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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死亡笔记·智弈迷心
第九章：锁链囚宠·无知酿祸·医者惊心
失而复得的巨大狂喜，如同最强烈的镇静剂，暂时抚平了夜神月因寻找而焦躁暴戾的情绪。林霄再次真实地存在于他的掌控之中，躺在他的床上，呼吸虽然仍带着高热后的虚弱，却不再有消失的风险。
但这份“拥有”也带来了极致的恐惧——恐惧再次失去。
于是，一条冰冷细长的银链，一端锁在了林霄纤细苍白的脚踝上（与那枚暗金色的三清护心铃轻微碰撞，发出低不可闻的轻响），另一端则牢固地固定在沉重的实木床脚。链子的长度经过精心计算，刚好允许林霄在房间内有限活动，却绝无可能逃离这方寸之地。
“这样，你就永远是我的了，霄。”夜神月抚摸着林霄依旧微烫的脸颊，眼神中充满了偏执的满足和一种近乎虔诚的占有，“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珍宝既已寻回，外界的纷扰便不再重要。他停止了之前那近乎疯狂的搜寻行为，重新恢复了“正常”的作息。上学，回家，扮演那个完美的优等生。只是，所有试图靠近他、无论是出于爱慕还是好奇的男女，都被他冰冷而厌恶地拒之千里。他的身体，他的灵魂，乃至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只属于那个被锁在他房间里的少年。他甚至在潜意识里，也开始为林霄“守身如玉”，觉得任何对他人的关注都是对这份独一无二“所有物”的亵渎。
每天放学后，他都会第一时间冲回家，反锁房门，急切地查看他的“宝贝”的状态。喂水喂食，测量体温，然后便是几乎每日必不可少的、带着强烈占有意味的亲昵。他沉迷于林霄因高烧未退而异常敏感的身体反应，沉迷于那带着痛苦又难以自抑的呜咽与呻吟，将这视为林霄属于他、接纳他的证明。
然而，沉浸在占有欲和扭曲爱意中的夜神月，却忽略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清理。他并非故意折磨，而是纯粹的无知和缺乏常识。在他的认知里，拥有和标记即是全部，根本未曾想过事后需要为对方清理身体，防止感染。
于是，不过短短数日，后果便再次猛烈地显现出来。
林霄本就未完全康复的身体，因为持续的炎症和感染，再次发起了高烧。这一次，来势更加凶猛，体温一度飙升到危险的程度，整个人意识模糊，浑身滚烫，连细微的触碰都会引起痛苦的痉挛。
夜神月抱着怀里再次烧得如同火炭般的身体，看着林霄痛苦蹙紧的眉头和干裂起皮的嘴唇，听着那微弱而痛苦的喘息，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无数根针反复穿刺，又像是被放在火上灼烧，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和恐慌。
为什么又烧起来了？药也吃了，水也喂了，为什么就是不好？！
他尝试像之前一样物理降温和喂药，但这次效果微乎其微。林霄的体温居高不下，甚至开始出现轻微的惊厥。
巨大的恐惧终于压倒了一切。夜神月第一次产生了“可能会失去”的强烈预感。他不能失去霄！绝对不行！
再也顾不得隐藏，他手忙脚乱地用毯子裹紧林霄，一把抱起，疯了一般冲出家门，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最近的医院。
急诊室内，医生迅速为林霄进行检查。当看到少年脚踝上那刺眼的锁链痕迹（夜神月情急之下未取下），以及身上其他一些暧昧未消的痕迹时，医生的眉头紧紧皱起。进一步的检查后，医生的脸色变得异常严肃和难看。
“他这是严重的继发感染引起的高热！”医生语气严厉地看向一旁脸色苍白、焦急万分的夜神月，“你是他什么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身上的…还有，为什么事后完全没有清理？这简直是胡闹！这会要了他的命的！”
“事后…清理？”夜神月被医生严厉的质问砸懵了，他茫然地重复着这个词，心脏像是被重锤击中，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他从未听说过这件事！难道…难道每次之后…都需要清理吗？不是因为霄身体太弱才会生病？
看着夜神月那完全不似作伪的懵逼和瞬间煞白的脸色，医生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变得极其复杂，混合着愤怒、难以置信和一丝无奈。这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年轻人，竟然连这种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还是根本不在意？
“你…”医生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先救人要紧！”
经过紧急的退烧、抗感染治疗，以及…医生亲自上手，极其专业且快速地为昏迷中的林霄进行了必要的清理和上药后，林霄的体温终于开始缓慢下降，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
夜神月全程僵硬地站在一旁，看着医生的动作，听着那关于“卫生”、“感染”、“发炎”的解释，如同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内心充满了巨大的震撼、后怕和铺天盖地的懊悔。
原来…原来是因为他的无知…才让霄一次次承受这样的痛苦？甚至差点…差点害死他？
在带着虚弱的林霄离开医院前，夜神月罕见地、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态度，拦住了那位医生，声音干涩地低声询问：“医生…请问…之后…具体都需要做些什么？我…我不想再让他生病了…”
医生看着他眼中那毫不作伪的焦急、后悔以及深藏的偏执，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简单告知了他一些事后清洁护理的基本常识和注意事项。
夜神月听得极其认真，仿佛在记诵最重要的知识，每一个字都刻进了心里。
他抱着再次变得轻飘飘、昏睡着的林霄回到那个囚笼般的房间，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在床上，动作是前所未有的轻柔。
他凝视着林霄沉睡中依旧苍白的脸，手指轻轻拂过那还带着泪痕的眼角，心中充满了一种冰火交织的痛苦——极致的占有欲与因无知而差点酿成大祸的后怕懊悔相互撕扯。
他不会再让任何人带走霄，但同时，他似乎也开始懵懂地意识到，仅仅“拥有”是远远不够的。
而锁链的另一端，昏睡中的林霄对此一无所知，只是在药物的作用下，暂时远离了痛苦的高热，沉入深深的睡眠。脚踝上的银链与护心铃，在寂静中泛着冰冷与微光。
（第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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