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李毅飞带着小奶团在淮海热闹的夜市随便吃了些烧烤。
看着她一手抓着烤串，小嘴吃得油乎乎，大眼睛满足得眯成缝的样子。
李毅飞地嘴角似乎也柔和了些许。
这小家伙……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甚至……有点可爱？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了。
“啧，想什么呢。”他暗自嘀咕，
“女朋友都没有，先喜当爹了？”
“这叫什么事儿……”
回到酒店，他让女仆给小奶团洗了个香喷喷的澡，换上了干净的卡通睡衣，然后把她安置在了隔壁套房的儿童床上。
粉色的被子盖好，床头灯调成柔和的暖光。
“好了，睡觉。”
李毅飞直起身，准备离开。
“爸爸，”
小奶团却突然伸出小手，紧紧抓住了他浴袍的一角，大眼睛在灯光下扑闪扑闪，带着点撒娇和期待，
“要亲亲。”
李毅飞愣了一下，嘴角一声极轻的笑。
他俯下身，凑近那张期待的小脸：“那你闭上眼睛。”
小奶团：(?????)
立刻乖乖闭上眼睛，小嘴巴还微微嘟起。
然而，期待中的晚安吻并没有落下。
迎接她的，是李毅飞屈起的手指，在她光洁的脑门上轻轻一弹。
“哎呦！”
小奶团吃痛，捂着小脑门，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委屈，
“好痛哦……”
“睡觉。”
李毅飞直起身，毫不留恋地关掉了床头灯，转身走出了房间，只留下黑暗中瘪着小嘴、揉着额头的小奶团。
回到他自己的套房后，
李毅飞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望着天花板上昂贵木板的纹理，思绪翻飞。
小奶团依赖的眼神和那声“爸爸”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甩甩头，把注意力拉回到正事上。
“明天就让吴岳去物色目标，”
他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尽快把【五常】剩下的两个凹槽填满。”
现在短时间想提高实力的办法也只有眼下这一个了。
而且【五常】作为一件如此完美的禁物，对他来说，压根没有副作用。
就算到时候，自己用不上了，也可以给吴岳或者江橙。
反正他们也能分裂【蛇种】，只不过三天一条。
到时候三天用一次，也足够他们发力了。
李毅飞想着未来的计划，他渐渐沉入梦乡。
然而，睡到半夜，李毅飞敏锐的感知被一丝极轻微的动静惊醒。
长期游走于危险边缘的本能瞬间激活。
他猛地睁开双眼，右眼在黑暗中瞬间转化为冰冷的金色竖瞳，如同潜伏的毒蛇，凌厉的杀气一闪而逝。
【蛇瞳】
他屏住呼吸，全身肌肉绷紧，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蛛网瞬间铺开，锁定动静来源——就在床边。
但下一秒，杀气消散，竖瞳恢复如常，只剩下满满的……无奈。
哪有什么刺客？
只见昏暗的月光下，一个小小的身影，穿着印着小熊图案的睡衣，正蹑手蹑脚地抱着她自己的小枕头，像只偷溜的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挪到他宽大的床边。
是小奶团李甜甜。
小奶团把小枕头小心翼翼地放在李毅飞枕头旁边，然后掀开被子一角，动作极其轻柔地钻了进去。
小小的身体一点点、一点点地朝着李毅飞的方向蹭过来，似乎在努力靠近热源，寻找安全感。
但她始终保持着一点点微小的距离，小身体蜷缩着，连呼吸都放得又轻又缓，生怕惊醒了身边的人。
这丫头……
李毅飞心中那点被打扰的不悦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闭上眼睛，假装仍在熟睡，没有戳穿这小心翼翼靠近的小小温暖。
一夜无话。
套房内只剩下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次日清晨，七点。
李甜甜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
她下意识地翻了个身，小手习惯性地向旁边摸索……
空的。
她猛地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向身边———
枕头平整，被子空荡，哪里还有李毅飞的身影？
一股冰冷刺骨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小小的身体。
就像在那个肮脏、冰冷、只有她一个人的小巷子里醒来时一样。
空荡荡的房间，巨大的安静，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她自己。
“爸爸？”
她试探着，小声地喊了一句，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不易察觉的颤抖。
没有回应。
只有空气隐隐传来的回声。
恐慌像藤蔓一样迅速缠绕上来，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加大了音量，带着哭腔喊道：“爸爸——！”
依旧……死一般的寂静。
“爸…呜呜呜……”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瞬间汹涌而出。
巨大的失落和恐惧将她淹没。
他又走了吗？
像以前的爸爸妈妈一样把她丢下了吗？
她又要一个人了吗？
就在她小小的世界即将被绝望的泪水彻底淹没时，
咔哒。
套房的门锁传来轻响，门被推开了。
小奶团猛地抬头，泪水模糊的视线里，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他依旧一头金发，手里拎着一个印着包子铺Logo的食品袋，里面散发出诱人的食物香气。
“醒了？”
李毅飞的声音传来，带着清晨特有的清冽，“那正好，吃早饭吧。”
“刚买的包子，还热乎。”
他的目光落在床上一脸泪痕、哭得小脸通红的小奶团身上，明显愣了一下：
“嗯？怎么哭了？”
下一秒，小奶团像一颗小炮弹般从床上弹了起来。
她甚至顾不上穿鞋，光着小脚丫就跳下床，跌跌撞撞地朝着李毅飞冲过去。
途中还被地毯绊了一下，小小的身体踉跄着差点摔倒，但她不管不顾，爬起来继续冲。
她一头撞进李毅飞怀里，两只小胳膊用尽全力死死抱住他的腿，仿佛要嵌进去一般，放声大哭：
“呜呜呜——爸爸！”
“哇——！我还以为……以为你又不要我了！”
“呜呜呜……”
滚烫的泪水瞬间浸湿了李毅飞的裤腿。
那哭声里蕴含的恐惧、委屈还有失而复得的巨大依赖。
这一刻，一股愧疚之感莫名涌上心头。
他低头看着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小一团，感受到那份颤抖。
最终，李毅飞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弯下腰，一手拎着包子，一手将哭得浑身发抖的小奶团稳稳地抱了起来，让她的小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
他的动作有些笨拙，但手掌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安抚意味。
“乖啊……”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许多，也柔和了许多，
“我不走。”
感受到怀里小身体依旧在剧烈的抽搐，那份深入骨髓的不安如此清晰。
李毅飞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不是简单的任性，这是被抛弃过、经历过彻骨孤独的孩子，对再次失去的极端恐惧。
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
他抱着她，走到窗边的沙发坐下，没有放下她，而是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他抽出一张纸巾，有些生疏地擦拭着她哭花的小脸。
“甜甜，听我说，”
他看着她那双哭得红肿的大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不会走的。”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字句，又似乎是在对自己说。
最终，他补充了两个字，带着一种近乎承诺的分量：
“永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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