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莲花坞时,已是深夜。江澄和聂明玦正守在主厅等消息,见他们带回重伤的温卯,皆是一惊。
“温卯?他怎么还活着?”江澄皱眉,语气中带着警惕。
“先救人。”蓝忘机言简意赅,将温卯安置在客房,取出伤药递给魏无羡。聂明玦则让人去请云梦最好的医师,沉声道:“温厉的事,我们已经知晓。”
魏无羡一边给温卯处理伤口,一边将温厉炼制血丹、藏匿孩子的事说了一遍。江澄听得脸色铁青,一掌拍在桌案上:“丧心病狂!”
聂怀桑缩了缩脖子,小声道:“那废弃水寨我知道,以前是温氏囤粮的地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明日卯时出发。”聂明玦当机立断,“江澄,你带三十名云梦弟子从正面突破;我和怀桑绕后堵住水道,防止他们从水路逃跑;魏无羡,蓝忘机,你们负责清剿外围守卫,直奔水寨中心救人。”
“好!”众人齐声应下。
翌日天还未亮,莲花坞的渡口已响起整齐的脚步声。江澄一身紫衣立于船头,紫电在晨光中泛着冷光;聂明玦则带着聂怀桑登上另一艘快船,船头的聂氏旗帜猎猎作响。
魏无羡和蓝忘机施展轻功先行,踏着水面的浮萍掠向芦苇荡深处。水寨的轮廓在薄雾中渐渐清晰,只见木质的寨门紧闭,四周的了望塔上隐约有黑影晃动。
“动手。”蓝忘机低语一声,避尘出鞘,剑光如流星般射向了望塔。魏无羡同时吹响陈情,笛声凄厉,黑气如箭般穿透守卫的咽喉。不过片刻,外围的守卫已被悄无声息地解决。
“开!”江澄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伴随着一声巨响,寨门被云梦弟子撞开。魏无羡和蓝忘机趁机潜入,只见水寨内遍布木屋,中央的高台上架着一口巨大的铜锅,锅内翻滚着暗红色的液体,十几个孩子被绑在锅边的柱子上,脸色惨白如纸。
温厉站在高台上,手持一把血红色的匕首,正准备划破一个孩子的手腕。“魏无羡!你果然来了!”他看到魏无羡,眼中闪过疯狂的笑意,“来得正好,见证我血丹炼成的时刻!”
“住手!”魏无羡笛声骤变,黑气化作巨手抓向温厉。温厉却不闪不避,猛地将匕首刺入自己胸口,鲜血滴入铜锅的瞬间,锅内的液体突然沸腾起来,无数血红色的雾气从锅中升起,化作一张张扭曲的人脸!
“这是用我温氏族人的精血炼制的‘血雾大阵’,魏无羡,尝尝被怨灵吞噬的滋味!”温厉狂笑着,身体渐渐被血雾包裹,“当年你用诡道杀我族人,今日我就让你被诡道反噬!”
血雾所过之处,木片飞溅,石块崩裂。江澄和聂明玦带人冲进来,却被血雾逼得连连后退。“不能让血雾扩散!”魏无羡急声道,“蓝湛,用弦杀术!”
蓝忘机点头,取出忘机琴,指尖拨动琴弦。金色的灵力如丝线般交织成网,将血雾牢牢罩住。魏无羡则趁机冲向高台,陈情笛声逆转,黑气不再攻击,反而化作屏障护住那些孩子。
“不可能!诡道怎么会护人?!”温厉失声尖叫,血雾剧烈翻涌,却始终冲不破弦杀术的结界。
聂明玦抓住机会,挥拳砸向高台的支柱。“轰隆”一声,高台摇摇欲坠。江澄趁机祭出紫电,鞭子如灵蛇般缠住温厉的脚踝,狠狠一拽!
温厉重心不稳,从高台上摔落。魏无羡飞身而上,一脚踩住他的胸口,陈情抵住他的咽喉:“孩子在哪?”
温厉咳着血,眼中却依旧是疯狂的笑意:“晚了……血丹已经炼成,你们都要死……”
话音未落,他突然剧烈抽搐起来,身体迅速干瘪,最终化作一滩黑灰。铜锅中的血雾也随之散去,露出锅底残留的几颗暗红色丹药,散发着腥臭的气息。
“孩子们!”江厌离不知何时也来了,她快步跑到柱子旁解开绳索,将吓得发抖的孩子搂在怀里。魏无羡和蓝忘机也连忙上前,将剩下的孩子一一抱下高台。
聂怀桑在搜查木屋时,发现了一个暗室,里面堆满了温氏的古籍和令牌。“哥!你看这个!”他举起一块令牌,上面刻着“温氏余部总坛”的字样,“原来他们不止这一个窝点!”
聂明玦接过令牌,脸色凝重:“看来温氏余孽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要大。”
魏无羡望着远处渐渐散去的晨雾,轻声道:“不管还有多少,我们都会一一清除。”
蓝忘机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阳光穿透云层洒在两人身上,也洒在孩子们渐渐舒展的笑脸上。水寨的硝烟渐渐散去,莲花坞的方向传来熟悉的莲香,仿佛在诉说着一场尘埃落定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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