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正好落在魏佳音的脸上。她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却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早就醒了，只是一直没动。看着她像只慵懒的猫咪一样在我怀里调整姿势，忍不住轻笑出声。
“笑什么？”她迷迷糊糊地问，眼睛还没完全睁开。
“笑某个大小姐睡觉流口水。”我故意逗她。
魏佳音瞬间清醒，猛地坐起身检查枕头，发现上当后气鼓鼓地捶了我一下：“李晓阳你找死！”
我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回怀里。她挣扎两下就放弃了，安静地靠在我胸前。晨光中，她的发丝散落在枕头上，像泼墨一样好看。
“几点了？”她闷声问。
我看了眼床头的时钟：“七点半。你再睡会儿，我去做早餐。”
刚要起身，她却拉住我的衣角：“别走。”
我愣了一下。这样的魏佳音实在太少见，褪去了平日的骄傲和疏离，像个害怕被丢下的小孩。
“好，我不走。”我重新躺下，把她搂得更紧了些。
她在我的颈窝处蹭了蹭，呼吸渐渐平稳。我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里却五味杂陈。
昨晚发生的一切像场梦。从她突如其来的告白，到后来的缠绵，再到此刻的温存，每一个画面都那么不真实。可背上那些隐隐作痛的抓痕，又明明白白地提醒着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晓阳。”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昨晚我说的话，你都记得吧？”
我低头看她，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记得。”我点头，“每一句都记得。”
她似乎松了口气，但眼神依然带着些许不安：“那...你现在怎么想？”
我沉默片刻。说实话，我还没完全理清自己的感受。魏佳音很美，家世好，性格虽然高傲但很真实。可我们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中间还夹着林翊这个隐患。
“佳音，”我斟酌着用词，“我需要时间。”
她的眼神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又扬起一个笑容：“没关系，我可以等。”
这个笑容让我心里一紧。太像了，像极了昨晚她提起联姻时那个僵硬的笑。
我忍不住问：“你爸逼你联姻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她垂下眼帘，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被角：“还能怎么办？拖一天是一天。张龙那边，我暂时还能应付。”
“张龙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试探着问。
“典型的纨绔。”她嗤笑一声，“除了会花钱和玩女人，一无是处。我爸想跟他家合作，想通过联姻壮大魏家的势力。”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我能感觉到她语气中的厌恶和无奈。
“如果你不愿意，没人能逼你。”我握紧她的手。
她抬头看我，眼神复杂：“晓阳，你不懂。在我们这样的家庭，婚姻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族的结合。个人的意愿...没那么重要。”
房间里一时沉默。阳光渐渐强烈，在空气中投下细小的尘埃。
“不过，”她突然笑起来，带着几分狡黠，“如果我能证明我有更好的选择，也许我爸会重新考虑。”
我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凑近我，鼻尖几乎碰到我的，“你要不要认真考虑一下当我男朋友？”
这突如其来的直球让我措手不及。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我能清晰地数清她长长的睫毛。
“佳音，我...”
话没说完，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皱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是我爸。”
她接起电话，语气瞬间恢复了平日的从容优雅：“爸，早上好...嗯，我刚醒...好的，我知道了...一小时后见。”
挂断电话，她叹了口气：“我爸让我回家一趟，估计是要谈联姻的事。”
“需要我陪你吗？”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以什么身份陪她去？朋友？还是...男朋友？
魏佳音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即又摇头：“不用了，我自己能应付。你现在出现，只会让事情更复杂。”
她起身下床，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睡衣穿上。阳光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我不得不移开视线。
“我先去洗澡。”她走向浴室，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回头看我，“你要不要...一起？”
这个邀请太过暧昧，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看着我窘迫的样子，她咯咯笑起来：“开玩笑的，看把你吓的。”
浴室门关上，水声响起。我靠在床头，心情复杂。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我来不及思考。魏佳音的感情是真的吗？还是因为她不想联姻，所以找了我这个挡箭牌？
突然想到林翊，我的心情更加沉重。昨晚本来是要试探魏佳音关于林翊的事，结果完全被带偏了方向。现在再问，似乎更不合适了。
水声停止，魏佳音裹着浴巾走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她走到衣柜前挑选衣服，完全不在意我注视的目光。
她选了一套简约的连衣裙换上，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化妆。
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几天前，只是普通月朋友，现在却已经亲密至此。
“晓阳，”她一边画眉毛一边说，“关于张龙...”
我心里一紧。
“...你最好离他远点。”她放下眉笔，透过镜子看着我，“那个人很危险，不是你我能招惹的。”
“为什么这么说？”我尽量让语气保持平静。
她转过身，表情严肃：“我知道可能因为我你和他有过节，但听我一句劝，别再查他了。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这话听起来是关心，却更让我起疑。她为什么突然警告我远离张龙？是知道什么内情，还是...
“佳音，你是不是知道张龙的什么事？”我忍不住直接问道。
她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只是听说他背景不简单，具体我也不清楚。总之，你小心点就是了。”
说完，她站起身，拿起包：“我得走了，我爸最讨厌迟到。”
我送她到门口，她突然转身在我脸上轻吻一下：“昨晚的事，我是认真的。你好好考虑一下。”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感情、阴谋、谜团...所有事情都搅在一起，让我理不清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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