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抬起头，看向怒气冲冲的贾张氏，语气尽量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妈，小当也是孩子，闻着肉香想吃一口也正常，你就给她再吃一小块吧，这么多肉呢。”
贾张氏尖声道，“我乖孙正长身体呢，多少吃不完？轮得到她一个丫头片子惦记？
秦淮茹，我看你就是诚心跟我作对，是不是我给你脸了，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见不得我孙子吃口好的。”
秦淮茹被这颠倒黑白的指责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饭盒的肉还在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香气四溢。
棒梗嚼着肉，贾张氏还在不依不饶地数落着。
小当的哭声渐渐变成了压抑的抽泣，秦淮如把自己的一份给小当吃，自己给槐花喂奶。
然而。
前院。
派出所的王副所长，带着两个年轻警员来了。
阎埠贵连忙询问道：“王……王所长？你这是？”
王副所长没多寒暄：“何雨水同志在家吗？我们找她有点公事。”
“在在在，在中院呢，刚才还洗衣服呢。”
阎埠贵赶紧让开路，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直接找何雨水？
难道跟老易那案子有关？
王副所长点点头，带着人径直来到中院，这会儿院里不少人都在，一看这阵仗，顿时都安静下来。
目光齐刷刷地跟随着三位公安同志，心里都咯噔一下，谁又犯事儿了？
何雨水看到王副所长朝自己走来，心里微微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王所长，你找我？难道是易中海的罪下来了？”
王副所长站定，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院子里却格外清晰。
“何雨水同志，关于你报案指控易中海贪污你父亲何大清寄来的生活费一案，调查结果和初步判决已经下来了。我来向你通报一下。”
所有人的耳朵瞬间都竖了起来，屋里的贾张氏和秦淮茹见状也出来看热闹。
何雨水点点头：“你说。”
王副所长看着文件，语气平稳地叙述：“经过我们多方调查，并取得了邮局工作人员老杨以及嫌疑人易中海的新证词。
现在查明，最初冒领汇款单的，并非易中海，而是当时同样在轧钢厂工作、已故的贾东旭。”
“什么？!”
这话如同平地一声雷，所有人都惊呆了。
啥？
贾东旭才是贪污何雨水钱的人？
我们怎么不信呢。
贾张氏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门槛上站了起来。
王副所长继续道：“根据易中海的交代和邮局老杨的回忆印证，虽然汇款单是易中海签收的，但贾东旭基本都在场。
易中海承认，他知晓贾东旭因在外有赌瘾，欠下大量债务，贾东旭苦苦哀求于他，并承诺将来为他养老。
易中海出于私心，便默认并协助了，贾东旭拿钱，他签收。
所有款项，绝大部分被贾东旭用于偿还赌债和挥霍，易中海得到贾东旭给他养老的承诺。
因此，法院综合考量后认定，主犯贾东旭已死亡，无法追究其刑事责任。
从犯易中海，犯有包庇罪，但鉴于其并非主谋，且认罪态度较好，积极退赔赃款，现判决如下。
易中海需缴纳罚金一千元整，给受害者何雨水作为补偿，再派出所接受半个月的思想改造工作。
若无法按时缴纳罚金，则处以一年劳动改造，这是判决书副本，你看一下。”
王副所长将一份文件递给何雨水。
何雨水接过文件，快速浏览着，眉头微蹙，这个结果，比她预想的要轻得多。
一千块钱罚金，对易中海来说，恐怕也是大出血，但比起实实在在的坐牢，他百分百会给。
她几乎立刻就想到了杨厂长，为了保住易中海，在背后没少使力气活动。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还没等何雨水说话，贾张氏就像一头发疯的母兽般冲了过来，指着王副所长和何雨水。
“你们胡说八道，污蔑，我儿子东旭怎么可能干那种事，他可是最老实本分的孩子。
都是易中海那个老绝户干的。
还想往我死去的儿子身上泼脏水，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啊，我滴儿啊……
你死得好惨啊，死了还要被人扣屎盆子，没法活了呀，呜呜……”
她一边哭嚎，一边一屁股坐倒在地，双手拍打着地面，上演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经典戏码。
秦淮茹站在一旁，脸色煞白，手足无措，她心里隐隐觉得，这很可能是真的，毕竟丈夫确实是有赌瘾。
但他每个月的工资，基本上都用在补贴家用上，他是哪儿的钱去赌的？
院里的人都被这反转惊呆了，看着撒泼的贾张氏，议论纷纷，目光复杂。
就在这时，一大妈王翠兰走到撒泼打滚的贾张氏身边，用力去拉她：“老嫂子，你快起来，地上凉，别这样……”
贾张氏哪里肯听，哭嚎得更起劲：“我不起来，我不活了啊，你们合伙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冤枉我死去的儿子啊……”
王翠兰弯下腰，凑到贾张氏耳边，用极低极快的声音，几乎是气声地说道。
“老嫂子，别闹了，再闹对谁都没好处，这件事过去，只要你别再闹，别再追究东旭的事，我们给你五百块。”
贾张氏的哭嚎声像是被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她抬起涕泪横流的脸，三角眼里闪过一丝算计。
儿子已经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名声？
那玩意能当饭吃吗？
但五百块钱……那可是实打实的巨款，老贾死、轧钢厂也才赔这点钱。
她现在没了儿子的工资，就靠秦淮茹那点收入和傻柱的接济，日子紧巴巴的。
有了这五百块，她能偷偷存起来，以后给棒梗买好吃的，给自己攒点养老钱……
这钱，不拿白不拿。
她心里瞬间做出了权衡利弊。
只见她猛地又拍了一下地面，哭腔立马转了个调道：“老贾呀，你把他们全部拉下去吧，我苦呀……”
王副所长冷哼一声：“贾张氏你在宣扬封建迷信，你就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
贾张氏等的就是这一句话，故作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不再多废话，朝王翠兰使了一个懂的眼神。
王翠花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众人还以为是贾张氏被吓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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