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大典当日,阳光明媚,天坛之上旌旗飘扬。百官按序排列,神色肃穆,只是眉宇间难免带着几分昨日风波留下的凝重。太子赵衡身着祭天礼服,代替被软禁的皇帝主持大典,身姿挺拔,声音沉稳,隐隐已有帝王之姿。
谢怜和花城站在天坛外围,看着那庄严肃穆的场面,心中百感交集。一场可能席卷整个皇城的浩劫,终究是被阻止了。
“你看,”谢怜轻声道,“国泰民安,百姓安康,也不是那么难。”
花城侧头看他,阳光洒在谢怜脸上,柔和得像是上好的暖玉。他眸色微动,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不难,只要有人愿意去做。”
谢怜转头对上他的目光,心中一动。他忽然想起初见时花城拿出那半块玉佩的模样,想起灯会上那只糖狐狸的甜味,想起听风苑爆炸时他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想起柴房里他紧握自己的那只冰凉的手……点点滴滴,汇聚成河。
“花兄,”谢怜笑道,“这次多谢你了。若不是你,我恐怕……”
“不必谢。”花城打断他,声音低沉而认真,“我说过,我陪你。”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谢怜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转过头,继续看着天坛上的仪式。
大典结束后,太子赵衡亲自来到胡记布庄,向谢怜和花城道谢。
“两位先生于永安有再造之恩,孤感激不尽。”赵衡深深一揖,“父皇虽有过错,但念在他曾为永安操劳多年,孤会将他软禁于宫中,终生不得踏出宫门半步。李总管及其他涉案人员,孤定会依法处置,绝不姑息。”
谢怜点头:“太子殿下仁至义尽,又能严明法纪,实乃永安之幸。”
赵衡叹了口气:“只可惜,父皇一世英明,终究还是败给了权力。”他看向谢怜和花城,“不知两位先生日后有何打算?孤愿以高官厚禄相赠,还请两位留在皇城,辅佐孤治理永安。”
谢怜笑了笑:“殿下好意,贫道心领了。只是贫道闲散惯了,受不了官场束缚,还是喜欢四处游历,看看这人间百态。”
赵衡看向花城,眼中带着期盼。
花城淡淡道:“我与他同行。”
赵衡闻言,虽有惋惜,却也不再强求:“既然如此,孤也不强留。这是孤的令牌,两位先生日后若有任何需要,只需持此令牌,永安境内,无人敢拦。”
谢怜接过令牌,郑重道谢。
赵衡离开后,谢怜看着手中的令牌,笑道:“没想到我们也有被皇帝……哦不,是太子殿下,奉为上宾的一天。”
花城看着他,眸色温柔:“准备走了?”
“嗯。”谢怜点头,“皇城的事已了,也该离开了。”他顿了顿,看向花城,“你真的要跟我一起?鬼市那边,不用打理吗?”
“无妨。”花城道,“鬼市有副手打理,况且,我也想四处走走。”
谢怜笑了:“好。那我们就先去南边看看吧,听说南疆的风光很不错,还有很多奇特的民俗。”
“好。”
收拾好简单的行囊,两人离开了胡记布庄,离开了永安皇城。没有盛大的送别,只有清晨微凉的风,和街边早点铺飘来的香气。
走出城门时,谢怜回头望了一眼那巍峨的皇城,心中忽然有些感慨。短短数日,经历了这么多事,遇到了这么多人,最终,身边只剩下一个花城。
似乎也不错。
他转过头,看向身边的花城。晨光中,花城的玄色衣袍泛着柔和的光泽,墨色的长发被风吹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深邃的眼眸。
“在看什么?”花城问道。
“看你啊。”谢怜笑道,“忽然觉得,跟你一起游历,应该会很有趣。”
花城的嘴角微微上扬:“嗯。”
两人并肩走着,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的官道上。前路漫漫,不知会遇到什么人,什么事,但只要身边有彼此,似乎无论遇到什么,都无所畏惧。
阳光下,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仿佛永远不会分开。
一段新的旅程,才刚刚开始。而属于谢怜和花城的故事,也将在这人间百态中,继续书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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