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德言和楚善哲踏入办公室,赶忙对着端坐在主位的萧文轩恭敬地跪下行礼。
莫德言率先开口,声音中满是恳切:“殿下,秋灵治虽行事鲁莽,冲撞了您,但她本心不坏啊。她在猎人部一直尽心尽力,此次实在是一时糊涂,还望殿下能高抬贵手,饶恕她这一回。”
楚善哲也跟着磕头,急切道:“殿下,秋灵治对小女有救命之恩,还收养了她,这份恩情小人没齿难忘。她平日里对孩子们关爱有加,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这次想必是一时糊涂,才犯下大错,求殿下念在她过往的功劳,从轻发落。”
萧文轩微微皱眉,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却一言不发。
莫德言赶忙接着道:“殿下,秋灵治性子直爽,脾气倔强,平日里说话做事确实脑袋缺根筋,但她绝无冒犯殿下之意。她对殿下的忠诚,天地可鉴啊。”
楚善哲连连点头,附和道:“是啊殿下,秋灵治为猎人部出生入死,多少次深入险境完成任务,从未有过怨言。她是真心为猎人部着想,只是这次……一时冲动,才酿成大错。”
萧文轩沉默片刻,语气稍缓:“本世子也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只是他此次的行为影响太过恶劣。你们既为他求情,可知他所为究竟用何图谋?”
莫德言心中一紧,犹豫了一下,道:“殿下,秋灵治就是那副脾气,吃软不吃硬,许是被人诬告后心中愤懑,又一时想不开,才做出这等糊涂事。还望殿下能体谅她的难处,饶他这一回。”
楚善哲也跟着道:“殿下,秋灵治对三个孩子视如己出,若她真有个三长两短,孩子们可怎么办啊?还望殿下看在孩子们的份上,从轻发落。”
萧文轩看着两人,神色复杂:“你们如此维护他,想必与他感情深厚。但本世子要的,是他能真正归心,为猎人部所用,而非这般肆意妄为。”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莫德言和楚善哲,无比认真地问道:“秋灵治究竟是什么人?他来自哪里,真实姓名又是什么?”
楚善哲闻言,瞬间愣住,他一脸茫然,实在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老实地回道:“小人真的不知啊。恩公不一直都在军队吗?军队里难道没有记录恩公的出处吗?”
萧文轩听闻此言,心底涌起一阵失望,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就在这时,莫德言却猛地低下了头,仿佛脑中划过一道惊雷。他迅速将秋灵和三个孩子前一夜的话语串联起来,终于明白了秋灵此番折腾的真正目的和其中的必要性——萧文轩一直在探查秋灵的真实身份,企图将她牢牢控制,为自己所用。
莫德言虽不清楚秋灵的具体身世,但他知道秋灵实际上是女儿身。一旦秋灵女扮男装的秘密暴露,那便意味着她只有死路一条,甚至还会牵连九族。而自己的两个儿子——莫梵、莫烁,恐怕也在劫难逃。
莫德言后知后觉,懊悔不已,自己和楚善哲根本就不该来。此刻,他在内心不断告诫自己,就算被萧文轩打得魂飞魄散,也绝不能吐露秋灵的秘密。
萧文轩敏锐地察觉到了莫德言的异样举动,于是不动声色地问道:“莫将军,你莫不是知道些什么?”
莫德言心中一惊,慌忙抬起头,拼命摇头否认:“属下不知。属下只是生前看过他的资料而已。”
萧文轩目光犀利,继续追问:“你们在一起相处数年,难道他从未跟你们提起过自己的身世?”
莫德言再次摇头,语气诚恳:“不曾。只要属下试图询问,他必然会立刻警惕,所以根本无从知晓。”
萧文轩冷哼一声,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撒谎,刚刚你分明是想到了什么!”
莫德言吓得一哆嗦,重重磕头,毫不犹豫道:“属下真的不知道啊!只是突然想起秋灵治曾给故乡一人写过信,就是资料上记录的,她心仪的那人。其他的,属下实在是一无所知啊。”
萧文轩却并不相信他,眼神冰冷,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注视着莫德言。办公室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而紧张,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秋灵在龙灵峰楼下静静地伫立着,手中的馄饨和牛奶冒着热气。没过多久,两名侍卫迈着整齐的步伐来到她身旁,微微拱手,礼数倒也周全:“秋猎人,殿下传唤您。”
秋灵微微眯起眼睛,斜睨着他们,眼神中满是不耐,冷冷问道:“干什么?”
那两名侍卫眼中不经意间闪过一丝鄙视,但很快又恢复了恭敬的神色,回答道:“殿下心系秋猎人被诬告一事,特传唤您过去,要为您平冤。”说罢,其中一人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还请秋猎人随我们走一趟吧!”
秋灵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冷笑一声:“没空,滚。”说完,便直接转过头,继续看向楼上,仿佛这两个侍卫不过是无关紧要的空气,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再给他们。
其中一名侍卫顿时脸色涨得通红,怒火“腾”地一下就冒了起来,正欲发作,却被另一名侍卫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后者对着他拼命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两人无奈之下,又耐着性子劝了秋灵几句,可秋灵却像是铁了心一般,油盐不进。他们也不敢再动手强行带她走,最后只能灰溜溜地无功而返。
回到办公区后,两人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白朗。白朗气得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个混蛋!竟敢如此嚣张!”可他心里也清楚,自己之前已经把事情弄得一团糟,要是再冲动行事,恐怕又会坏了殿下的大事。思来想去,他只能急匆匆地去找黑安。
黑安听完白朗的讲述,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白朗道:“我去吧。你再去准备一份赔礼金。你的人把他打得那么重,希望他收了钱,能安分一点。”
白朗一听就急了,瞪大了眼睛:“还给他钱啊!你是没听见,这混蛋当时那般侮辱殿下,实在是……”
黑安赶忙抬手打断他的话,神色严肃:“别为了这点小事,坏了殿下的大事。秋灵治是那个计划的最佳人选,只有收服他的心,计划才能顺利实施。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白朗虽然满心的愤愤不平,但也知道黑安说得在理,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乖乖听话去准备赔礼金了。
而黑安则带着刚刚那两名侍卫,再次转身,朝着家属区的方向走去,准备重新去寻找秋灵。
黑安走到秋灵面前时,神色比先前那两名侍卫平和得多,眼中不见半分鄙视,语气也带着几分耐心:“秋猎人,请随我们走一趟吧,殿下还在等着。”
秋灵转过身,目光落在龙灵峰住处紧闭的房门上,淡淡道:“等会儿吧。我给灵峰准备的早餐,还没送到他手里。”
黑安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那扇门,轻声道:“不如让他们在这里等着?殿下日理万机,处理完秋猎人的事,还有许多要务等着他决断。”
秋灵没接话,只斜睨了一眼黑安身后那两名侍卫——他们虽低着头,眼底的鄙夷却藏不住。她不再多言,转身走向龙灵峰的住处,将手里的馄饨和牛奶轻轻放在门边,又抬头望了眼二楼的窗户,眼中是浓浓的温柔,才转身向黑安走去。
黑安全程静立等候,既没催促,也没多言,连一丝不耐烦都未曾显露。他身后的两名侍卫却早已按捺不住,脚在地上碾了碾,嘴唇抿得紧紧的,却碍于黑安在场,不敢有半分造次,只能硬生生憋着。
就在秋灵走出没几步时,仿佛有某种无形的牵引,将睡得正沉的龙灵峰从梦中猛地拽了出来。他“腾”地坐起身,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气,心底那股莫名的躁动驱使着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窗边,向外望。
这一眼,刚好看见秋灵背对他,正跟着黑安往外走,身影越来越远。他心头一紧,想也没想就朝着楼下大喊:“智障!”
秋灵闻声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楼上,脸上难得地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正要开口说些什么。龙灵峰却已经瞥见了黑安和他身后的侍卫,脸色一白,也顾不上整理凌乱的头发和衣襟,慌慌张张地就往楼下奔。
秋灵见他这毛毛躁躁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站在原地等着。
不过十秒的功夫,“哐当”一声,龙灵峰猛地拉开了房门,赤着脚就朝秋灵奔来。许是太过慌乱,他脚步踉跄,竟一脚踹在了门边的馄饨碗上。
“哗啦——”
瓷碗被踹飞出去半米远,里面的馄饨混着汤汁撒了一地,牛奶罐也跟着倾倒,乳白色的液体在地上漫开一片。空碗在青石板上打着转,发出“哐哐”的脆响,在清晨的寂静里格外刺耳。
龙灵峰被这声响惊得一愣,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当看到还在打转的空碗和蔓延开的牛奶,他瞬间明白了——那是秋灵给他送的早餐。
可现在,一滴也没剩下了。
他僵在原地,慢慢抬起头,脸上满是无措与懊恼,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心翼翼地看向秋灵,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秋灵温和一笑,安慰道:“没事,撒了便算了。不过龙小爷需要自己去吃早餐了,我还有点事,陪不了龙小爷去吃早餐了。”
小剧场
白朗审案时,原告偷偷塞了50两银子,被告立刻加码到100两。升堂后,白朗二话不说就打原告板子。原告急得比划“五”,白朗冷笑:“奴才,你的确有理(礼)!”随后翻掌比划“十”:“但他比你更有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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