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小比的日子到了,广场上人声鼎沸,几十座临时搭建的擂台周围,围满了观战的弟子,呼喝声、法术碰撞声、还有裁判的宣布声此起彼伏。
其中一座擂台下面,围观的人格外多,里三层外三层,不是因为比试有多精彩,而是因为这场比试的选手之一,实在太特殊了。
“来了来了!快看!小师叔祖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入口处。
只见紫萱一脸紧张地牵着囡囡的手走过来,大黑像个铁塔似的护在另一边,瞪着周围的人群,嘤嘤怪则扒着囡囡的衣角,小眼睛好奇打量着周围嘈杂的环境。
囡囡今天穿了一身小劲装,头发扎成两个小揪揪,看起来精神又可爱。手里拿着个小铁球,小脸上没什么紧张,反而满是兴奋,东张西望地找着什么。
“姐姐,糕糕在哪里呀?第一名奖台在哪里?”她扯扯紫萱的袖子问。
紫萱哭笑不得:“小师妹,得先打赢了比赛才能看到糕糕呢。看到那个台子了吗?你要上去,跟那个哥哥比试。”她指着擂台。
囡囡看向擂台,上面已经站着一个穿着外门弟子服饰的少年,正抱着胳膊,一脸不耐烦地等着。
那少年看到走路都晃悠、怀里还抱着个宠物的小奶娃,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着旁边的执事弟子说道:“刘师叔,没搞错吧?真是我跟她打?这……这怎么打啊?我怕我一拳还没碰到她,她自己先摔哭了。要不我让她三招?让她十招也行,不然赢了也不光彩啊。”
他语气里充满了轻蔑和调侃,引得台下和他相熟的几个弟子也跟着哄笑起来。
裁判刘师叔也是一脸无奈,他接到这任务的时候就知道是趟苦差事。他干咳两声,严肃道:“李淼,不得无礼!比赛规矩就是规矩,速速准备!”
这时,囡囡也在紫萱的帮助下,爬上了擂台。擂台边缘对她来说有点高,她是手脚并用爬上去的,上去后还拍了拍衣服上的灰。
站定后,仰头看着对面那个比她高好多的“哥哥”,想起紫萱姐姐教的,比赛前要有礼貌。
于是,她学着其他弟子比武前的样子,一本正经地抱拳。
结果因为胳膊短,抱拳的动作做得歪歪扭扭,看起来更像是抱住了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她努力摆出严肃的表情,奶声奶气说道:“苏囡囡,请多多指教!哥哥你放心,囡囡会轻轻的!”
“噗——哈哈哈!”
台下爆发出哄笑声。这小奶娃太逗了!还轻轻的?她知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啊?
连裁判刘师叔都差点没绷住脸。
对面的少年李淼更是笑得前仰后合,:“轻轻的好!轻轻的好!哥哥我也轻轻的!保证不弄疼你!”
紫萱在台下急得直跺脚,大黑则握紧了拳头,瓮声瓮气地对台上的李淼喊:“喂!不准笑俺老大!不然俺揍你!”
李淼压根没把大黑的威胁放在眼里,还在那乐。
裁判刘师叔摇摇头,看着囡囡:“准备好了吗?”
李淼随意摆摆手:“早就准备好了,师叔你快开始吧,早点打完早点结束。”他甚至都没摆出防御姿势。
囡囡则用力点点头,小胖手攥着小铁球,心里默念玄老的话:扔东西!轻轻的!
“好,比赛——开始!”刘师叔高声宣布,同时身体微微紧绷,准备随时介入救人。他估计这小娃娃可能一上来就会吓哭或者摔倒。
就在“开始”两个字落下后!囡囡动了!
她牢记玄老的“战术”,裁判话音刚落,她就把黑乎乎的小铁球,朝着李淼的方向,“轻轻”地扔了过去!
她真的记着要“轻轻的”,所以只是像平时扔皮球给嘤嘤怪那样扔了出去。
铁球离开她的小手,慢悠悠朝着李淼飞去。速度不快,上面也没有附着灵力光芒,看起来……就像个小孩子随手扔出来的玩具,毫无威胁。
台下观众都看乐了。
“哈哈哈!她真扔东西啊!”
“这是什么打法?玩具攻击?”
“李淼,快接住小师妹的礼物!”
李淼也是这么想的。他看着慢悠悠飞过来的黑铁球,嗤笑一声,他觉得这小娃娃有点可爱,还想着用手接住,然后逗逗她。
他漫不经心朝着铁球抓去,嘴里还说着:“谢啦小师妹,这礼物哥哥我就……”
他的话音,和他的动作,都在他的触碰到铁球的时候,戛然而止!
就在他碰到铁球的一刹那,一股完全超出他想象的巨力,顺着他的指尖传来!
那感觉,根本不像是接住一个铁球,更像是……被一座大山以缓慢的速度迎面撞上!
“什么?!”李淼脸上的笑容凝固,体内灵力自动护主,却如同螳臂当车,被那股力量直接击溃!
他想甩手,想后退,但一切都太晚了!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李淼双脚离地,向后倒飞出去!速度比他刚才的嗤笑还要快!
他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接飞越了擂台边缘的防护光幕,然后“噗通”一声,摔在擂台外面好几丈远的地面上,翻滚了两下,一动不动了——竟是直接被砸晕了过去!
所有的喧闹声、哄笑声、议论声,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了。
台上台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保持着前一刻的姿势,如同集体石化。
黑乎乎的小铁球,在完成了它的“使命”后,“咚”地一声掉落在擂台上,滚了两下,依旧朴实无华,毫不起眼。
囡囡扔完铁球,还保持着投掷的姿势。她看到那个哥哥站在原地不动,任由铁球砸中,然后突然就飞了出去,摔在地上不动了,小脸上满是困惑和一点点担心。
她放下小手,看向台下晕过去的李淼,又看向裁判,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用小奶音,带着不解和关切,小声问道:
“刘师叔……那个哥哥……他为什么不躲开呀?囡囡都提醒他了……球球砸到会很疼的……他是不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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