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牛老师把事情和冯老师讲了。
冯老师的态度很明确，要去，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不去!
从牛老师私心角度，他不希望余露桐去县二小，学校好不容易有个出色的学生，可以好好宣扬，如果被县二小挖去，家长更不信任学校。
家长不把孩子送来，这学校撑不到明年。
但作为老师，他希望她去，县二小提供了好的资源，甚至免学杂费还补贴生活费，对她日后的人生道路有利无害。
他没多和余露桐说，怕自己话影响到她的选择。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让陈施欢给分析分析，那孩子想事情透彻。
说到陈施欢，她好久没来办公室了，自从上次在办公室意见和他们相悖，把他和冯老师说的无地自容之后，她再也没来过。
她本来上课也从不听讲，自那以后更冷淡了。
陈施欢把知识进度仪交给吴远后，发现吴远他们学习时会给她赚取知识币。
比如现在：
【张立背单词中：知识币+1+1+1+1……】
【小弟一号写题中：知识币+5+3+4+5……】
【小弟二号背古诗中：知识币+3+4+3+5……】
也有个出bug的。
【吴远背单词中：知识币+1-1+1-1……总计0】
陈施欢能想象到为什么——
打开书：马冬梅。
书合上：马什么梅？
打开书：马冬梅。
书合上：马东什么？
陈施欢通过系统记录可以看到他们学习有没有偷懒，她没想到张立学习很积极很努力，记忆也很好，几乎背单词没有出现扣知识币的现象。
另一边，吴远和老师说了一声，就不管不顾地去张立的班级把张立的桌子搬去自己的班级。
原来的同桌也被他赶走，换成了张立。
吴远自己学不进去，但他一直督促张立要好好学习，给他制定目标，逼他一天要背一百个单词，数学习题要写十面，不写完不准他回家。
上课不许打瞌睡，下课除了上厕所必须得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学习。
张立叫苦不迭，无处申冤，但凡埋怨两句，就会被吴远以陈施欢让他监督的名义堵回去。
事实上，陈施欢压根没说过让他监督，这是吴远通过陈施欢把小球交给他猜测出来的。
小球是一种象征，类似于权杖，交于他的是无上权利——吴远是这么想的。
这个时期的少年慕强且中二，虽然陈施欢比他小那么多，可是实力却深不可测，身上还有一种神秘感，他早给自己洗脑，认陈施欢做老大了。
不明真相的同学以为是换了一种霸凌方式，感叹其手段阴险毒辣。
肉体的疼痛固然可怕，更可怕的是精神上的虐待。
老师喜闻乐见，最后阶段收收心哪怕没考上高中，至少不打扰别人学习。
牛老师把昨天打包的菜加热一下，带到教室，给学生们分着吃。
教室弥漫着一股香气，小孩子们欣喜地一拥而上，拿上空打包盒和筷子争抢。
多余的打包盒和筷子也是昨天牛老师在饭馆顺回来的，他数了份数，每个人都有。
陈施欢皱眉看着混乱的场面，汤汁飞溅，筷子打架，混着口水的筷子又放入菜里。
她，没办法接受。
“今天是蔓越莓饼干和牛奶，给。”季许执把牛奶先递给陈施欢，然后打开点心盒。
徐姨做的点心最好吃了，陈施欢搭配着牛奶吃，幸福感爆棚。
“你们不吃吗？我从那些土匪手里抢了好多，吃点？”周一端着打包盒跑过来。
陈施欢：你那么大声喊他们土匪不怕挨打吗？
看了眼他盒里的，是半只鸡。
到底谁是土匪？
“你自己吃吧，饼干吃不吃？”陈施欢把点心盒往前递了些。
“吃，你放几块放我桌上，我吃完鸡就吃。”他咬着鸡腿，口齿不清地说。
李白也收获满满回来，是另外半只鸡。
周一和李白互看了对方盒里一眼，同时开口：“原来刚刚和我抢的就是你!”
陈施欢哈哈大笑，把周一出卖了：“李白，他刚刚说你是土匪!”
李白瞪大了眼，质问：“你说我是土匪？”
李白的攻击力还是一如既往地薄弱。
周一打着哈哈：“没，我怎么可能说你是土匪？别听施欢瞎说。”
“诶，我可没瞎说，有季许执作证。”陈施欢拍拍季许执：“他刚刚有没有说？”
季许执也浅浅露出笑意，嗯了一声。
“看看，看看，我有证人。”陈施欢道。
周一没法，只好解释：“我不知道是你才说的，我要知道是你不可能会说你是土匪的。”
李白轻哼：“这次算了，下次不许说了。”
周一发誓：“没有下次!”
陈施欢刚把牛奶喝完，牛老师喊她去办公室一趟。
喊她干嘛？难不成她把吴远打一顿的事情被牛老师知道了？不可能啊。
想不明白的陈施欢到了办公室。
冯老师不在，牛老师把陈施欢的小板凳拿出来。
“施欢，来，这么多天，我和你冯老师也自我检讨了，上次我们做法确实有错，有失偏颇。”
陈施欢心想，原来是这事啊，那就还好。
“我也想了想，我也有错，不该言语偏激，把你和冯老师想得那么坏。”
其实陈施欢心里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再来一次还是会这么说，还是会把吴远打一顿，但这个时候牛老师给了她台阶，她也给牛老师一个台阶。
牛老师看出陈施欢是个倔性子，自己认定的事情和想法，别人没办法撼动，也不求她心里是不是真的觉得错了，言语上退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双方都想的很明白。
“昨天，我陪余露桐去参加县里的作文比赛。”
“怎么样？拿第几名？”陈施欢急切地问。
昨天她没见到露桐，今天早上去她家她还在睡觉，她爷爷说请了半天假。
估计是晕车了，不舒服才请的假。
“那当然是第一名!也不看看是谁的学生。”
“耶!啦啦啦!”陈施欢高兴地跳起来，手舞足蹈。
“先别高兴地太早，就因为太优秀，被别的学校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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