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梦到了那个怪异的梦,一个人独自行走在那片广阔无垠的无人区;不过这次我旁边却多了一男一女,好似正在交谈着什么,伴随而来的还有阵阵推车的声音。
他们的声音让我感到很耳熟,但我就是分辨不出是谁……当我扭头想看清他们的相貌,却不管怎样尝试都看不见,只能听见断断续续的讲话声。
一阵风吹来,那些声音忽然消失了,我被风吹的有些清醒,又突然觉得荒谬惊悚……我可能是产生了幻觉,或许这里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
……
再睁开眼,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房内,刺鼻的消毒水味在周围弥漫,我闻不惯这种气味,努力的挪动身体, 浑身上下却又都在传来疼痛……最后只能两眼无神望着天花板失神,直到天花板变成路冉那张靓丽的脸庞……
路冉为什么会在这?
我零零碎碎的想起了一些事情,似乎我是和姜疏去她那个老同学的公司谈合作,最后不仅合同没谈成,还和人家发生了争执,自己被他们殴打了一顿……
路冉盯着我看了看,半晌小声的问道:“江安……你这是醒了么?”
我挪了挪嘴唇,吃力的说:“水……”
路冉没理会我的请求,留下句我去找医生,就不见了人影。
……
许久,病房外来了个医生,他进来后先是对着我上下一顿检查,同时关切地询问道:“有感觉到哪里不适么?”
“感到浑身都疼,特别是腰的部位。”
闻言他拿起笔在病历本上唰唰写着什么,似乎是在记录我的症状,一会才对我说道:“我们给你拍过ct了,都是一些皮外伤,其中腰部这部分较为严重,但庆幸并没有伤到内脏等部位,这边建议你留院观察两天,到时候等看具体情况再出院。”
我费力的点点头,牵扯到身体又是一阵疼痛……
医生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那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要是实在疼得睡不着的话,你再叫家属过来叫我们给你打止痛针吧。”
“好。”
那个医生走后,路冉才从病房外走进来,她紧张兮兮的向我问:“没什么事吧?”
“但医生说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没事就行!”
“话说你怎么来这里了,姜疏呢?”
“是姜疏姐叫我来陪你的,她去给你处理案件了。”
我点了点头,又稍稍停了停,才继续向路冉问道:“我在这躺多久了?”
“算上昨天算是两天吧。”
“……姜疏没事吧?”
路冉摇了摇头,她声音忽然变得哽咽:“姜疏姐没事,倒是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姜疏姐和我说过了,你下次再碰到这些情况就不要逞强了,该服输就服输,没人会嘲笑你……你就是太在意自己的脸面了;看看现在,缠着绷带……跟那个什么似的,丑死了!”
“路小妞……你不损我会死啊?”
“会死又怎样?你活该知道吗……你在公司和我拌拌嘴,每天朝九晚五的上下班,日子过得平淡,那样多好?……看看现在你都搞成什么样了,躺在这半死不活的。”
闭上眼,我没有理会路冉,她并不理解我的想法,我不是想要功成名就的威望,只是不想再遭受轻蔑、不屑和看不起人的目光;而是想获得别人的认可和尊重,或许我真是像她说的这样,太在意自己的脸面了吧。
见我不理她,路冉撇撇嘴,又小声哼哼起来,并说道:“江安,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养你行不行?”
我睁开眼有些愣神的看着她。
路冉是第二个说要养我的女人,可我却并不需要她这样……我们并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她有理想要去追寻,还有远方要去到达,而我永远无法像她这样放下顾虑大胆去活;我想的太多,忧虑的也太多,还得顾手顾脚的为了明天奔波,还得为了生活去努力奋斗。
窗檐漏雨的房子我住了三年,却仍不知还要多少个三年才能有一个自己的家,这种没有盼头的日子也不知还要过多久……
半响,我才回道:“不记得了……我那时候只是开开玩笑而已……再说,你哪来的钱养我?你不是说还要去寻找自己心中的理想之地吗?说着,我费力伸出两根手指动了动,示意路冉递支香烟给我。
“你都成什么样了?还吸烟!”
路冉气愤地拍了一下床被,接着认真说道:“虽然我没什么钱,但是我家里有钱,只是我不找他们拿而已,毕竟我有手有脚、自给自足的养活自己完全没问题。”
“你也知道有手有脚,我也有手有脚啊……再说我一个大男人身高体壮的还需要你个小女人养?”
“对对对……您是大男人,您多威风啊!躺在这半死不活的嘴还这么硬……还得我个娇娇弱弱的小女人来照顾你!”
“你看你又这样阴阳怪气,小女子作风。”
路冉叹了一声,说道:“对对对……你说的对江安,自个呆着吧,我闪人了!”
“等等、等等……你倒是先给我倒杯水再走啊!”我稍微扭头看向那边,但路冉早已消失的没影。
路冉走后,病房里顿时变得一片死寂,我突然觉得有些不习惯……忽然感觉她就像是一只住在窗沿上的小鸟,每天早上都会叽叽喳喳的叫,赶它它就飞走,不赶它它就飞回来继续叫。
等久而久之的习惯它的声音后,它却又突然消失了……房间里没它的叫声,窗沿也没有它的身影;这时反而不觉得它是飞走了,因为以前赶它,它都会自己飞回来的。
它会不会被邻居打死了……它是不是找不到路了?……总之,它再也没有出现在这里。
……
我重重吸入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就这样反反复复,将内心抽烟的欲望压制住之后,才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被一阵啜泣的哭声吵醒,睁开眼,忽然看见姜疏就坐在我旁边,她还没发现我已经醒了;我的喉咙好像被放了把刀子,每次咽口水都带来一阵疼痛。
以至于在许久后我才费力的朝她说了声:“姜疏姐,水……麻烦给我拿杯水。”
姜疏抬头看着我,眼里还泛着泪,她还有些迟钝,但随即就反应过来;擦了擦眼泪,赶忙走到一旁装了杯水,又走过来细心地喂我小口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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