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间香》重启拍摄后,谢折卿和冷疏墨的合作像浸了温水的糖,在镜头里慢慢融出甜意。
前几日拍裴梦邈为欧冶霜熬药的戏,谢折卿刚把药碗递过去,冷疏墨自然地抬手替她拂去鬓边沾着的药渣。
这个剧本外的动作被镜头捕捉到,白导没喊停,反而在监视器后笑:“就这么演,要的就是这种藏不住的在意。”
镜头前,她们是相爱相杀的荧幕cp:欧冶霜的剑总在离裴梦邈三寸处收势,裴梦邈的银针也永远偏开欧冶霜的心脉;
镜头后,她们是彼此兜底的有情人。
重新开拍几天后就有私生混进片场外围,举着相机往谢折卿休息区凑。
冷疏墨刚拍完戏下来,见状直接把外套披在谢折卿身上,侧身挡住镜头,语气冷得像冰:
“麻烦离她远点,影响拍摄了。”
直到剧组保安把人带离,她才回头摸了摸谢折卿的发顶:
“别怕,小圆已经去跟场务说,以后会多安排人守着入口。”
娱乐圈的流言也没断过,有水军仍然在论坛锲而不舍地发帖说谢折卿“借伤捆绑冷疏墨炒作”;
还有营销号放出复健时两人同框的模糊照片,配文“二线女星攀附影后实锤”。
谢折卿偶然刷到,手指顿了顿,刚想关掉页面,冷疏墨从身后按住她的手机:“别理这些。”
随后她点开自己的工作室账号,当着谢折卿的面发了条动态。
是两张照片,一张是谢折卿在医院复健时握着弹力带的手,一张是片场里谢折卿帮她整理剑鞘的侧影;
配文:“搭档是值得敬佩的演员,折卿是值得我珍惜的人。”
发送成功的瞬间,谢折卿看着冷疏墨的侧脸,忽然觉得那些流言像落在棉花上的雨,连湿痕都留不下。
《刃间香》重启拍摄的首日,片场在半山腰搭了半座竹林布景。
晨露把竹叶浸得发绿,风一吹就滚下来,滴在青石路上晕开小水渍。
冷疏墨到的时候才六点半,服装组的张姐已经拿着银灰大氅在等着,见她来,立刻迎上去:
“冷老师,内衬缝了薄绒,你膝盖怕凉,这样拍戏时能护着点。”
她边帮冷疏墨系大氅腰带,边小声说:“我特意选了软绒,不影响你做动作,等会儿抡锤铸剑也自在。”
冷疏墨低头扯了扯衣襟,指尖触到温热的绒面,心里软了软:
“谢谢张姐。”
她走到剑炉道具旁站定,道具组的老王正蹲在地上调整剑胚位置,见她来,举着扳手笑:
“冷老师,这剑胚是按你说的改的,重量减了两斤,你挥剑时能省点劲儿。”
冷疏墨点点头,接过旁边递来的酒壶——壶身是磨砂的,握在手里温温的,她仰头灌了一口,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是蜂蜜水的味道。
“欧冶霜铸剑前喝的是烈酒,你这壶里装的是蜂蜜水吧?”
谢折卿背着紫檀药箱缓步走过来时,脚步声被竹叶的沙沙声盖了些,直到她指尖敲在酒壶上,冷疏墨才回头。
谢折卿今天穿的墨蓝劲装外罩了层薄纱,晨露沾在纱衣上,像撒了把碎星,她晃了晃药箱:
“刚跟道具组确认过,里面的药瓶都是空的,不重。”
冷疏墨的目光落在她的右手上——护腕换了个浅灰色的,更贴合戏服颜色,她伸手替谢折卿理了理纱衣领口,指腹蹭过她颈侧时,明显感觉到对方瑟缩了一下。
入秋的清晨带着凉意,谢折卿的颈侧皮肤微凉,冷疏墨顿了顿:
“虽然药瓶是空的,但箱子这个材质重不重?这样背着会不会勒得慌?”
谢折卿故意当着她的面转了个圈,纱衣下摆扫过地面,带起几片落叶:
“这点重量跟复健时用到的某些器材比,简直像没拿东西。”
她见冷疏墨还皱着眉,伸手拍了拍对方的手臂:
“我真没事,你忘了医生说我恢复得比预期好?”
“那……今天拍毒发的戏,要不要先贴片暖宝宝在腰上?”
冷疏墨还是不放心。
她见过谢折卿住院时因为身上的那些伤而疼得睡不着时的样子。
现在虽然能正常活动,但受凉总归不好。
她话刚说完,远处就传来助理小圆的声音,她拎着个粉色暖水袋跑过来,喘着气把袋子塞到谢折卿手里:
“谢老师,这是冷老师早上特意让我去便利店买的,说您的身体绝对不能受凉,让您先揣着暖身用。”
谢折卿捏着温热的暖水袋,指尖传来的温度顺着掌心往上爬。
她抬头看冷疏墨,对方却别开眼,假装看剑炉:
“别愣着了,白导该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白导拿着卷边的剧本走过来,老远就笑:
“两位老师这互动,不用演就有那味儿了——还没开机呢,欧冶剑主就开始操心裴少谷主的冷暖了?”
白导蹲在剑炉旁,指着道具组特制的剑胚——那剑胚是用轻质合金做的,表面刻着繁复的花纹,还涂了层仿青铜的颜料,看起来古旧又有分量。
“等会儿拍触毒的戏,折卿你注意,银针要抵在小墨颈侧三寸的位置,就是我昨天跟你讨论时在剧本标红的那个点。”
她用手指在自己颈侧比了比:“眼神要到位,从警惕到错愕,就像突然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裴梦邈不是单纯救人,她是看到毒脉轨迹才动的恻隐之心,这点要藏在眼神里。”
说完,白导又转向冷疏墨:“小墨,你毒发时别太外放。
欧冶霜是什么人?
铸剑世家的传人,骨子里傲得很,就算疼得要命,也不会喊出来。
手要慢慢蜷缩,指尖往回收的时候,关节要绷紧,就像毒素在里面结冰,把筋络都冻住了,胸口的霜痕特效会跟着你的动作亮,你配合着来就行。”
开机打板声“啪”地响起时,片场瞬间静了下来。
冷疏墨握着剑柄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出白痕。
镜头里,她指尖刚碰到剑胚,身体就猛地一抽搐,银灰大氅下的肩膀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胸口心形霜痕的特效妆在灯光下泛着冷幽幽的光,像真的有寒气从皮肤里渗出来。
“停!”白导突然喊停,声音透过喇叭传过来:
“小墨,再加点痛苦感,但要收着来。
你想想,欧冶霜第一次中毒,她不知道这毒有多厉害,所以疼里要带着点错愕,不是纯粹的难忍,是骄傲被打破的那种不甘。”
冷疏墨点点头,退到一旁调整呼吸。
她垂手站着时,手指无意识地摸了摸膝盖——刚才抽搐时,拉伤过的韧带被牵扯到,隐隐有些疼。
谢折卿看在眼里,悄悄递了保温杯递过去:“喝点水缓一缓,要不要试试握拳再松开?刚才看你手有点僵,活动活动兴许能好点。”
冷疏墨接过杯子,指尖碰到她的手,还带着暖水袋的温度。
她仰头喝了口温水,顺着喉咙下去,连带着膝盖的隐痛都轻了些。
重新开拍时,她按谢折卿说的,先攥紧拳头,再慢慢松开,指尖蜷缩时指节泛白,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直到视线扫过谢折卿,她瞳孔微微收缩——对方握着银针的手稳得很,眼神里的错愕像真的一样,让她恍惚间忘了是在拍戏,只觉得谢折卿是真的在担心“欧冶霜”。
拍到裴梦邈用银针救人的戏份时,谢折卿举着银针的右手腕突然传来一阵酸麻。
那是上次贯穿伤留下的后遗症,长时间举着东西就会犯酸。
她下意识想换左手,却被冷疏墨用眼神制止——镜头正对着她们,换手会穿帮。
两人默契地继续演,谢折卿咬着牙,指尖微微发抖,却还是精准地把银针停在冷疏墨颈侧。
直到白导喊“过”,冷疏墨第一时间拉过她的手,轻轻揉着她的手腕:
“是不是举太久了?酸得厉害吗?”
谢折卿摇摇头,想把手抽回来,却被她攥得更紧:“别硬撑,疼了就赶紧告诉我。”
她转头朝道具组喊:“王哥,下次准备一根轻一点的道具针,折卿的手不方便,重的针举时间长了着实费力。”
道具组的老王立刻应下来:
“没问题!我这就去找泡沫做一根,保证看着跟真的一样,还轻得很。”
旁边的化妆师林姐凑过来,笑着说:
“你们俩这互相关心的劲儿,比戏里还真。
上次小墨拍威亚戏,落地后膝盖疼得站不稳,也是折卿扶着她,还帮她贴药膏呢。”
谢折卿耳尖微红,想解释“只是朋友间的帮忙”,冷疏墨却先开了口:
“搭档之间互相照顾是应该的,省得影响拍摄进度。”
话是这么说,她揉着谢折卿手腕的动作却没停,力道轻得像怕碰碎她。
下午拍“各怀鬼胎的盟约”戏份时,竹林布景里架起了威亚。
冷疏墨要拍追出三里地的戏,武指李哥怕她膝盖受力,特意在她靴子里垫了两层软垫:
“这软垫是记忆棉的,你跑的时候能缓冲点,别像上次似的,跑完膝盖肿得跟馒头似的。”
谢折卿站在监视器旁看她彩排。
冷疏墨穿着玄色短打,跑起来时银灰大氅下摆扫过地面,带起几片落叶。
她跑了两趟,大氅下摆就沾了些泥点,谢折卿忍不住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湿巾:
“银灰大氅的下摆别蹭太狠,等会儿拍交手戏还要用,可不能弄太脏—— 服装组洗起来费劲,还耽误拍摄。”
冷疏墨接过湿巾,却没擦大氅,反而帮她擦了擦嘴角的碎渣——刚才她偷偷吃点心时沾到的。
“知道了,” 她笑着说,“怎么裴少谷主还管起欧冶家的衣服来了?难不成是怕我没衣服穿,影响你炼‘无生香’?”
谢折卿被她说得耳尖发烫,转身往休息区走:
“谁管你,我是怕服装组麻烦。”
冷疏墨看着她的背影,把湿巾揣进兜里,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交手三十回合的戏拍得格外费劲儿。
冷疏墨每次拍摄欧冶霜动用内力的戏时,特效组的工作人员就得举着干冰机跑过来,往她发梢、衣领里喷干冰。
白色的雾气裹着她,连眼睫毛上都沾了层白霜。
拍了三条后,谢折卿见她总下意识地揉脖子,走过去一看,才发现她衣领里的干冰没散,把皮肤冻得发红。
“你怎么不跟我说?”
谢折卿皱着眉,伸手帮她把衣领里的干冰拂掉,又从药箱里拿出片暖宝宝,悄悄贴在她后腰:
“别冻着了,等会儿还要拍挑药箱的戏,冻僵了容易出错。”
冷疏墨任由她动作,指尖碰到她微凉的手心,轻声说:
“我没事儿,这点冷不算什么。”
轮到拍剑挑药箱的戏时,冷疏墨特意跟武指沟通:
“等会儿我挑药箱的时候,能不能慢半拍?
我怕动作太快,真把箱子挑飞了,砸到折卿。”
武指笑着点头:“没问题,你们俩默契好,慢半拍也能接上。”
开机后,冷疏墨握着剑柄,剑尖轻轻勾住药箱带,手腕微转,力道刚够让药箱落地,就立刻收了剑。
药箱“啪”地落在地上,自动弹开,里面的残缺铸剑图谱飘出来,在空中翻了个页,正好落在谢折卿脚边。
她顺势弯腰去捡,同时将银针刺向冷疏墨后颈——动作行云流水,连白导都在监视器后点头。
镜头里,两人眼神对峙。
谢折卿眼底的冷漠像覆了层薄冰,却在冷疏墨看过来时,指尖微微一顿,那点犹豫像冰下的水,藏不住地冒出来;
冷疏墨则皱着眉,嘴角抿成一条线,眼底有不甘,却还有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像在等裴梦邈说句软话。
“卡!完美!”
白导拍着手站起来,手里的剧本都差点掉在地上:
“折卿那点犹豫加得太妙了!
裴梦邈不是冷血的人,她对欧冶霜早就有不一样的心思,这点犹豫就是证据。
小墨你那眼神也绝了,骄傲和无奈都在里面,连我都看出来欧冶霜不想跟裴梦邈为敌。”
收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天色暗得快,片场亮起了照明灯。
谢折卿坐在化妆镜前,看着林姐帮冷疏墨卸特效妆。
冷疏墨发梢还沾着干冰的白霜,林姐用梳子梳了好几下,才把霜粒梳下来:
“这干冰真难卸,下次我给你头发上喷点防静电喷雾,能好点。”
谢折卿看着她发梢的白霜,忍不住笑:
“欧冶剑主今天凝的霜,比之前拍摄时多了不少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中了‘烬心寒’呢。”
冷疏墨任由她打趣,忽然转头看她:
“刚才拍对峙戏时,你退的那步,刚好避开了石头,是故意的吧?”
谢折卿指尖顿了顿——刚才她确实看到冷疏墨脚边有块凸起的青石,怕她后退时踩到滑倒,才悄悄往旁边挪了半步,没想到被她发现了。
“怕你踩到脚滑,影响拍摄,”
她小声说,耳尖红得像染了胭脂,“毕竟你膝盖受过伤,摔着了就麻烦了。”
冷疏墨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心里像被温水泡过。
她想起在医院时,谢折卿也是这样,明明自己伤得很重,却还惦记着她的膝盖,催促她按时回去换药。
“谢谢,”
冷疏墨轻声说,“以后不用总为我操心,我自己能注意。”
谢折卿抬头看她,正好对上她眼底的温柔——那不是欧冶霜的眼神,是冷疏墨的,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珍视,让她心跳突然快了半拍。
两人收拾好东西往停车场走时,又遇到了私生。
那人躲在树后,举着相机偷偷拍,冷疏墨立刻把谢折卿护在身后,语气冷得像冰:
“我说过,别跟着我们。”
小圆赶紧跑过来,挡在两人和私生之间:
“请你立刻离开,否则我们就报警了。”
私生见被发现,骂了句难听的,就转身跑了。
谢折卿攥着冷疏墨的衣角,指尖有些发抖——她不怕私生拍,怕的是对方会做出更极端的事。
冷疏墨感觉到她的颤抖,转身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手套传过来:“折卿别怕,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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