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愧是个贤后,郗砚凛到华章宫时,皇后已经在一旁看望艾妃。
艾妃脸色苍白,一手抚着小腹,眼角还挂着泪珠,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郗砚凛看着她:“怎么回事?”
艾妃未语泪先流,抽抽噎噎地道:
“陛下……臣妾、臣妾也不知,只觉得身子不适,唤了太医来看,竟说是……说是喜脉。
可臣妾心中不安,唯恐有误,这才惊动陛下和皇后娘娘……”
皇后适时开口:“陛下,臣妾已让人去请太医令。事关皇嗣,谨慎为上。”
郗砚凛点了点头,自顾自地在椅子上坐下,看不出喜怒。
不多时,须发皆白的太医院院正匆匆赶来,行了礼后,便屏息凝神地为艾妃诊脉。时间一点点过去,院正的眉头越皱越紧。
半晌,他收回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惶恐道:“陛下,皇后娘娘……老臣、老臣惶恐……”
郗砚凛淡然道:“起来说话。”
院正叩首道:“回陛下,艾妃娘娘此脉……看似滑利,如珠走盘,确有几分似喜脉之象。
然……然细究之下,根基浮浅,流利过度却无根柢。
且伴有虚浮躁动之嫌……这、这绝非真正的孕脉啊!”
艾妃的脸色瞬间由白转青,失声道:“不可能!你胡说!”
皇后凤目一凛:“院正,你可诊清楚了?”
院正连连磕头:“老臣行医数十载,断不敢在此等大事上妄言!此脉象,倒像是……
像是服食了某些药物,强行催动气血,模拟出的假滑脉!”
竟是假孕!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艾妃身上,鄙夷、震惊、幸灾乐祸……
艾妃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郗砚凛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不大,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嘲讽,让人不寒而栗。
他站起身,踱步到艾妃榻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朕方才来的路上,还在想朕这头上,是不是突然多了一片青青草原?
毕竟,朕记得清楚,上次来你这华章宫,还是四个月前。
朕还挺好奇,艾氏,你是如何在八月十五吸了一口月圆之精气,就凭空给朕怀上了龙种?
这等神通,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朕是不是该请钦天监来好好参详参详?”
这一番话,极尽讽刺,将艾妃的谎言扒得干干净净,体无完肤。
殿内不少宫人都死死低下头,肩膀微耸,拼命忍住笑意。
连皇后都微微侧过脸,以袖掩唇,轻咳了一声。
艾妃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羞愤、恐惧交织,两眼一翻,竟是真的晕了过去。
嗯,这次大概不是装的。
郗砚凛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转身对皇后道:“皇后,此处便交由你处置了。假冒皇嗣,欺君罔上,该当何罪,依宫规办便是。”
“陛下放心,臣妾定会严查此事,揪出协助艾妃作假之人,绝不姑息。”
郗砚凛点了点头,拂袖而去。
后宫争斗他打小见得多了,但如此愚蠢又大胆的行径,还是让他动了真怒。
艾家教女都教了些什么呀,把艾妃教得连基本常识都没有。
不过,艾将军倒是有得用,也有几分大将军的风范。
而明曦宫内蔺景然拥听着挽风气愤又后怕地讲述着华章宫刚刚发生的事,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主子,您就不生气?不后怕?艾妃她竟然敢……”挽风急道。
蔺景然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重新滑进被窝:“有什么好生气后怕的?假的真不了。陛下又不是傻子。”
她闭上眼,嘟囔道,“就是可惜了我的好觉……折腾这大半夜的。”
明儿去凤栖宫请安能否加些有趣的戏吗呢?算了,翻个身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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