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索塔，身上那股阴湿暗鬼的气息更浓了。
乔晚晚赶紧转移话题，“我得回去了。”
在灵域里，时间流速与外界不一样。
里面的几十年，很可能外面只过了几分钟。
“我约了你的哥哥们，在乔家老宅见面。你想去吗？”
对上索塔的双眸，她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那颗泪痣上，“你没骗我？”
“你觉得我是在骗你？”
他心中不爽，闷声反问了一句，眼眸旋即变成了暗红色。
见她抿唇不语，他有点儿生气了。
跨越空间，本身就消耗精神力，更何况，他还要保护她的魂体不被原世界的磁场吞噬。
……
乔家老宅。
“大哥，你对这里还有印象吗？”
乔西墨抬头看向别墅的屋顶，与乔承厉并肩站在老旧的宅院前。
这时，一只乌鸦正展开羽翼，从屋顶上空掠过。
夜色中，圆月明亮，与乌鸦的剪影，透着几分诡异。
“那时我15岁，读初三，正是备战中考的时候，我却每天花2个小时的通勤时间回家，也不愿意住校。”
一身警服衬得乔承厉身姿挺拔，五官轮廓硬挺英俊，只有提及妹妹的时候，脸上的严肃表情才会柔和几分，“那个时候，妹妹只是一个小婴儿，小小的一团，抱起来的时候软乎乎的，生怕把她摔了。”
“是啊，如果她一直都在多好，有我们这5个亲哥哥给她保驾护航，她就是我们乔家的小公主。”
剩下的话，乔西墨没有说完。
但是，乔承厉都懂。
如果妹妹没有被人偷走，她也不会在外面吃苦，更不会出车祸，与他们阴阳相隔。
如今老宅没有住人，只是定期找人过来做清洁打扫。
两兄弟正要往大门走去，却看见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从通往后院的走廊上闪过。
乔承厉与乔西墨相视一眼，疾步跟了上去。
绕了几个弯，那道身影最后溜进了花园。
在一个角落里，那人偷偷地点燃了香蜡钱纸。
这是在祭拜？
“你是谁？”
乔承厉走上前询问，那人却拉紧帽子，拼命遮住脸，转身就跑。
乔西墨早就预判了对方的逃跑路线，胜券在握地站在那里。
那人撞上乔西墨，无处可逃。
乔承厉从后面一把扯开那人的斗篷帽子。
一张熟悉的脸，露了出来。
“二婶？”
乔西墨表情冷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二婶，那么晚了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来……”
柳曼年轻的时候颇有几分姿色，人到中年依旧是风韵犹存。
她作势抹了抹眼泪，“当年你们的小妹失踪，都是因为这座宅子太邪气。唉，这座宅子是你们二伯从中牵线，才卖给了你们爸爸。如果你们没有买这个房子，说不定小妹也不会……”
她哽咽着，继续道：“我想着烧烧香，祭拜一下这里的亡灵，好让它们放过小妹，让她平安回家。”
乔西墨冷眼看着她的装腔作势，“二婶，二伯当初既然知道这里是凶宅，还哄骗我爸高价收购，他从中吃了多少回扣？也对，你是得多烧烧香，这儿造的孽，迟早都会报应在你们的身上。”
“西墨，你怎么能说话如此恶毒呢？我们好歹是亲戚，是一家人。”
柳曼把眼泪一收，立马摆出精明算计的嘴脸。
“我爸出车祸身亡的时候，你们二房为了争夺乔氏集团的控股权，下三滥的手段可没少使。现在说是一家人，搞笑吗？”
乔西墨的语气不善，句句针对。
柳曼整理了一下斗篷帽子，又拨弄了两下头发，扬唇笑道：“乔氏集团是整个乔家的产业，是老辈子们共同打下的江山。能者居之，说什么争夺控股权，大家都是为了把乔氏发扬光大，出一份力而已。”
“二婶这些年，倒是去野鸡大学进修了不少，说起谎来都不用打草稿了。”
乔西墨满眼嘲讽地看着她，继续怼道：“那个时候的乔氏集团债务缠身，就是烫手山芋，各房闹着分家，生怕自家揽上了债务，如今见我们把它扭亏为盈，发展起来了。你们又想来分一杯羹，真是吃相不要太难看。”
“乔西墨，你少血口喷人，践踏我的尊严。我好歹是你的二婶，长幼有序，尊老爱幼懂不懂？”
柳曼气得跺了跺脚，“懒得跟你吵！”
说完，她转身就走。
乔西墨没阻拦，只是与乔承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这段时间，他们找人跟踪调查的结果，陆陆续续浮出水面。
柳曼，原名柳翠花，出生在重男轻女的农村家庭。
曾经在豪门世家当保姆，眼界高了，野心也就大了。
“这座宅子的前主人，是她的雇主。她曾经在这里当过保姆。”
乔承厉也利用自己的渠道调查过，“她时常趁着主人不在，虐待这家主人的儿子。据说，那个小男孩才5岁。她经常把孩子关在储物间，还不给饭吃。这个事情会爆出来，是因为一起绑架案，因为绑匪撕票，关孩子的储物间突然起火。发现的时候，简直惨不忍睹。”
乔西墨忍不住啐了一口，“她是凶手？”
“她只承认了打孩子，坚决说自己与绑架案无关。证据不足，加上她的雇主后来也死了。这起案件就成了悬案。”
乔承厉在刑侦大队遇到过很多的案件，但是如此残忍的案件，确实说明了凶手的心思恶毒到了极致。
乔西墨抬起手腕，看了看，“走吧，约定的时间要到了。”
推开大门，昏暗的客厅里，似乎还泛着一股潮湿的苔藓味道。
当当当——
客厅里的水晶吊灯，忽然亮了起来。
顿时，房间里灯火通明。
乔承厉与乔西墨再次对视了一眼，警觉地观察着四周。
这时，红木的旋转楼梯上，一个穿着黑色披风的身影走了下来。
很诡异的是，那个披风下面，似乎还有一个人。
黑色身影的前面，胀鼓鼓的。
“你们好，大哥、四哥。”
暗哑的嗓音在房间里响起，更让那股诡异的气息，变得愈加浓烈。
乔承厉紧盯着那道黑色的身影，“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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