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崇祯的感激与重用,林渊位极人臣
当第一缕晨曦刺破黎明前的黑暗,为紫禁城的琉璃瓦镀上一层淡金色时,城内的狂欢才稍稍平息,转为一种疲惫而安心的余温。
乾清宫内,空气却依旧紧绷得像一根即将断裂的琴弦。
崇祯皇帝朱由检一夜未眠。
他没有批阅奏折,也没有在殿内焦躁地踱步。他就那么直挺挺地坐在龙椅上,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殿门的方向,像一尊望眼欲穿的石像。殿内的宫灯早已燃尽,只剩下几缕青烟,与清晨的微光混在一起,让他的脸庞显得晦暗不明。
他听了一整夜的欢呼。那声音从城墙传来,涌入皇城,拍打着宫殿的红墙,每一声都像是在敲打他的心脏。他不敢信,又渴望去信。他怕这只是一个短暂的梦,梦醒之后,便是李自成的龙旗插上承天门。
直到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连滚带爬地冲进大殿,带着哭腔的声音划破了死寂。
“万岁爷!大捷!大捷啊!”王承恩跪在地上,泣不成声,“闯贼退了!被林大人……被林大人打退了!李自成狼狈奔逃,京城保住了!”
朱由检的身子猛地一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他缓缓地,一寸一寸地转过头,看着跪在下面的王承恩,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赢了?
在山穷水尽,在文武百官都准备好献城投降,在他自己都准备好一死殉国的时候,竟然赢了?
“噗通”一声,朱由检竟从龙椅上滑了下来,瘫坐在冰冷的金砖上。他没有去管皇帝的威仪,只是仰着头,看着大殿的藻井,眼泪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他先是低声地笑,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混杂着哭声的、近乎癫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天不亡我大明!天不亡我大明啊!”
他笑了许久,又哭了许久,直到将胸中积郁的所有恐惧、绝望、屈辱和狂喜都宣泄出来,才在王承恩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重新站起。
“林渊……”他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眼神中迸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光彩,那是一种溺水者抓住唯一浮木时的眼神,“快!传林渊!朕要立刻见他!”
……
林渊是在城楼的临时营房里被找到的。
他刚刚脱下那身浸透了血污的飞鱼服,正用一瓢冷水擦拭着身上的伤口。当王承恩带着几个小太监,一路小跑着找到他时,他正赤着上身,露出线条分明、布满细小伤痕的肌肉。
“林……林大人!”王承恩看着眼前的场景,微微一愣,随即立刻低下头,态度恭敬到了极点,“万岁爷有旨,宣您即刻入宫觐见。”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气地敬畏。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靠东厂提督王德化才能上达天听的锦衣卫指挥使了。他现在,是挽救了整个京城,挽救了大明江山的救世主。
林渊平静地穿上一件干净的官服,仿佛被皇帝深夜召见,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有劳公公了。”
他跟着王承恩,一路穿过兀自残留着狂欢气息的街道,走过气氛肃杀的午门,踏入了这座帝国的权力中枢。
一路上,所有见到他的禁军、太监、宫女,无不远远地便停下脚步,躬身行礼,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敬佩,有好奇,但更多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畏惧。
这是一种对力量的畏惧。
当林渊踏入乾清宫大殿时,崇祯皇帝已经整理好了仪容,重新坐回了龙椅上。他换上了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努力想摆出君临天下的威严,但那通红的眼眶和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大殿两侧,东厂提督王德化,以及几位内阁重臣、六部尚书都已在列。他们是连夜被召进宫的,一个个神情复杂,看着走进来的林渊,像在看一个怪物。
“臣,锦衣卫指挥使林渊,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林渊跪倒在地,行了大礼。
“爱卿平身!”
这一次,崇祯的声音不再遥远,他竟快步走下御阶,亲自来到林渊面前,伸出双手,要将他扶起。
这个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君不拜臣,这是亘古不变的礼法。皇帝亲自搀扶一个臣子,这是何等的殊荣!
王德化站在角落的阴影里,看着这一幕,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里。
“爱卿,不必多礼!”崇祯紧紧抓住林渊的手臂,力气大得惊人,仿佛怕他跑了一样,“你是大明的功臣!是社稷的柱石!若非是你,朕……朕今日已是煤山上的吊死鬼了!”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竟带上了哭腔。一个皇帝,在满朝文武面前,说出自己是“吊死鬼”这样的话,这已经不是失态,而是彻底的情感崩溃。
殿内的阁臣们纷纷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林渊顺势站起,却依旧保持着微微躬身的姿态,声音沉稳:“陛下言重了。京城之围能解,皆赖陛下天威浩荡,将士用命,臣不敢居功。”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捧了皇帝,又肯定了士兵,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崇祯却用力地摇了摇头,他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林渊,眼神狂热得像一个信徒在仰望神只:“不!就是你的功劳!朕心里清楚,那些文臣武将,一个个都想着怎么投降,怎么跑路!只有你,只有你林爱卿,在替朕,在替这大明江山死战!”
他猛地转过身,面对着满朝文官,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决绝与威严。
“传朕旨意!”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擢锦衣卫指挥使林渊,为兵部尚书!”
“轰!”
这个任命像一道惊雷,在每个人的脑海中炸响。兵部尚书!六部之首,掌管天下兵马钱粮调度的“大司马”!林渊才多大?他有什么资历?他甚至连正经的科举出身都不是!这简直是视朝廷法度如无物!
几位阁臣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刚想出列反对,却被崇祯接下来的话,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兼领京营总兵官,节制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总督京城内外一切防务!”
如果说兵部尚书是文职的顶峰,那京营总兵官,就是京畿武将的极致!
一个兵部尚书,意味着林渊可以名正言顺地参与中枢决策,影响国策。一个京营总兵官,意味着京城数十万兵马的指挥权,尽数落于他一人之手!
文武大权,集于一身!
自大明开国以来,从未有过如此恩宠!这已经不是位极人臣,这简直就是将半个江山,都交到了林渊的手里!
“陛下,万万不可啊!”终于,内阁首辅范景文忍不住了,他颤颤巍巍地出列,跪倒在地,“林渊虽有大功,但骤然身居高位,恐……恐难服众,亦不合祖制啊!”
“祖制?”崇祯冷笑一声,目光如刀子般扫过殿内众人,“祖制能帮朕打退李自成吗?祖制能让你们这些饱读诗书的大臣,不去想着开城投降吗?”
他指着林渊,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在,林渊就是朕的祖制!谁不服,就是不服朕!谁要反对,就让他去城外,把李自成的脑袋给朕提回来!”
这番话说得杀气腾腾,再无人敢言。
崇祯不再理会那些面如死灰的文臣,他转回头,目光重新落在林渊身上,变得温和了许多。他从腰间解下一块龙纹玉佩,亲手塞到林渊手中。
“林爱卿,京营积弊已深,朕把他们交给你,你放手去做!要钱给钱,要人给人!杀人也不必上奏,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他拍了拍林渊的肩膀,语气中充满了无限的期许与依赖。
“从今往后,朕的江山,就靠你了。”
林渊手握着那块尚有余温的玉佩,感受着殿向自己的、一道道或嫉妒、或怨毒、或恐惧的目光,心中一片澄明。
他再次跪下,这一次,声音铿锵有力。
“臣,领旨。定不负陛下所托,为大明,死而后已!”
当林渊走出乾清宫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温暖的阳光照在他身上,驱散了宫殿的阴冷。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兵部尚书大印和京营总兵官的虎符,沉甸甸的,像是托着一座江山。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那个在刀口上舔血的锦衣卫了。他成了这个帝国棋盘上,最有权势的棋手之一。
他抬起头,望向远处京营的方向,眼神变得锐利而冰冷。
他脑中浮现出京营那些喝兵血、克军饷、上阵就跑的所谓“精锐”。
李自成只是外患,真正烂到骨子里的,是这大明自己。
要救这个王朝,光靠堵是不够的,必须刮骨疗毒。
而他,现在就是那把最锋利的手术刀。
“来人。”林渊对着身后躬身侍立的二狗子,淡淡地开口。
“小的在!”
“传我将令,召集京营所有总兵、副将、参将以上将官,一个时辰后,兵部大堂,议事。”林渊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谁敢迟到,或托病不来……”
“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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