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汴京。
当各国帝王皆忙于朝政之时，赵构这一天仍旧未上朝。
朝中大小事务皆由内阁处理，他仅在重大事项上稍加过目，其余皆不过问。
在行宫之内。
赵构斜靠在榻上，享受着身旁美人的按摩，时不时张口吃下一颗葡萄。
逍遥自在。
时值寒冬，他所吃的葡萄，皆是从西方气候温暖、四季如春之地快马加鞭运来的。
一串葡萄的价值，堪称千金难求。
若是放在别的国度，君主若做出类似举动，恐怕早已被群起而攻之。
然而在富裕安定的宋国，赵构的这些行为似乎并不算什么。对他来说，这不过是寻常之事。
他为了享受，曾经做过比这更出格的决定。
如今宋国上下对这位君主的最大期望就是——别太折腾。
至于花钱多少，反倒成了小事。
自开国之初，宋王便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这一制度延续至今，即便君主无为，国家依旧运转有序。
也正因如此，其他各国的君主对赵构羡慕不已。
赵构懒散怠政，却偏偏国库充盈、朝臣能干，怎不令人心生嫉妒？
“力道再重点，寡人没那么娇气。”
赵构一边感受着身边美人的按摩，一边皱眉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悦。
就在这时，秦桧走进了行宫。
“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秦桧隔着珠帘跪地行礼，态度恭敬。
“说吧，什么事？”
赵构语气平淡，略带倦意地问了一句，随后打了个哈欠。
眼下正值寒冬，屋外冰天雪地，屋内却因火炉与地龙而温暖如春，反倒让他昏昏欲睡。
秦桧不急不缓地回道：“陛下，近日秦国传来消息，太子扶苏于边疆大破匈奴。”
“率三千骑兵直捣王庭，老幼妇孺皆不放过，斩杀六万余人，焚烧草原、撒盐千里，匈奴自此大伤元气。”
此言一出，赵构顿时睁开了双眼。
他赤脚走下床榻，跨出珠帘，直视秦桧问道：“你说赢扶苏只带三千骑兵就毁了匈奴王庭，还杀尽老幼妇孺六万？”
话语中透着极大的惊愕。
“正是陛下，此事已传得沸沸扬扬。”
秦桧点头应道。
“哈哈哈哈——”
赵构听后，放声大笑。
“好个扶苏，你这是把把柄亲手送到了寡人面前！寡人若不加以利用，岂非白白浪费？”
他并非愚人，反而极有心机。
只从秦桧的话语中，他便看出端倪。
如此行径，必然招致天下非议！
杀匈奴壮丁并无不妥，可连妇孺一同诛尽，此举显然背离了仁义之道。
在这个讲究礼制与道德的时代，失了仁义，便是失了人心，天下人必将群起指责。
“陛下果然高明。”
秦桧满脸敬佩之色，笑着说：“赢扶苏的确因此事被众人责骂，尤其是儒家门徒。”
“他自幼受儒家教导，如今却做出这等事，明显背弃了儒家的仁义纲常。”
“如今各国都有人批评他，连秦国本土的儒生也纷纷声讨。”
听罢，赵构笑意更深。
“还不够，远远不够！”
他眼神微冷，低声命令道：“你去安排，在秦国广泛传播此事，寡人要让所有人都骂他，让他身败名裂！”
赵构目光阴沉，缓缓开口：“时机到了，可以通知秦国那边的密探行动了。”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威压：“接下来的安排，还需寡人再细说吗？”
“微臣知晓。”秦桧神情肃穆，躬身应答。
赵构微微颔首，转身走向窗边，望向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语气冰冷：“这一次，秦国必须落入我手中！”
……
汉国，王都。
“这位秦国太子倒是有些手段，仅凭三千骑兵便攻破匈奴王庭。”
刘彻手握情报，口中啧啧称奇。
他对异族素无好感，扶苏此举虽残酷，却令他心中畅快。
“若换我出征，也当如此！”
殿中霍去病傲然开口，自信满满。
刘彻瞥了他一眼，并未回应，继续低头翻阅情报。
“焚城撒盐，不分老幼尽数诛杀……呵，的确够狠，但手段未免太过激烈。”
他稍作沉吟，随即吩咐道：“此事交给子房处理。”
张良在朝中素有谋略之名，此番交由他去搅局，正好可以给秦国添些麻烦，而汉国自身又无损失。
“臣遵命。”张良神色微动，拱手接令。
……
明国，京城。
御书房中，今日与内阁共议国事之人并非朱元璋，而是太子朱标。
朱元璋近来身体欠佳，朝政多由朱标代为处置。
朱标德行端正，才识过人，深受群臣敬重，百姓也对他极为信服。
这一点，与扶苏颇为相似。
但相较扶苏，朱标更得父皇宠爱。
嬴政虽看重扶苏，却始终以严苛姿态对待，而朱元璋对朱标则慈爱有加。
议事之时，朱标听得有关扶苏战功的奏报，不禁大为惊讶。
“不曾想，扶苏竟有如此决断之能，孤不及也。”
他由衷感叹，对扶苏的魄力甚是钦佩。
若是自己，绝难做出如此狠厉决绝之举。
“殿下无需自谦。”胡惟庸拱手说道，“秦太子虽重创匈奴，但如此行事，难免招致非议。”
“臣听闻，各国已有不少士人纷纷指责其残暴。”
朱标闻言，眉头微蹙。
“匈奴依附元廷，屡次侵扰我中原边境，掳掠百姓，其罪当诛。”
“扶苏此举虽烈，但对付匈奴，正该如此，何来残暴之说？”
明国对异族敌意极深，与秦唐相较，亦不遑多让。
明国所在的这片土地，原本是被元朝所统治的。他们历经战火，击败了元朝一位可汗王，才最终占领此地，受封为明国。除此之外，明国与清国之间也始终存在纷争。
因此，若论对异族的敌意，明国无疑首当其冲。
刘伯温听后，微微摇头，说道：“如今天下仍属周朝，周王室以周礼为治国之本，仁义道德是各诸侯国都应遵循的准则。”
“秦太子此举显然违背了周礼，自然会遭到批评，这是理所当然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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