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谊晚宴上的挫败,非但没有让张啸林收敛,反而彻底激怒了这个在沪上横行多年、自视甚高的青帮大亨。在他看来,霍聿枭和沈未央这两个“北佬”简直是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别怪他来硬的了。
法租界,张公馆密室。
烟雾缭绕,张啸林脸色阴沉地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下手坐着脸色同样不太好看的小泉一郎,以及一个面容阴鸷、手指粗糙的汉子——正是之前侥幸从黑鱼咀逃脱的绑匪头目,刁老三。
“张桑,霍聿枭的态度,你已经看到了。”小泉一郎吐出一口烟圈,语气带着不满,“帝国需要沈未央脑子里的技术,无论是军工还是民用。你的,效率太低了!”
张啸林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碗乱跳:“小泉太君!不是我不尽力!那霍聿枭就是个油盐不进的茅坑石头!还有那个沈未央,看着文弱,也是个硬茬子!在老子地盘上还敢这么横!”
刁老三在一旁啐了一口,恨恨道:“张爷,小泉太君,那霍阎王确实邪门,手下人也厉害。黑鱼咀那次,我们差点就栽了!不过……”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毒,“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在明,我们在暗,总有办法!”
张啸林眯起三角眼,看向刁老三:“老三,你有什么主意?说出来听听。”
刁老三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张爷,您想,霍聿枭最大的倚仗是什么?是他手下那些兵,还有他在北方的势力。可这里是上海,是法租界!他带进来的那几个人,再厉害也是有限。”
他阴恻恻地一笑:“咱们不能硬碰硬,但可以让他们自己乱起来,或者……让他们有软肋捏在咱们手里。”
小泉一郎似乎听出了点门道,示意他继续说。
“我打听过了,”刁老三继续说道,“那个沈未央,表面上看着冷静,实则对他那个病秧子生母林姨娘,还是很在意的。当初在姑苏,霍聿枭就是为了林姨娘才在沈家大动干戈。这说明什么?说明这是他沈未央的软肋!”
张啸林眼中精光一闪:“你的意思是……再从林姨娘下手?”
“不完全是。”刁老三摇头,“林姨娘在沈家,现在被看得紧,不好动。但我们可以……让沈未央自己‘主动’送上门来。”
他详细说出了自己的毒计:“霍聿枭不是护着他吗?咱们就制造点‘意外’,比如,让沈未央‘不小心’卷入一场租界的官司里,或者,让他‘意外’受伤,需要某种只有我们才有的‘特效药’。到时候,霍聿枭必定方寸大乱,要么求到我们头上,要么就得向我们妥协,用技术来换人或者换药!”
小泉一郎听完,缓缓点了点头:“刁桑的计划,有一定道理。攻心为上。但是,还不够。”
他看向张啸林,眼中闪烁着更阴险的光芒:“张桑,你在法租界巡捕房,不是有很多‘朋友’吗?我们可以双管齐下。”
“一方面,按照刁桑的计划,给沈未央制造麻烦,最好是能让他暂时和霍聿枭分开,或者让霍聿枭疲于奔命。”
“另一方面,”小泉一郎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蛊惑,“我们可以设法‘邀请’沈未央来我们的地方‘做客’。比如,以探讨技术合作为名,请他到三井物产的实验室参观。只要他踏进我们的地盘……到时候,是合作,还是‘留下’,就由不得他了!”
张啸林听得心头一跳,这日本鬼子果然更狠!这是要直接把人扣下!他有些犹豫:“这……在租界直接绑人,动静会不会太大了?而且,霍聿枭那边……”
小泉一郎冷笑一声:“不是绑,是‘请’。我们会安排得非常‘自然’。至于霍聿枭……只要沈未央在我们手里,他还敢轻举妄动吗?到时候,不仅技术是我们的,说不定还能借此钳制霍聿枭,让他为我们所用!”
巨大的利益前景让张啸林瞬间心动。控制了沈未央,就相当于控制了奉天兵工厂和那些赚钱的化工厂的未来!这比单纯勒索一笔钱或者杀几个人,划算太多了!
“好!”张啸林一拍大腿,脸上露出贪婪而凶狠的神色,“就按小泉太君说的办!老子就不信,在这沪上,老子的地盘,还收拾不了两个外来户!”
他立刻开始分派任务:“老三,你带几个机灵点的兄弟,给我盯死了沈未央,找机会按计划行事,制造点‘意外’!”
“我这边,会跟巡捕房的朋友打好招呼,再以我的名义,给沈未央发个‘技术交流’的帖子,探探他的口风!”
“小泉太君,你们那边也准备好,‘请君入瓮’的地方要万无一失!”
一场针对沈未央的、更加阴险和周密的陷阱,在沪上的暗处悄然布下。毒蛇已经亮出了獠牙,瞄准了那个清隽而关键的目标。
密室内的阴谋家们不会知道,在他们算计的同时,闸北旅馆内,沈未央正对着一张沪上租界地下排水管网图凝神思索,而霍聿枭,则刚刚收到一封来自奉天的密电,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猎人与猎物的角色,从来都不是固定的。
当毒蛇自以为潜伏完美时,或许猎枪的准星,已经悄然对准了它的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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