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渊薮锁麟，契成环
张起灵一路将林霄带进与黑瞎子临时租住的那处僻静小院，攥着他腕骨的指力直至踏入院中仍未松懈半分，仿佛要碾碎融入自身血脉。院内老树虬枝在夜风中沙沙作响，更衬得他周身气压沉如渊薮，惊得吴邪欲言又止，被黑瞎子无声拦下。
砰！
正屋的门被猛地甩上，沉重的木栓落下，隔绝出一方绝对私密、暗流汹涌的天地。
屋内只余窗外漏进的稀薄月光，勾勒出家具朦胧的轮廓，空气里浮动着尘埃与一种逐渐沸腾的、近乎凝滞的张力。林霄被他抵在微凉的门板上，生长痛的余韵和腕间清晰的痛楚让他眼尾洇出一抹薄红。“张起灵！你……”剩余的诘问被骤然逼近的、裹挟着硝石与冷冽气息的身影堵回喉间。
此刻的张起灵，深眸中翻涌的不是怒意，而是某种更沉、更暗、源于血脉最深处的焦灼与绝对占有。两次眼睁睁失去的空洞，叠加方才那撕心裂肺的同步痛楚，已彻底焚毁了他惯常的冰封外壳。
“道理？”他嗓音低哑得碾磨过砂石，指尖灼烫，抚上林霄颈侧急跳的脉搏，“我的道理，是你不能再消失。”
天旋地转间，林霄已被拦腰抱起，落入里间床榻微凉的锦被之中。细密的震颤自相贴的肌肤传来，不知源于谁。衣料的窸窣与偶尔难以抑制的、压抑的抽气声在昏暗中断续响起，交织着一种近乎献祭与征服的韵律。
忽而，一道灼目的鎏金赤芒自张起灵左臂爆起！那麒麟图腾竟如活物般游动苏醒，鳞甲铿锵，散发出洪荒般的霸道威压，将斗室映照得如同白昼。
几乎同时，林霄光洁的后背上，肌肤之下，道道绚烂瑰丽的七彩霞光奔涌而出，流转汇聚成一道昂首摆尾的应龙虚影！霞光氤氲，神圣悠远，与那麒麟的炽烈悍然相撞！
张起灵眼底暗潮彻底决堤，他俯身，将自己灼烫的、仿佛烙铁般的麒麟臂，死死压印在那流光溢彩的应龙图腾正中心！
“唔——！”
林霄猛地仰头，脖颈拉出脆弱的弧线，所有声音被碾碎在齿关，只有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震颤，如同风中残叶。鎏金赤芒与七彩霞光疯狂交缠、撕扯、吞噬、融合！浩瀚的能量通过相贴的图腾疯狂奔涌，冲刷着每一寸经络，灼烫着每一分神魂，带来一种被彻底贯穿、填满、乃至重塑的极致战栗。
在这狂暴能量旋涡的最深处，一小簇极其微弱的、新生的暖流悄然萌发，如同星火落入沸腾的油海，瞬间被包裹、滋养。那原本恣意张扬的应龙图腾光华渐敛，形态悄然流转——龙首温顺垂落，龙身以一种守护盘踞的姿态，温柔环绕勾勒出林霄后腰至小腹的一片领域，霞光流转间，那被龙身虚绕的腹部肌肤之下，竟有极细微的、与之共振的生命光华一闪而逝。
而张起灵臂膀上的麒麟，在吞噬交融了那至高无上的应龙气息后，骤然发出惊天动地的无声咆哮！图腾光芒万丈，形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复杂、古老、威严！赤金色的鳞甲边缘染上一圈深邃的玄奥墨色，瞳仁处亮起如同实质的灼灼神光，一股远比之前磅礴、神圣、携带着远古气息的澎湃力量轰然荡开，又迅速内敛，沉入他四肢百骸深处！
麒麟升阶！
许久，那夺目的光华才渐次平息。
屋内重归昏暗，只余两人交错急促的喘息声。
林霄后背的应龙图腾化为更加精致内敛的暗纹，龙身盘踞守护之姿宛然，流转着淡淡的七彩光晕。那被麒麟烙印过的肌肤一片绯艳，如同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张起灵臂膀上新生的麒麟纹路深邃威严，隐有流光暗转。他撑起身，墨黑的眼底残留着未曾褪尽的疯狂与一种更深沉的、餍足的平静。他指腹拂过林霄湿漉漉的眼角，拭去那将落未落的泪珠。
林霄涣散的眼神缓缓聚焦，对上那双重归深邃却依旧锁定他的眸子，所有委屈后怕汹涌而上，化作破碎的、带着哭腔的控诉，声音轻软发颤：“……混账……疼死我了……都怪你……”
张起灵沉默地低下头，额头轻抵着他的额头，鼻尖相蹭，呼吸交融，用一种低沉而绝对占有的嗓音，在他唇边落下最终宣告：
“刻下了，我的印。”
“碧落黄泉，亦能寻你。”
“永生永世，休想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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