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人生画卷上,有些色彩浓墨重彩,有些则浅淡如水,但有一抹颜色,从未真正褪去,它是我心底最隐秘的风景,也是我一生无法企及的光。
我叫李哲。第一次见到田秀秀,是在一次商业酒会上。那时,她还不是后来那个叱咤风云的酒店女王,只是赵斌身边略显青涩却难掩灵气的朋友。她穿着一条素雅的裙子,不像其他太太们那样珠光宝气,与人交谈时,眼神清澈,笑容里带着一种未经世俗完全打磨的真诚与韧劲。就是那一眼,像一颗投入古井的石子,在我心里激起了从未有过的、汹涌的涟漪。
我不可自拔地被她吸引。那是一种混合着欣赏、怜惜与强烈悸动的复杂情感。她就像一件被尘埃暂时遮掩的珍宝,我看到了她内敛的光芒。可是,她有丈夫,有家庭。道德的枷锁和我自幼接受的教养,像最坚固的牢笼,将我那份几乎要破土而出的爱慕,死死地禁锢在心牢深处。我只能远远地看着,将每一次不经意的偶遇,都当作命运的恩赐,将那份汹涌的情感,压抑成平静湖面下的暗流。
后来,我听到了风言风语,关于王雨生的不安分。每一次听到,我都感觉有一股无名火在胸腔里灼烧。我想不通,那个男人拥有了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为什么却不懂得珍惜?他怎么能让那样一双清澈的眼睛蒙上阴影?我甚至有过极其冲动和不堪的念头,想揪住他的衣领,问问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践踏什么!那么好的秀秀,他凭什么不在乎?那份嫉妒与愤怒,几乎要烧毁我的理智。
当她终于和王雨生离婚的消息传来时,我在办公室里坐了很久。心中五味杂陈,有为她脱离苦海的松快,也有一种压抑已久的、卑劣的希望悄然滋生。我觉得,我的机会是不是来了?
我鼓起了生平最大的勇气,在一个她可能经过的路口“偶遇”了她。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而真诚,向她表露了埋藏已久的心意。我至今仍清晰地记得她当时的神情——惊讶,随即是了然,然后是一种温柔的、却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地说:“李哲,谢谢你。你很好,真的。但是,我刚刚结束一段婚姻,我需要时间……而且,我们不适合。”
她没有给我任何模糊的幻想空间。那份拒绝,干脆利落,像秋日的凉风,瞬间吹醒了我所有不切实际的奢望。我明白了,有些心动,从一开始就注定是单向的旅程。我之于她,或许永远只是一个“很好”的朋友,或者一个普通的商业伙伴。
就在我心灰意冷,试图整理这段无望感情的时候,家族的压力如山般袭来。李家需要一场强强联合的婚姻来巩固地位,我作为长子,无从选择。我娶了郭韵。
郭韵是个好女人,家世优越,知书达理,温婉娴静。我们相敬如宾,她将家庭打理得井井有条,我们之间有着基于责任和多年相处的亲情与默契。我尊重她,也尽力做一个好丈夫。但我知道,那不一样。我的心,仿佛在第一次为秀秀剧烈跳动之后,就再也没有了那种年少轻狂、不顾一切的悸动。郭韵是我生活里安稳的白月光,而秀秀,是我永远无法触及、却始终在心尖灼烧的朱砂痣。
再后来,我看着她身边出现了我外甥王一诺。看着一诺如何光明正大地靠近她,如何坚定地站在她身边,如何为她抵挡风雨,如何欣赏并支持她绽放所有的光芒。我嫉妒,是的,我无法不嫉妒。嫉妒他能光明正大地拥有她,嫉妒他能让她脸上重新绽放出那种依赖和幸福的笑容。那是一种啃噬心肺的酸楚。
但奇怪的是,除了嫉妒,我心中更多的,竟然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祝福。因为我比谁都清楚,秀秀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一切。而王一诺,他做到了我当年想做而没能做到、甚至没有机会去做的一切。他给了她尊重、爱情、包容和一片可以任她翱翔的天空。
我看着他们的酒店越来越好,看着他们有了可爱的孩子,看着他们历经风波却愈发坚韧。我像一个站在平行线上的观众,默默注视着另一条线上她的幸福人生。我们的人生轨迹,从那次拒绝之后,便彻底成为了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各自延伸,遥望,却再无交集。
如今,我们都已华发丛生。偶尔在某个商业场合遇见,我们会像老朋友一样点头致意,寒暄几句近况。她的眼神依旧清澈,多了岁月沉淀后的从容与智慧。我会看着她,然后在心里,轻轻地对那个年轻时疯狂心动的自己说:看,她过得很好,这就足够了。
这份爱,从未开始,也永不会结束。它只是被我妥帖地安放在记忆的深处,成为了定义我某一段青春、某一种情感的、独特的坐标。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克制,什么是成全,也让我更加珍惜眼前所拥有的平静与安稳。
有些人,注定是用来错过的。而有些祝福,即使沉默,也贯穿了一生。秀秀,祝你,永远幸福。在我平行世界的凝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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