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血脉压制与巷陌余温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在田野山峦间平稳地行驶，隔间里弥漫着红烧肉和米饭的温暖香气。十一岁的罗恩·韦斯莱对林霄带来的异国美食毫无抵抗力，吃得满嘴是油。同样十一岁的赫敏·格兰杰则保持着好奇与礼貌，小口品尝着，时不时提出一些关于烹饪或魔法的问题。
哈利坐在林霄身边，心里被一种前所未有的饱足和安全感填满。霄是他的光，是他灰暗人生中唯一的温暖来源。
林霄享受着投喂哈利的乐趣，看着他幸福的样子，心情颇佳。他懒洋洋地靠着窗，夕阳色的眼眸里含着笑意。
然而，这温馨的气氛被一阵异常尖锐凄厉的、充满了最原始恐惧的吱吱声打破了。
声音来自罗恩的口袋。他那只看起来病恹恹的肥老鼠“斑斑”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陷入了彻底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战栗。它疯狂地尖叫、挣扎，不是简单的受惊，而是拼了命地想逃离林霄所在的方向，仿佛多停留一秒，它的渺小存在就会被彻底碾碎。
“斑斑！梅林的胡子！你到底怎么了？！”罗恩吓坏了，手忙脚乱地试图按住剧烈抖动的口袋，老鼠的力气大得惊人，他脸涨得通红，尴尬又无措，“它从来没这样过！它只是老了，胆子小……”
哈利和赫敏都惊愕地看着这反常的一幕。赫敏甚至担心地说：“它看起来像是感受到了生命威胁！”
只有林霄，嘴角那抹慵懒的笑意淡去，夕阳色的眼眸微微眯起，闪过一丝冰冷而了然的光。他清晰地感受到，口袋里那只卑劣的生物，恐惧的源头正是他自己——或者说，是他体内那潜藏的、正在逐渐苏醒的古老龙族血脉。
对于斑斑这种低等、阴暗的阿尼玛格斯而言，龙族的气息如同遇到了食物链顶端的绝对主宰，那是铭刻在魔法生物本能最深处的、无法抗拒的阶级压制和毁灭性威胁。它那渺小的灵魂正在这无声的威压下瑟瑟发抖，濒临崩溃。
这与西里斯·布莱克无关——事实上，自从那次在一条昏暗巷子里，他用龙族秘法生成结界隔绝内外，与刚刚逃出阿兹卡班、充满了野性、绝望与饥渴的西里斯激烈地纠缠在一起之后，那只大狗就像消失了一样。巷子的冰冷石墙、结界闪烁的微光、西里斯滚烫的体温和仿佛要将他吞噬的热情……都成了隔夜的梦境。西里斯再也没来看过他，没有只言片语，仿佛那只是一次短暂而疯狂的宣泄，之后便再度隐匿于黑暗之中。
（林霄心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必愿意承认的被利用感和空落，但立刻被惯有的顽劣和冷漠掩盖。他不在乎，他告诉自己，他有哈利就够了。）
“威胁？”林霄轻声重复，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罗恩那剧烈起伏的口袋上，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威严，“或许吧。有些存在，天生就令某些……习惯于在阴沟里打滚的生物，无法抬头直视。”
他的话意有所指，仿佛不仅仅在说一只老鼠。
斑斑的尖叫达到了顶峰，然后猛地戛然而止——它彻底吓晕了过去，本能为了自保，强制切断了感知。
罗恩终于按住了不再动弹的口袋，大大松了口气，讪讪地对着林霄笑了笑：“对…对不起，霄，它今天太奇怪了……”
赫敏眉头紧锁，看看晕死过去的老鼠，又看看突然之间气场变得有些高深莫测、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压迫感的林霄，她觉得这个黑发少年远比看上去要复杂神秘得多。
哈利则有些担忧地看着林霄：“霄，你没事吧？是不是斑斑吵到你了？”
看到哈利全然关切的眼神，林霄周身那无形的冰冷威压瞬间消散，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他伸手揉了揉哈利的头发：“没事，一只小老鼠而已。大概我身上沾了什么它不喜欢的高级魔法材料味道。”他随口编了个理由，巧妙地化解了刚才凝重的气氛。
他拿出更多的点心，很快将话题引向了霍格沃茨的城堡和分院仪式。隔间里重新热闹起来，只是罗恩还是会时不时紧张地看一眼口袋，赫敏则陷入了沉思。
列车继续前进。
林霄看着窗外，心情微妙。龙族血脉的威慑力果然好用。但……西里斯那个混蛋，在那条巷子里像头饿狼，结束后却跑得无影无踪。虽然他那次更多是出于龙族本性对“所有物”的标记和某种程度的怜悯，但对方的彻底消失，还是让他有点……不爽。
还是他的小哈利好，纯粹又依赖，眼里只有他。
而在地窖深处，西弗勒斯·斯内普正烦躁地处理着药材。通过那该死的链接，他刚才清晰地感觉到林霄的情绪经历了一次短暂的、冰冷的、近乎威严的波动，那绝非平时玩闹的情绪。紧接着，是一丝极快闪过的、类似于……被遗弃的空茫？但很快又被熟悉的顽劣覆盖。
斯内普皱紧眉头。那个小混蛋身上那种突如其来的、令人不快的威严感到底是什么？还有那瞬间的空茫……又是因为什么？
新学年的开端，似乎充满了各种令人费解和不安的信号。
（第三十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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