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望归镇时,晨光已洒满街道。被解救的镇民们正互相搀扶着回家,有人在街角支起铁锅,煮起了热腾腾的姜汤,雾气氤氲中,终于有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迎客楼老板红着眼眶,端出刚蒸好的米糕:“两位壮士,尝尝吧!要不是你们,我们这望归镇,真要成‘不归’了!”
谢怜接过米糕,入口温热松软,带着淡淡的桂花甜香。他望向街对面,几个孩子正围着灵狐嬉笑,小家伙被摸得舒服,尾巴摇得像朵盛开的花。“这镇子,总算名副其实了。”
花城坐在一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目光落在谢怜发间的红绒花上。那是灵狐刚放上去的,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蛇堂虽灭,但血契石的事,或许还没完。”
“你是说……”谢怜蹙眉。
“那块石头用献祭少女的骨头制成,怨气太重。”花城淡淡道,“官府虽收了去,但寻常牢狱困不住它。”
话音刚落,镇外传来马蹄声。只见络腮胡大汉带着马帮的人赶来,见到街上的景象,长舒一口气:“可算赶上了!刚才在镇外看到几个形迹可疑的人,背着个黑箱子往东边去了,箱子上还刻着蛇形纹。”
谢怜与花城对视一眼:“是血契石。”
两人立刻起身,辞别镇民,与马帮一同追了上去。往东走了约莫十里地,果然在一处渡口看到那几个黑衣人,正将黑箱子搬上一艘乌篷船。
“留下东西!”络腮胡大汉怒吼着冲上前。黑衣人见状,竟直接将箱子推入水中,转身跳上船就要划走。
花城身形一晃,已立于船头,红绫如箭般射出,缠住船桨。“想走?”
黑衣人们见状,纷纷拔出匕首刺来,却被红绫一一缠住手腕。谢怜跃上船,掀开黑箱子的盖子——里面果然是血契石,只是石头表面已裂开数道缝隙,散发着不祥的黑气。
“这石头在反噬。”谢怜指尖凝聚起一丝灵力,探向石头,“它在寻找新的宿主。”
忽然,血契石猛地爆发出一阵黑雾,黑雾中隐约浮现出无数痛苦的人脸,正是当年被献祭的少女们的怨念。黑衣人中有个瘦小的汉子被黑雾卷入,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等黑雾散去,他的眼睛已变得漆黑,嘴角咧开诡异的笑容——竟被怨念附身了!
“不好!”谢怜连忙祭出石刃,白光闪过,黑雾瞬间被驱散。被附身的汉子晃了晃,瘫倒在地,嘴里喃喃道:“别……别抓我……”
花城将血契石收入一个玉盒中,玉盒上刻着静心咒,能暂时压制石头的邪气。“这东西留着终是祸害,得找个地方彻底净化。”
“红妆寨的花田。”谢怜忽然道,“那里的红绒花吸收了百年祈愿的善念,或许能化解它的怨气。”
众人立刻调转方向,往红妆寨赶去。回到花田时,恰逢寨民们在举行谢神仪式,数百朵红绒花在阳光下盛放,散发着温暖的香气。谢怜打开玉盒,将血契石放在花田中央。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红绒花的花瓣纷纷落下,覆盖在血契石上,花瓣接触到黑气,竟化作点点金光。血契石上的裂缝越来越多,最终在一声轻响中碎裂,化作无数光点融入花田。
“结束了。”谢怜望着重新焕发生机的花田,轻声道。
寨民们见状,纷纷欢呼起来。红衣姑娘笑着跑过来,递给谢怜一块新绣的花帕,上面绣着两只鸟儿并肩落在花枝上。“这是‘比翼鸟’,送给你们。”
谢怜接过花帕,指尖触到帕子上温暖的丝线,抬头看向花城,正好对上他温柔的目光。
数日后,谢怜与花城辞别马帮和红绒花寨的村民,继续南下。灵狐趴在谢怜肩头,不时舔舔他的耳垂。
“接下来去哪?”谢怜问道,语气轻松。
花城望着远方的天际,那里有雁群正排着队往南飞。“听说南海有座岛,岛上的花开四季不败。”
谢怜笑了:“那便去看看。”
两人并肩走在乡间小路上,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灵狐忽然叫了一声,朝着前方跑去,像是在追逐天边的流云。属于他们的旅程,还在继续,而这南疆的故事,已化作风中的花香,留在了走过的每一寸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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