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神矛立威，信仰初芽
鬣豪猪被击退后的几天，猿人部落的气氛明显不同了。以往总是被惊恐和茫然笼罩的族群，第一次洋溢出一种近乎欢欣的情绪。那根在关键时刻扭转战局的硬木短矛，被缺耳猿人用最柔软的兽皮仔细包裹，供奉在山洞中最显眼、也最干燥的一块扁平巨石上。
猿人们经过时，总会不由自主地看上一眼，浑浊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以往不曾有过的、混杂着敬畏与依赖的光芒。它们无法理解这“利器”从何而来，只能将其归因于冥冥中那股一直在引导它们、庇护它们的神秘力量——那个在缺耳猿人模糊梦境中时隐时现的“启慧者”。
缺耳猿人作为亲历者，感受最为深刻。它反复摩挲着那根短矛，试图回忆那晚混乱梦境中更多模糊的碎片。除了那些关于陷阱、协作的意象外，似乎……还有一些关于“火”的温暖感觉，以及让东西变得“坚硬”的意念？这些念头如同风中残烛，难以捕捉，却深深印在了它的潜意识里。
它对那堆发现短矛的乱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时常在那里徘徊，用鼻子嗅，用手触摸，希望能找到更多“神赐”之物，或者发现“启慧者”留下的其他痕迹。当然，它一无所获。王苟华做事极其谨慎，没有留下任何指向自己的线索。
但缺耳猿人的行为，无形中进一步强化了其他猿人对那处地方的“神圣”感。它们开始有意识地将一些采集到的、认为最好的果实或漂亮的羽毛放在那堆乱石旁，作为一种朴素的“供奉”。
这一切，都被远在暗处的王苟华看在眼里。他对于猿人将他的“炼器废品”奉若神明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一种奇特的成就感。他意识到，自己无意间的举动，似乎点燃了某种更微妙的东西——信仰的雏形。
“信仰之力……”王苟华回想起自己关于“轩辕剑”等神器的设定，“如果神器能吸收信仰变强，那这最初的、最纯粹的敬畏之心，是否也蕴含着某种力量？”
他尝试运转丹劲，延伸出见闻色感知，去细细体会那根被供奉的短矛以及猿人们进行“供奉”时散发出的情绪波动。起初，他什么也感觉不到。但当他静心凝神，将感知提升到极致时，隐约捕捉到了一些极其微弱的、温暖而虔诚的“意念丝线”，正从那些猿人身上散发出来，若有若无地缠绕在那根短矛上。
这种力量太微弱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远不如他自身气血之力的万分之一。短矛本身也并无任何神奇的变化，依旧只是一件稍微坚硬点的木棍。但王苟华确信，这不是他的错觉。
“果然，心之力、信仰之力，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只是需要特定的方法去引导和利用。”他心中了然，“现在的猿人数量太少，智慧初开，产生的信仰微乎其微。但这是一个开始。”
这个发现，让他对“暗中引导”的策略有了新的思考。或许，他不必急于传授太多具体的生存技能，而是可以潜移默化地引导它们形成一种“向上”、“向强”的集体意识，一种对“智慧”和“工具”的崇拜。这或许比单纯教会它们挖陷阱更能促进文明的萌芽。
同时，猿人们对“利器”的渴望，也刺激了王苟华在炼器上的进一步探索。他不再满足于用废品“凑合”，开始更有目的地寻找合适的材料，并尝试更精细的炼制。
他找到了一种质地细腻、黏性很强的特殊泥土，用心火反复煅烧，去除杂质，得到了少量质地均匀、硬度不错的“陶土”。他尝试用这陶土包裹住那根硬木短矛的尖端，再次用心火煅烧，希望能制作一个更坚固的矛头。然而，火候控制失误，陶土开裂，再次失败。
但他没有气馁。失败是成功之母，每一次失败都让他对材料特性和心火控制有了更深的理解。他还尝试煅烧各种矿石，虽然还没找到理想的金属矿，但已经能初步分辨哪些石头更“有潜力”。
这一日，王苟华在一条人迹罕至的山涧底部，发现了一种黑色的、质地沉重、带有金属光泽的石块。用普通石头敲击，能迸射出火星。他心中一动，尝试催动心火灼烧。
这一次，效果显着不同！黑色石块在心火的灼烧下，并没有迅速熔化，而是表面开始变得暗红，一丝丝杂质被炼化，体积微微缩小，但颜色变得更加深邃黝黑，敲击声也越发清脆。
“好材料！”王苟华惊喜。他耐心地煅烧了许久，得到了一小块拳头大小、质地相对纯净的黑色金属疙瘩。虽然远不如钢铁，但比之前的粗铁砂强了太多！他尝试用暗劲配合心火，对这金属疙瘩进行捶打（以手代锤），勉强将其延展成一片不规则的薄片，边缘异常锋利！
“第一件……像点样子的‘作品’。”王苟华看着手中这片粗糙的黑铁片，虽然丑陋，但确确实实是一件金属刃具！他将其小心地绑在一根直木棍上，制成了一柄简陋无比的黑石短矛。
他没有立刻将这柄真正的“利器”送给猿人。一来，这太过显眼，可能引来不必要的关注；二来，他希望猿人能依靠自己一步步成长，过度的拔苗助长并非好事。他将这柄短矛藏好，作为自己炼器道路上的一个里程碑。
猿人部落那边，在“神矛”的激励下，学习与模仿的热情空前高涨。缺耳猿人开始有意识地挑选形状更规整的石块，尝试用更复杂的方法进行捆绑。它们甚至开始模仿王苟华梦中传递的“设伏”意象，在部落周围挖掘一些浅坑，或者布置绊脚的藤索，虽然简陋，但确实起到了一定的预警作用。
王苟华依旧只在暗中观察，偶尔通过梦境传递一些更基础的、关于“观察”、“思考”的意念，引导它们自己去发现和总结规律，而不是直接给出答案。他像是一个耐心的导师，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这株文明幼苗，让它按照自己的节奏慢慢生长。
他站在高处，望着溪边那群依旧原始、但眼中已有了微弱智慧之光的猿人，又看了看自己掌心那缕淡金色的心火。
“工具与火，智慧与信仰……文明的基石，似乎已经初步具备了。”王苟华心中默念，“而我，或许可以尝试……打造一些真正能承载这一切的‘种子’了。”
他想到了那十件尚存在于构想中的神器。或许，是时候开始为它们寻找合适的“胚胎”了。
夜幕降临，王苟华的洞窟中，淡金色的心火再次亮起，这一次，灼烧的不再是普通的顽石，而是那块好不容易提炼出的黑色金属疙瘩。锤炼之声细微却坚定，仿佛文明前进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蛮荒之夜，悄然回响。
（第七章 完，约2150字）
喜欢我在大荒养成人族请大家收藏：(m.shuhesw.com)我在大荒养成人族书河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