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死江北，你有病啊！你叫什么叫！”
梦瑶刚一开门，电话另外一边的江北大声喊了一句，接着梦瑶同时高喊起来。
“没事啊，吓吓鬼！万一有鬼呢，先把鬼吓跑了！”江北辩解道。
“滚吧，什么吓鬼，你就是吓唬我！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我都害怕成这样了，你吓唬我有意思吗？”
“好好好好……那你现在出去，把走廊和外面的灯都打开，亮起来是不是就不怕了？”
“烦人……那你别停，你说着话！”
“好……说点啥？要不说说我们医院？”
“闭嘴，不行！换一个……”梦瑶心有余悸道
说话间，梦瑶鼓起勇气再次开门走了出去，摸着黑，打开了走廊里灯，走廊里亮起来后梦瑶心里的放松不少。
接着走到客厅，抬头望过去，客厅和厨房的窗户同时开着，餐桌上放着的桌面垃圾桶也被吹倒在了地上。刚刚那个什么东西掉地的声音应该就是这个垃圾桶发出来的。
“哎……看见鬼了么？”梦瑶弯腰捡垃圾桶的同时，江北开口问道。
梦瑶随口说道：“鬼屁啊鬼，别提了行吗？我去关窗户，怎么这么大的风呢。”
“天气预报说有大暴雨，还有大风，你明天尽量别出门，出门也记得拿伞。”
“不出去不行啊，我答应屈静了，明天陪她做检查。”
“哦，她还是没松口？家属还不过来么？”
“不……我怀疑她家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你知道吗，我们航班的时间不是都不固定吗，有时候半夜啊、凌晨时候联系她，她都能回我们消息，而且白天依旧正常上班。我估计她可能真的就一直单身，你说结了婚她老公肯定不愿意这样吧？”
“嗯。那父母兄弟呢？”江北继续问道。
“会不会没有兄弟姐妹，父母去世？然后孤家寡人？”梦瑶猜想道
“不能……那么惨吧？但要真的是这样，父母没了，还没结婚，身边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确实挺可怜的。”
梦瑶费力的关上厨房窗户的时候随口嘟囔道：“有兄弟姐妹有时候也不一定有用。”
“啊？什么？”江北没听清梦瑶在嘟囔什么，下意识问道。
梦瑶忙找着理由搪塞道：“没，没什么，我说这个破窗户，真难关，那个，我去趟厕所啊。你等我一会儿。”
“好，那我先挂了。”江北说道。
“不行！你别挂。”说着，梦瑶把手机放到了卫生间外面的地板上：“你说着话，我先去厕所。不说话唱歌也行！反正必须有声音！”
江北有些无奈道：“服你了！”
“那还不怨你吗？自作自受，非要吓唬我干嘛？你要是不吓唬我，我能半夜三更的给你打视频吗？再说了，和美女聊天不开心吗？等着！”
说完，梦瑶放下手机，忙跑进厕所，一阵酣畅淋漓过后，梦瑶重新走了出来。
视频里，无奈的江北已经从两只老虎唱到了小星星。
梦瑶走出卫生间后从地上捡起手机开口道：“哎哎哎，别唱了，太难听了……唱得我有点恶心了。”
“喂，你洗手了么？出来就拿手机，现在你拿的不仅仅是手机，手手机里还有我呢，相当于你没洗手就摸我脸。”江北抗议道。
“滚滚滚……我要睡觉了，你给我讲故事！等我睡着了你在挂！”梦瑶回到房间，把手机平放到桌面上，重新躺回床上。
“邱梦瑶，你讲点理行吗，我就说了一句话，哄了你一个小时了，这还让我在等你睡着了，那我呢，我明天还有手术呢。”
“手术几点？”梦瑶问道。
“十点。”江北回道
“靠，十点，那你着什么急，明天你给屈静开的检查八点就要做，我六点就得起床，我赢了，你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
“那我也有个要求。”江北抗议道。
“说！真服你了，一个大男人，让你哄一下睡觉，还要提要求！”
我看不见你我怎么知道你睡着了，你把手机侧过来，我的看见你眼睛。”
“嗯……好吧！”说完，梦瑶调整了一下手机角度，视频里正好能看到梦瑶的眼睛。
“行了不，能看见了吗？”梦瑶问道
“行了，哎……”江北叹口气道
“叹什么气啊？不愿意啊？不愿意不也是你自己先嘴贱的吗？又不怨我。”
江北解释道：“我不愿意，没想到啊，这辈子第一次和女孩同床共枕竟然还是视频版的。”
“你……”梦瑶子红了脸，又将手机重新放平后说道：“你看你的天花板去吧！”
“哎哎……那我怎么知道你睡没睡？”
“你叫我名字啊，你叫邱梦瑶，我哎，一答应不就没睡着了。”
江北问道：“行吧，那聊着天睡行吗？聊着天睡的快。”
梦瑶答应过后继续说道：“嗯，行……对了，那个屈静……嗯……她今天问我了，你也知道，我不会撒谎。不过我没把你说的说出来，但是她看见了那些报告。”
“没事，说就说了吧，你不说，后天我上班了也得跟她说了，刚刚下飞机的时候我和乐乐打了个电话，所有的检查结果没有一项是理想的。”
“那她还能活多久啊？”梦瑶试探道。
“那不好说，这又不是拍电视，不过按照目前这种病情看来，半年到一年吧，但还是要看患者自身，没准心情好，自体免疫力上来了，能多活几个月。”
梦瑶似乎对江北的态度稍稍有些不满道：“江北，我发现你真的挺冷血的，人家都这样了，你说的时候就感觉很平常似的。”
“我冷血？你知道我们毕业的时候会有个科室轮训吗？你知道我第一天到了急诊死了多少患者吗？”
“不知道，你又没说过。”
江北叹口气道：“也是我倒霉，第一天到了急诊就碰见一起大型车祸。就那一晚上，从我手里走了七名患者……抢救一个走一个，抢救一个走一个……我抢救到第八个的时候，我就暗暗发誓，这个要是再不活，老子就不干了！”
“然后呢？”
“然后就活了呗，估计阎王爷都看不下去了。”江北随口道。
梦瑶继续开口道：“我知道，人肯定活了，我是问你，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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