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才馆的朱漆大门,从清晨到黄昏,就没停过响动。
周子谦守在门口,额头上渗着汗,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拜帖,脸色发白。
“先生,外面又来了一波人,说是三皇子殿下的使者。”
石桌旁,林凡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枚黑子。
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一半明一半暗。
“让他进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吏部侍郎陈博文穿着一身锦袍,脸上堆着笑,手里捧着一个描金食盒。
“林会元,久仰大名!”陈博文拱手,语气热络,“三殿下听闻会元才华横溢,特命下官送来些许薄礼,以表心意。”
他打开食盒,里面是几锭成色极佳的金子,还有一块玉佩,温润通透。
林凡抬眼,目光扫过食盒,没有动。
“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他声音平淡,“但无功不受禄,这些东西,还请陈侍郎带回。”
陈博文脸上的笑僵了僵,随即又恢复自然:“会元说笑了!殿下说,只要会元愿意入东宫幕府,将来殿试之后,少宰之位,指日可待!”
林凡放下手中的黑子,指尖在石桌上轻轻敲了敲。
“陈侍郎,你知道我为什么能成为会元吗?”
陈博文愣了愣:“自然是因为会元才高八斗,文道显圣!”
林凡笑了笑,声音冷了几分:“不对。我成为会元,是因为我的策论里,写的是‘均田亩,革吏治,开民智’。这些,殿下能给我吗?”
陈博文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林凡打断。
“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林凡的道,不是靠站队得来的。”
陈博文咬了咬牙,收起食盒,冷哼一声:“林会元,你可要想清楚!殿下的门,不是谁都能进的!”
林凡没有抬头,只是拿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上。
“慢走,不送。”
陈博文气得拂袖而去。
刚送走陈博文,门口又传来一阵喧哗。
这次来的是崔家旁支嫡子崔瑛,身后跟着两个黑衣护卫,气势汹汹。
“林凡何在?”崔瑛站在院门口,语气傲慢,“我家主让我带句话给你——识相点,把会元之位让出来,乖乖滚回青州,否则,后果自负!”
林凡抬起头,看着崔瑛那张嚣张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崔公子,你家主的刀,砍得动山匪,砍不动民心。”
崔瑛一怔,随即大怒:“你找死!”
他身后的护卫就要上前,却被林凡的眼神制止。
“怎么?崔家的人,只会用刀说话吗?”林凡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寒意,“还是说,你们崔家的文道,已经沦落到只能靠威胁了?”
崔瑛被噎得说不出话。
林凡站起身,走到崔瑛面前,目光如刀。
“回去告诉你家主,我林凡的会元,是凭本事考来的。想拿回去,除非你们崔家能写出比我更好的策论。否则,就别在这里吠。”
崔瑛气得脸色铁青,却不敢动手——这里是俊才馆,周围都是读书人,真动手了,崔家的名声就毁了。
他狠狠瞪了林凡一眼,转身就走。
刚走几步,又回头喊道:“林凡,你等着!崔家不会放过你的!”
林凡笑了笑,挥了挥手:“我等着。”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俊才馆的客人络绎不绝。
有清流官员来确认林凡的立场,林凡只说“为民请命”。
有沈万三的管家送来十万两银子,林凡收下银子,却丢给他一张纸条——“银子我要,但规矩不能破。我的改革,不容任何人插手。”
有稷下学宫的公输墨和韩励来访,讨论林凡的策论。
韩励问:“林会元,你的‘均田亩’,是法家的思想吗?”
林凡点头:“是。但法家的法,要为民所用,否则就是恶法。”
公输墨问:“那你需要墨家的术吗?比如机关之术,来帮助你改革?”
林凡笑了笑:“墨家的术,我欢迎。但前提是,术要服务于道。”
送走公输墨和韩励时,天已经黑了。
周子谦瘫坐在石凳上,大口喘着气。
“先生,今天来的人,比过去一个月都多!”
林凡拿起一杯凉茶,喝了一口,眼神平静。
“他们想要的,是我的立场。我给的,是我的态度。”
他看着远处的宫城方向,声音低沉:“保持中立,就是最好的选择。”
周子谦不解:“先生,中立?可是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啊!”
林凡笑了笑:“明天我要入宫见皇帝。到时候,皇帝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他放下茶杯,站起身,拍了拍周子谦的肩膀。
“好好休息。明天,才是真正的战场。”
夜色渐深,俊才馆终于安静下来。
但林凡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各方势力的试探,才刚刚开始。
而他,已经准备好了。
明天入宫见皇帝,他要做的,就是让皇帝相信——他林凡,是唯一能帮他打破世家垄断的人。
至于那些试探他的势力,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
他要做的,就是掌控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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