊好太多。
“孙道长，情况怎样了？”程七宝快步上前，关切地问道。
孙思邈见到程七宝，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毕竟对于程七宝的医术，他还是颇为信任的。
“情况不太乐观啊，”孙思邈叹息着说道，“依老夫之见，上皇所患应是胆石症，且已出现胁痛、黄疸、胆胀等症状。”
他顿了顿，接着道：“老夫之前已给上皇用过一次药，但效果甚微。上一次的高热，便是由这病症引发的。如今上皇年事已高，身体已难以承受如此折腾了。”
言及此处，孙思邈不禁又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深知胆石症虽非绝症，但对于李渊这样的老人来说，治疗起来确实困难重重。
而且李渊这个结石实在太大，需要多次服药进行消磨，身体好的人都不一定能经得起如此折腾，更别提现如今已经老迈。
听完孙思邈的话，程七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于孙思邈的诊断她还是信任的。
然而，尽管信任程七宝还是会上前，重新询问李渊一些关于发病、疼痛感、疼痛部位以及发病前的饮食和作息情况等问题。
确实应该是胆结石无疑了。
对于程七宝这样，孙思邈并没有任何不满，反而有些赞赏，医者就应该这样一丝不苟。
既然确定了病情，程七宝便开始与孙思邈讨论起治疗方案了。
程七宝是知道这中医可以碎石，就李渊目前的身体状况，她认为能不开刀还是尽量不开刀为好。
毕竟，手术对于李渊这样年纪较大的人来说，风险相对较高。
然而，随着与孙思邈的交流，她知道她这个刀还是要开的，而且要尽快。
就李渊这身形，以及日常习惯，他得胆结石实在是太正常了。
李渊以前可能也患过胆结石，但由于症状较轻或者结石较小，都被孙思邈通过药物治疗成功排出了。
但这次的结石显然太大了，李渊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这样的折腾。
所以程七宝准备一劳永逸，直接做个胆囊切除术。
“程小娘子，这胆没了，人还可活？”
孙思邈这话可以说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想法。
李渊听到程七宝这话后，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李承乾倒是没什么反应，不是他不关心李渊，而是他相信程七宝。
“怎么不可活，虽然胆囊对于人体的消化功能有一定的作用，但并非不可或缺。
除了胆囊之外，人即使没有阑尾也同样可以存活。阑尾实际上就是引发肠痈的器官，如果有必要的话，等会儿开刀时，我打算将上皇的阑尾也一并切除。”
程七宝想了想道，在古代肠痈是可以死人的，她如果没记错杜如晦便是死于这个病症。
这时，一孙思邈又开口道：“那么，人在失去胆囊后，肯定还是会产生一些影响的吧？”
开口的仍是孙思邈，没办法，他不开口，所有人都盯着他。不过，他自己其实也对这个问题充满了好奇。
至于那个阑尾割不割的，叫上皇自己想割不割吧，左右现如今还没发病，还能想一想。
“确实会有一些影响，”程七宝点点头，继续解释道，“比如，在术后初期，患者可能会出现消化不良的症状，这就需要注意饮食，尽量少食多餐，避免食用高脂肪的食物……”
程七宝毫无保留地将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以及后续的调理方法一一道来。
在场的太医们纷纷拿起笔，开始记录。
毕竟，如果真的切除了胆囊，那么后续的调养工作就完全落在他们身上了。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稍有差池，恐怕他们的脑袋都保不住。
“虽说切除胆囊会带来诸多问题，但这对上皇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程七宝话锋一转，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李渊那臃肿的身材，以及因肥胖而引发的一系列其他症状。
他的话音刚落，众人都沉默了。
确实，上皇如今身患多种疾病，需要精心调养，少食多餐、忌油腻等都是关键所在。
然而，问题在于，他们虽然苦口婆心地劝说上皇，但上皇根本听不进去啊！
可要是切除胆囊之后，上皇被迫不得不遵循这些调养方法，那可真是太好了！
这些太医们对上皇可谓是苦不堪言，不听话的病人他们见得多了，可像上皇这样位高权重却又如此任性的病人，他们实在是束手无策。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直直的看向李渊。
孙，孙媳妇，这胆能不能不切？”
李渊还是有些怕的，谁家好人身体会少点什么。
“您要是还想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感受昨晚的疼痛，也可以不切。”
李渊听到这句话，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直直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昨晚的剧痛，他至今仍然历历在目。
“那就切吧……”过了好一会儿，李渊才缓缓地开口说道，“早点切，免得朕改变主意。”
说罢，李渊像是害怕面对即将到来的现实一样，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不再看周围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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