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静雅与小雪的身影，在逐渐成形的噬心魔群中不断交错、穿梭、战斗。
或许是莉莉为了应急而强行催化，导致的转化不完全，这些新生的噬心魔战斗力并不算强。
它们身形庞大、面目扭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负面气息。
可是在动作却相对迟缓，攻击模式也较为单一。
即使是依靠降临、并非真正变身的静雅，也能同时应对两三头噬心魔的围攻。
手中离子剑地每一次斩击，都能在噬心魔黑暗的躯体上，留下焦灼的伤痕。
而另一边的小雪，伴随着魔械武装的启动，化作为了数道真假难辨的幻影分身，同时出现在战场的各处。
每一次攻击——无论是踢击还是短剑斩击，对噬心魔造成的伤害都远静雅。
随着身影不断闪过，往往就会有一头噬心魔发出哀嚎。
随后，庞大的身躯迅速干瘪、崩解。
最终……变回一个昏迷不醒、衣衫褴褛的人类，无力地瘫倒在地。
短短时间内，小雪已经独自击败了数头噬心魔。
甚至当静雅被一头从侧面偷袭、力量格外强横的噬心魔死死压制。
离子剑被对方的触手缠住，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按向地面、几乎无法起身时——
唰！唰！
寒光连闪，缠住静雅的黑暗触手瞬间被切断。
紧接着，小雪出现在噬心魔上方，一记势大力沉的下劈腿，狠狠砸在它的头颅。
砰——！
噬心魔发出一声短促的悲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迅速瓦解，露出了里面昏迷的人类。
“谢……”
静雅刚想道谢，小雪的身影却已经再次化作幻影，扑向了另一处正在聚集的噬心魔群。
只留下一句急促的“小心点！”，便已投入新的战斗。
看着这一幕，静雅咬咬牙、也立刻起身，想要去支援小雪分担压力。
可她的脚刚迈出一步——
“呃……！”
难以形容的虚脱感袭来！
仿佛身体内部的力量被瞬间抽空，四肢百骸传来针刺般的酸痛与沉重。
随着她眼前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只能用离子剑狠狠插进地面，才勉强撑住身体，没有直接跪倒。
她大口喘着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抬头望去，远处的小雪，依旧在噬心魔群中高速穿梭、战斗，独自撑起大半边战场。
而自己……却连站稳都如此吃力。
强烈的无力感与不甘，瞬间淹没了静雅。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就是自己无法变身？
为什么只有自己，无法获得那份能够保护同伴、保护一切的力量？
难道……真的就像雅分析的那样，仅仅只是因为自己内心深处，还盘踞着愤怒与仇恨……无法释怀吗？
就因为这一点点的负面情绪，自己就永远只能当个冒牌货。
在真正的危机面前，看着同伴孤身奋战，自己却连站稳都困难？
“……可恶啊……！”静雅死死咬着嘴唇，指甲几乎嵌进剑柄里，痛苦地低下了头。
系统空间内，雅微微张开嘴、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说什么。
但最终，还是化作为了一声叹息。
这边的战斗在进行，而另一边——
紫夜与莉莉的战斗也仍在继续。
相比较这边的激烈混战，这边的对决显得朴质得多。
没有绚烂的能量爆发，没有大范围的魔法轰炸。
只有两柄武器——紫色的魔力长剑与银白的玫瑰刺剑。
在夜空中不断交击、碰撞、分离，迸发出一连串清脆的金铁交鸣。
以及溅射开、马上就又转瞬即逝的细碎火花。
一千年的时光，在《降临协议》世界那段漫长的生涯中，紫夜也并未荒废战斗技艺。
虽然称不上大师级别，但也绝对算得上娴熟精湛、攻守兼备。
然而……谁能想到，莉莉在剑术上的造诣，竟也毫不逊色。
刺剑的每一次点、挑、刺、撩，都无比精准且角度刁钻。
不过更令紫夜暗自心惊的是——
从战斗开始至今，莉莉的左手，始终负在她的身后、未曾动用。
仅凭右手持剑，便与双手握剑、全力施为的紫夜，斗了个旗鼓相当。
半晌后，又是一次激烈的对撞。
紫夜双手持剑，自上而下全力劈砍，莉莉则单手挺刺，细长的刺剑剑尖精准地点在剑脊上。
巨大的力量让两人的武器抵在一起，一时间僵持不下。
同时，两人的距离也因此瞬间拉近，几乎能看清对方眼中映出的自己。
不一会儿，莉莉微微歪头，甜美地开口道：
“大姐姐的剑术……还需要多多进步呢~”
“不需要你提醒。”紫夜冷冷回应道，但随即反问，“倒是你……莉莉，你究竟活了多久？又接受过什么样的训练？”
“你的剑术、你的行为举止……还有你的一切，都不像是这个时代该有的东西。”
而对此，莉莉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
“大姐姐……是想打探莉莉的过去吗？”
“可惜呢~莉莉并不打算告诉你哦~，而且那些都是……很久很久以前，一点都不有趣的故事了~”
“不说就不说。”
紫夜也不再追问，手腕猛然发力，将莉莉的刺剑震开。
两人同时向后跃开数米，再次拉开了距离。
随后，新一轮的比拼开始，但在紫夜内心，思绪却在飞速运转。
她虽然没见过其他的暗之魔女，但是单从莉莉的服饰、礼仪，以及这别致的剑术上来看……
莉莉存活的时间，绝对远超常人的想象，很有可能经历了那些早已湮灭的时代。
不过更重要的线索……还是来自夜阑和小雪。
夜阑曾提及道——她在被莉莉囚禁期间，她时常会梦见一位穿着贵族服饰的金发少女，以及一位随侍的女仆。
小雪在潜入暗影庭院时，也曾惊鸿一瞥、见过类似的幻影。
尤其是……莉莉曾经说过，暗影庭院是她内心所具象化出来的地方。
既然是内心的具象化，那么庭院中的一草一木，出现的每一个幻影……都应该与莉莉的内心、记忆或执念息息相关。
现在，将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全部串联起来——
古老的贵族服饰与礼仪、精湛的旧时代剑术……
暗影庭院中，反复出现的金发少女与女仆幻影，莉莉对过去的讳莫如深……
渐渐地，一个答案……逐渐在紫夜的心中清晰起来。
随着她再次架起长剑、目光锁定对面的莉莉，心中已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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