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景然歪在窗下的软榻上,瞧着那边眉头微蹙的郗砚凛。
“陛下,您再批下去,这奏折都要被您盯出窟窿了。”
郗砚凛没抬头,笔尖在砚台上蘸了蘸:“你倒是清闲。”
她慢悠悠坐起身:“臣妾这是替陛下分忧。若后宫人人都如臣妾这般省心,您岂不是能多出许多工夫处理朝政?”
他轻哼一声,眼底却滑过一丝极淡的笑意。春桃端着新沏的蜜饯金桔茶进来,轻轻放在小几上,悄声道:“娘娘,听说智妃娘娘宫里的掌事姑姑,今早又往遇月阁那边去了。”
蔺景然拈起一颗蜜饯:“李采女?她如今倒也成了香饽饽。”
“可不是么,还有锦华轩的聂美人,听说前几日在御书房外‘偶遇’了陛下,送了一盅冰糖雪梨羹。”
“哦?”蔺景然挑眉,看向郗砚凛,“陛下,雪梨羹可还润喉?”
郗砚凛笔下未停:“滋味尚可。张德海收下了。”
那就是没见人,也没多说话。蔺景然低笑两声,不再多问,只对春桃道:“晚膳添一道乌鸡山药红枣汤,陛下近日劳累,该补补。”
春桃应声退下。郗砚凛这才搁下朱笔:“你倒是会安排。”
“陛下过奖,”她凑近些,“明儿腊月二十三,小年呢。宫里必定忙乱,不若晚膳简单些,就在明曦宫用,清净。”
他握住她不安分的手:“依你。”
挽风从外面进来,脸上带着笑意:“娘娘,您猜今儿个凌婕妤和申才人在御花园为了什么闹起来了?”
“总归不是为了一支钗,就是为了一朵花。”
“为了争一盆墨菊。凌婕妤说那花颜色正,配她新做的衣裳。
申才人哭得梨花带雨,说那花形似她家乡故物。
两人僵持不下,最后还是贤妃娘娘路过,做主把花送到了皇后娘娘宫里,才算完。”
蔺景然听得直乐:“云贤妃娘娘倒是会做好人。”她转头对郗砚凛道,“陛下您看,这宫里多热闹。”
郗砚凛神色不变:“鸡毛蒜皮。”语气里却并无多少苛责。
晚膳时分,乌鸡山药红枣汤果然被端了上来。蔺景然亲自盛了一碗放到郗砚凛面前:“陛下尝尝。”
他接过,喝了一口:“不错。”
用过膳,宫人撤下残席。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雪。
蔺景然捧着暖手炉:“下雪了,明日怕是更冷。”
“嗯,”郗砚凛走到她身侧,“年关宫宴,事宜繁杂,你若懒得应付,露个面便回来。”
她回眸一笑:“那怎么行,臣妾可是盼着宫宴上的好菜呢。听说今年尚食局新来了个江南的点心师傅……”
他看着她亮晶晶的眸子,忽而俯身低语了一句。
蔺景然耳根微热,嗔怪地睨他一眼:“陛下明日还要早朝,还是早些安置吧。”
殿内烛火摇曳,映着窗外细雪。
与此同时,智和宫内,智妃听完宫女的回禀,只轻轻拨弄了一下琴弦。
“告诉聂美人,沉住气。宫宴,才是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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