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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雷霆一击，血染百花；旧孽终偿，新途初启
京兆府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三日。这三日，欧阳克麾下的暗探如同工蚁，将百花楼三层东侧的细节一点点抠出，甚至摸清了赫连铁树因焦躁而每日午后必单独沐浴片刻的习惯——那是守卫相对最松懈的间隙。
黄药师与林霄的杀阵，也已推演至臻完美。
第四日，午后。 阳光透过百花楼精致的窗格，在弥漫着水汽与香氛的浴房中投下斑驳的光影。赫连铁树闭目浸泡在巨大的柏木浴桶中，水面上漂浮着几味药材，他试图借此舒缓紧绷的神经，然而眉宇间的戾气与不安却挥之不去。
就在此时—— 窗棂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咔嚓”声，内藏的钢条竟被一股阴柔却无比精准的指力瞬间震断！一道青影如鬼魅般滑入，无声无息，正是黄药师！他出手如电，数枚石子带着凌厉劲风射向门外廊道两名守卫的昏睡穴！
几乎在同一刹那，另一侧通风口阴影下，一道更快的玄色身影（林霄）如同没有骨头的蛇般滑落地面，【灵犀秘术】让他精准地避开了所有视线死角，桃木短剑带起一束极致凝聚的幽光，直刺赫连铁树裸露的咽喉！
快！狠！准！ 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没有一丝能量的浪费。
赫连铁树毕竟是高手，危机临头猛地睁眼，骇然欲避，但旧伤在身，动作慢了半拍！加之黄药师弹出的石子已精准命中门外守卫，闷哼声让他心神一震！
“噗——！”
桃木短剑精准地没入咽喉。 赫连铁树双眼猛地凸出，充满难以置信的惊骇与恐惧，他想嘶吼，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浴桶中的药汤。
林霄手腕一拧，剑气瞬间绞碎其生机，随即毫不停留地抽剑后退，与黄药师汇合。整个过程不过呼吸之间。
“走！”黄药师低喝一声，两人身形如电，从原路疾退而出！
楼下的欧阳克早已心神紧绷地等待着，听到楼上极轻微的动静，立刻按计划行事！他猛地推翻一张摆满酒菜的桌子，发出巨大的碎裂声响，同时用西夏语惊恐大喊：“走水了！快跑啊！！”
这一下如同炸锅，整个百花楼瞬间陷入极度的混乱！尖叫声、哭喊声、奔跑声四起，人群疯狂涌向门口，完美地掩盖了楼上轻微的打斗和撤离的动静，也阻断了其他护卫第一时间上楼的路径。
黄药师与林霄混入混乱惊慌的人群，如同水滴汇入大海，迅速消失在京兆府的街巷之中。
城外暗桩庄园。 欧阳克气喘吁吁地赶回，脸上还带着制造混乱时沾上的油渍，心有余悸，却又兴奋不已。他成功了！他完成了任务，并且亲眼见证了那雷霆万钧般的刺杀！
厅内，黄药师与林霄已恢复本来容貌，正在擦拭手上并不存在的血迹。气氛肃杀而平静。
欧阳克快步上前，激动又恭敬地行礼：“黄岛主！林公子！任务…”
话未说完，黄药师猛然转身，眼神冰冷如刀，一股磅礴的威压瞬间笼罩欧阳克！“欧阳克，你可知罪？！”
欧阳克猝不及防，被这股威压逼得连退两步，脸色煞白，惊愕万分：“晚辈…晚辈不知何罪…”
“你可是心有不甘？可是还念着你那叔父？可是觉得追随我等，委屈了你白驼山少主的身份？”黄药师字字如刀，步步紧逼，“方才若你有丝毫报信或犹豫之心，此刻已是尸体一具！”
这是最后的考验，也是最凶险的一关！逼他彻底斩断与过去、与欧阳锋的犹豫！
欧阳克浑身剧震，瞬间明白了。他看着眼前深不可测的黄药师，再看看旁边眼神淡漠、仿佛能看透他所有心思的林霄，又想起方才那精准恐怖的刺杀、以及自己这些时日经历的远比在白驼山更刺激、更接近力量核心的一切…
他猛地一咬牙，竟直接跪倒在地，以指立誓，声音带着颤抖却无比清晰：“欧阳克在此立誓！今日起，自愿追随黄岛主、林公子麾下，任凭驱策，绝无二心！若违此誓，天人共戮，教我武功尽废，死于蛇吻之下！”这是他最恶毒的誓言。
厅内一片死寂。
黄药师的威压缓缓收起。
林霄看着他，淡淡开口：“记住你的话。起来吧。”
欧阳克这才松了口气，才发现自己内衣已被冷汗浸透。他站起身，姿态已变得完全不同，那点浮华的纨绔气被彻底打碎，多了几分敬畏与顺从。
“名单之上，血债已清其半。”黄药师目光扫过南方，那里是宋廷临安与金国大都的方向，但他随即收回目光，“完颜洪烈及其余孽，盘根错节，非一日可除。江湖风波暂歇，然天下大势将倾，北方狼烟已起。”他意指正在崛起的蒙古，语气中带着一丝洞悉世事的漠然。
林霄微微颔首，夕阳色的眼眸中沉淀着血仇得报后的空寂与更深沉的冰冷：“根基未稳，不必急于一时。世间之大，何处不可磨砺锋芒？”他看向欧阳克，“你的白驼山，西域根基，或另有用处。”
欧阳克立刻躬身，态度已是全然的不同：“但凭主人吩咐！”他已自然而然地改了称呼。
黄药师微微颔首：“此间事已了。走吧。”
旧仇暂告段落，新仆已收麾下。射雕的恩怨纠葛于此似乎尘埃落定，并未过多牵扯江南七怪、郭靖等人的命运轨迹。而北方蒙古的铁蹄声已隐约可闻，一个更加波澜壮阔、英雄辈出的时代正在到来。
三人身影消失于京兆府外的官道，预示着他们的道路将与即将到来的神雕时代，那席卷天下的蒙古风暴，以另一种方式交织在一起。
新的篇章，自此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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