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再次透过窗帘，苏妩在第一缕光线中醒来。她下意识地伸手，轻轻覆上身边顾衡的额头。
触手是一片温热的皮肤，温度似乎比昨夜更高一些。她微微蹙眉，指尖在他额间流连，仔细感受着。
顾衡在她的触碰下缓缓睁眼，深褐色的眼眸还带着初醒的朦胧。他感受到她指尖的轻抚，唇角自然地上扬，伸手覆盖住她的手背，将她的手掌更紧地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在担心我？”他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却满是暖意。
“嗯，”苏妩没有否认，指尖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感觉有点热，会不会是昨天淋雨发烧了？”
顾衡低笑出声，那笑声震动胸腔，传递到她的掌心。他睁开眼，目光清亮地看着她，里面没有丝毫病态，只有满满的愉悦和一丝调皮。
“小傻瓜，”他握紧她的手，拉到唇边轻轻一吻，“这是正常的体温。人类的体温在清晨时会稍微偏高一点，而且…”他顿了顿，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刚刚醒来，心爱的人就在身边，心跳加速，血液流动加快，体温自然也会升高一些。”
苏妩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话中的含义，脸颊微微发热：“所以你没事？”
“非但没事，”他一个轻巧的翻身，将她笼罩在自己身下，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轻蹭着她的鼻尖，温热的气息交融，“我感觉好极了。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他深褐色的眼眸近在咫尺，里面清晰地映出她的模样。“知道吗？能够像这样在清晨醒来，感受到体温的变化，感受到心跳因你而加速，甚至可能因为一点点着凉而生病…所有这些，都让我感到无比幸福。”
苏妩抬手环住他的脖颈，仔细端详着他的脸：“真的没有不舒服？头不痛？喉咙不干？”
顾衡顺从地任由她“检查”，眼中满是纵容的笑意：“没有，我亲爱的医生。除了…”他故意拖长了语调。
“除了什么？”苏妩立刻紧张起来。
“除了这里，”他执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口，让她感受那有力而稍快的跳动，“想到余生每一个清晨都能这样醒来，这里就涨得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了。”
这句深情的话让苏妩的心柔软成一团。她仰头，轻轻吻了吻他的下巴：“那你要好好保持健康，这样才能有更多的清晨。”
“遵命。”他笑着回应，然后低头捕获了她的唇。
这个晨间的吻比往常更加缠绵。当两人气息微乱地分开时，顾衡的额头依然贴着她的，轻声说：“不过，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我不介意一整天都接受你的特别看护。”
苏妩被他逗笑了，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想得美。快起来，我去给你做早餐，今天煮点姜茶预防一下。”
当她正要起身时，顾衡却收紧手臂不让她离开。
“再躺五分钟，”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撒娇的意味，“我想再感受一下你的温度。你的体温比我低一点点，贴在一起很舒服。”
苏妩心软地躺回去，手指轻轻梳理着他深棕色的短发。阳光渐渐明亮起来，在房间里投下温暖的光斑。
“你知道吗，”顾衡忽然开口，“作为吸血鬼时，我从未想过，仅仅是相拥而眠后的一个清晨，就能让人感到如此满足。”
苏妩低头，看着他依恋地靠在自己怀中的模样，心中涌起无限柔情。这个曾经孤寂千年的灵魂，如今像个孩子般珍视着每一个平凡的时刻。
“以后会有很多这样的清晨，”她轻声承诺，“无数个。”
当两人终于起床后，苏妩还是坚持煮了姜茶。顾衡虽然声称自己感觉良好，却乖乖地坐在厨房中岛旁，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眼中满是幸福。
当他喝下第一口热腾腾的姜茶时，被那辛辣的味道刺激得轻轻咳嗽，却还是笑着评价：“很温暖，从喉咙一直暖到心里。”
早餐后，苏妩伸手再次探了探他的额头，确认温度正常后才彻底放心。
顾衡抓住她的手，在她掌心印下一个吻：“现在放心了，我的医生？”
苏妩点点头，眼中闪着温柔的光：“嗯，放心了。”
他深褐色的眼眸专注地看着她，轻声道：“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不客气，”她笑着回应，指尖轻轻点在他的鼻尖，“毕竟，你是我最重要的人类先生。”
阳光洒满厨房，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微尘，也照亮了两人相视而笑的幸福面庞。这个平凡的早晨，因关爱而显得格外珍贵。而对顾衡来说，有人牵挂、有人担心的感觉，比他曾经拥有过的任何永恒宝藏都更加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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