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衍在昏沉中恢复意识时,最先感受到的是全身撕裂般的疼痛。
他费力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在洁白的天花板上。
“老板,您终于醒了!”张渠立即上前,熟练地检查他的瞳孔反应,“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裴之衍的视线缓缓扫过自己被绷带缠绕的身体,声音沙哑,“我昏迷了多久?”
“整整三天。”张渠扶着他小心坐起,在他背后垫上枕头,“您中了几枪,失血过多,能醒过来已经是万幸。”
“埃文呢?\"裴之衍急切地问,“消息送出去了吗?”
张渠递过一杯温水,神色凝重,“您昏迷前让我们送的消息,至今还没能传出去。埃文又去尝试了,但情况不太乐观。”
裴之衍勉强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干裂的嘴唇,“怎么回事?”
这里是他单独组建的保护沈黎外公团队的小型办公区,按理说保密性极高。
张渠叹了口气,“埃文发现所有连接暗影系统的设备都被远程监控了,幸好他及时加了一道安全锁,只要不开机,对方就无法冒充我们给沈小姐发消息。”
裴之衍靠在枕头上,注意到张渠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和眼下的黑眼圈,“这些天辛苦你了。一直守在这里,你家人那边……”
“临走前我就和妻子简单交代过。”张渠微微一笑,继续为他测量血压,“如果第二天我没回家,她就知道该怎么做。有她在,家里不会乱。”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静,眼神里却满是温情。
裴之衍突然想起,张渠和妻子是高中同学,相爱十年,结婚八载。
即使张渠经常因为紧急任务突然失联,他们的感情始终坚如磐石。
看着张渠谈及妻子时眼中自然流露的信任,裴之衍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这才是真正,满是爱的婚姻。
不需要过多言语,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反观他与沈黎。
从前都是她在付出,他在索取,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她早已被他“折磨”的身心疲倦。
离婚后,他不甘心放手,依然在用自以为是的“深情”纠缠着她。
这样的感情,怎么会不让她感到疲惫?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这段婚姻失败的根源。
“如果消息一直送不出去,”裴之衍轻咳几声,胸口传来阵阵刺痛,“阿黎他们应该已经到m国了。”
哪怕不是为他,为了能尽快找到外公,沈黎也一定会毫不犹豫来m国。
“最近外面有什么特别动静?”
“听说有一伙神秘人在针对长老会成员进行恐吓,手段不痛不痒,但把那群老油条精神折磨的不行。”张渠斟酌着用词,“所以我们楼下的监视力度明显减弱了。”
正说着,埃文抱着一袋药品兴冲冲地推门而入,“张医生,你看这些药够不够用?”
“老板!您醒了!”看到裴之衍清醒地坐在床上,埃文激动得语无伦次,“您不知道那天有多吓人,您交代完就晕过去了,地上全是血,我们差点以为……”
“辛苦你了,埃文。”裴之衍打断他,“外面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刚才张渠说的对长老会成员进行恐吓,这手段,让他瞬间想到了沈黎。
埃文与张渠交换了一个眼神,犹豫着说,“其实这些天我主要是出去买药,传递消息的机会很少。”
他小心翼翼观察着老板的神情,“但是老板您放心,今天楼下监视的人又少了,应该是长老会那边又出事了,晚点我再去试试。”
“他们知道我在这里?”裴之衍从醒来后,就心事重重,一直在担心如果沈黎真的来了,长老会的人会怎么对付她?她是否应付的来?
发现她似乎正在反击,才放下心来。
才抓住楼下有监视的重点。
“应该不知道,否则不会放松监视。”埃文分析道,
“我主动与您派去调查周老先生下落的队伍断联,他们应该也能猜到我们的情况,会去找黑蛇先生求助。”
裴之衍闭上眼睛,脑海中快速闪过所有线索。
沈黎一定已经在A城了,而且并没有隐匿踪迹去调查外公的下落,而是正在为他涉险,对付暗影集团长老会。
这个认知让他既感动又害怕。
感动于她竟会在外公与他之间优先选择了助他,害怕于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他很怕她因此陷入险境。
“想办法联系黑蛇,”裴之衍睁开眼,“告诉他我们的位置,同时务必转告他,让他告诉阿黎,我是安全的,让她相信黑蛇,与他合作全力救外公,长老会的事我会去处理。”
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告诉黑蛇,我愿送上我全部身家,请他务必保护好她救出外公。”
埃文震惊地看着他,“老板,您一旦交出全部身家,未来即便重新掌控暗影,势力范围也大不如前了。”
窗外,夕阳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在裴之衍苍白的脸上,他扯出一抹淡淡的笑,
“暗影的创立初心,本就是为了强大我自己,更好助复仇她,如今不过是物尽其用罢了。”
他向他们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去吧,有我在,未来不会亏了你们。”
埃文还想说什么,被张渠拉住,最后只能重重点头,“我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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