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中的黑石关,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横亘在洛阳外围。
关道两侧的岩壁上,还残留着早年战乱留下的箭痕,风穿过隘口时,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煞气,让空气都变得凝滞起来。
沈砚率领的大军正沿着关道缓缓前进,玄甲锐士的铠甲在晨光下泛着冷光,长戟的刃口映出斑驳的光影;墨山猿怪扛着石斧走在队伍中间,沉重的脚步声震得地面微微颤动;青丘狐族的狐女们则穿着轻便的劲装,灵动地穿梭在队伍两侧,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护林甲蹲在沈砚肩上,小鼻子不停抽动,原本慵懒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对着洛阳方向 “嘶嘶” 狂叫,小爪子还紧紧抓住沈砚的衣襟,像是在预警。
沈砚心中一紧 —— 护林甲对煞气的感知从未出错,它如此反应,定是洛阳方向出了变故。
“传令下去,大军暂停前进,原地待命!” 他高声下令,声音很快传遍整个队伍,原本行进的大军瞬间停下,玄甲锐士们立刻举起盾牌,形成防御阵型,警惕地望着四周。
“派两名哨卫,乔装成流民,潜入洛阳外围侦查,务必查明情况!” 沈砚对着身边的亲兵说道,亲兵立刻领命,换上粗布衣服,很快消失在关道尽头。
半个时辰后,哨卫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脸色凝重地报告:“沈大人!洛阳城内升起了黑色信号弹!那是九幽教教主的专属信号,而且皇宫方向的煞气浓度骤升,比之前侦查时浓了数倍,看样子九幽教在加速筹备血河大阵!”
唐代军事中,常用不同颜色的信号弹传递军情,黑色信号弹多为最高层级的预警信号,九幽教此举,显然是在宣告教主已抵达洛阳,同时向外界展示大阵筹备的进度。
“黑色信号弹…… 血河老怪竟亲自来了!” 沈砚眉头紧锁,没想到九幽教教主会如此重视血河大阵,竟亲自督阵。
“看来咱们得加快速度,却也不能贸然行动。”
沈砚转向青丘狐族的胡月,“胡月,麻烦你派几名族人,潜入洛阳城内探查,务必查清血河老怪的动向,还有安禄山与九幽教的关系是否有变化。”
胡月躬身应道:“沈大人放心!我族擅长隐匿行踪,定能查明情况!”
说着,她召来三名身形灵动的狐女,低声交代几句,狐女们立刻换上洛阳百姓的衣服,施展秘术,身影很快融入关道旁的树林,消失不见。
大军在黑石关下原地休整,玄甲锐士们开始搭建临时营帐,器堂的士兵则检查火箭筒与破符箭,确保武器随时能投入战斗。
秦小蛮蹲在一旁,逗玩着护林甲发,笑着说:“你这小家伙,倒是比咱们的哨卫还灵敏,若不是你预警,咱们说不定就一头撞进敌军的陷阱了。”
护林甲 “嘶嘶” 叫了两声,小脑袋蹭了蹭秦小蛮的手,像是在邀功。
傍晚时分,潜入洛阳的狐女终于返回,其中一名狐女手中还攥着一块用油纸包着的糖糕,快步走到沈砚面前汇报:“沈大人,我们查到了!九幽教教主‘血河老怪’已抵达洛阳,正亲自督阵八处分坛,催促加快收集活人,说是要在中元节之前凑齐十万生魂;另外,安禄山已察觉九幽教‘用大量活人献祭’的阴谋,昨日还与血河老怪在皇宫内争吵,甚至动了手,现在洛阳城内的叛军军心涣散,不少士兵都怕被当成生魂献祭,偷偷逃跑!”
“好!太好了!” 沈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安禄山与九幽教本就是利益联盟,如今联盟破裂,正是咱们的机会!咱们可以利用他们的矛盾,里应外合攻破洛阳!”
唐代历史上,叛军内部因利益冲突分裂是常有的事,安史之乱中,安禄山与史思明的矛盾便是典型,如今安禄山与九幽教的分裂,正贴合这一历史规律。
这时,那名攥着糖糕的狐女走上前,将糖糕递给护林甲,笑着说:“这是在洛阳城内买的糖糕,想着小家伙可能喜欢,就偷偷带了一块回来。”
护林甲眼睛一亮,立刻叼过糖糕,跑到沈砚面前,将糖糕放在他手心,“嘶嘶” 叫着,像是在献宝。
沈砚笑着摸了摸它的头:“还是你会‘收买’盟友,连狐族姑娘都记得给你带糖糕,以后外交工作交给你得了!”
周围的士兵们都笑了起来,营帐内紧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不少。
深夜,沈砚的营帐内还亮着灯火。
沈砚将洛阳布防图摊开在案几上,手指划过皇宫地下的主坛标记,眉头微蹙 —— 血河老怪亲自督阵,主坛的防御必定更加严密,想要突袭绝非易事。
护林甲趴在布防图旁,小爪子突然指向皇宫地下主坛的方向,“嘶嘶” 叫着,。
沈砚看着它,忍不住笑了:“你也觉得该先破主坛?看来咱们想到一块去了!只要毁了主坛,血河大阵就无法启动,十万生魂也能得救。”
就在这时,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秦烈快步走进来,指着洛阳方向,声音急促:“沈大人!你看!洛阳城方向又升起了信号弹!这次是红色的!”
沈砚立刻走出营帐,朝着洛阳方向望去 —— 漆黑的夜空中,一枚红色信号弹正缓缓上升,在半空炸开,形成一团红色的光晕,格外醒目。
“红色信号弹…… 这是血河大阵启动的倒计时信号!” 他心中一沉,“看来血河老怪已经不耐烦了,想要提前启动大阵!”
唐代军事中,红色信号弹常作为进攻或倒计时的信号,九幽教此举,显然是在宣告血河大阵即将启动。
沈砚握紧腰间的镇魂尺,尺身因吸收了纯阳之力而微微发热。
他望着洛阳方向的红色光晕,眼神坚定:“血河老怪,安禄山,你们残害百姓,分裂大唐,洛阳之战,咱们该算总账了!”
秦烈站在他身边,握着玄铁刀,声音铿锵:“明日咱们就按计划行动,先派人与安禄山的部下接触,策反那些不愿被献祭的士兵,再趁机突袭主坛,定能破了血河大阵!”
护林甲蹲在沈砚肩上,对着洛阳方向 “嘶嘶” 叫着,眼中满是战意。
营帐内的布防图还摊开着,案几上的烛火摇曳,映照着沈砚坚定的脸庞。
远处的洛阳城,红色信号弹的光晕渐渐散去,却在每个人心中都埋下了紧张与期待。
七日之后,便是中元节,也是血河大阵启动的日子,必须在这七日之内,攻破洛阳,摧毁主坛,拯救十万生魂,还大唐一个太平天下。
而此时的洛阳皇宫内,血河老怪正站在血河主坛前,看着坛下密密麻麻的活人,眼中满是贪婪。
手中的血河令牌泛着黑色煞气,口中念着晦涩的咒语:“七日之后,便是煞神降世之时,大唐的半壁江山,终将成为我的囊中之物!”
安禄山站在一旁,脸色阴沉,看着那些瑟瑟发抖的百姓,心中满是不满。
这些百姓本是他统治洛阳的根基,如今却要被血河老怪当成生魂献祭,他怎能甘心?两人之间的矛盾,已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一场围绕洛阳的大战,一场关乎大唐命运的较量,即将在七日之后,正式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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