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间的灯光刺得苏晴眼睛发疼。她盯着镜子里浓妆艳抹的自己，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脸颊上的粉底。门外传来经纪人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像一匹饿狼在逼近猎物。
\"苏晴！\"经纪人李姐推开门，手里晃着一份合同，\"谢氏集团的庆功宴，你代表公司出席。\"
苏晴接过合同，翻到违约条款那一栏——违约金数额后面跟着一串零，足够让她父母卖掉县城的房子。她想起上周在更衣室偷听到的对话，李姐和谢临川通电话时那副谄媚的嘴脸。
\"今晚......\"李姐压低声音，\"谢少点名要你陪。\"
化妆镜的补光灯突然闪烁了一下。苏晴看见镜中的自己嘴角扭曲成了一个陌生的弧度。她想起高中时第一次见到谢临川的场景——那个坐在窗边冷笑的转学生，校服领口别着一枚银色的蛇形胸针。
\"我拒绝。\"苏晴听见自己的声音。
李姐的表情瞬间凝固：\"你疯了吗？你知道谢氏集团能给我们公司带来多少资源吗？\"她一把抢过合同，\"要么签，要么滚出娱乐圈。\"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苏晴瞥了一眼屏幕——是陆离发来的消息：【画廊账本我找到了，谢临川在洗钱，证据发你邮箱了】
化妆间的门突然被推开。谢临川倚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枚车钥匙。他今天没穿校服，黑色西装衬得他像个精致的玩偶。
\"苏小姐考虑得怎么样了？\"谢临川的声音像融化的薄荷糖，甜得发腻。
苏晴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她注意到谢临川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素银戒指，戒面上刻着细小的花纹——和程野父亲账本上的印章一模一样。
\"你父亲......\"苏晴突然开口，\"是不是也签过这样的合同？\"
谢临川的笑容消失了。他缓缓摘下戒指，放在化妆台上：\"真遗憾，你永远没机会问他了。\"他的目光扫过苏晴的手机屏幕，\"陆离？那个抄袭的废物？\"
化妆镜的补光灯再次闪烁，这次苏晴看清了——镜面反射出谢临川身后站着两个黑衣保镖。
\"今晚的宴会，\"谢临川俯身凑近苏晴耳边，呼吸冰冷，\"你会玩得很开心的。\"他直起身，对李姐使了个眼色，\"送她去准备。\"
门关上的瞬间，苏晴的手机屏幕亮了——是陆离发来的第二条消息：【快逃！谢氏的人盯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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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野坐在金融系地下研究室的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屏幕上跳动的代码像一群躁动的蜂群，逐渐拼凑出一个完整的资金流向图。突然，监控画面闪烁了一下，谢临川的脸出现在其中一个摄像头的死角。
\"找到你了。\"程野冷笑一声，调出另一组监控——谢临川正从一辆黑色轿车上下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礼盒上印着苏晴代言的化妆品logo。
程野的血液瞬间凝固。他想起上周苏晴失踪的那天晚上，林清绾接到过一个神秘电话。当时他正在金融系办公室整理证据，隐约听到\"谢氏\"、\"庆功宴\"几个关键词。
电脑突然黑屏了。程野猛地回头，发现研究室的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了。警报声骤然响起，红色的警示灯在天花板上疯狂旋转。
\"游戏结束，程同学。\"扬声器里传来谢临川的声音，\"你父亲当年也是这样，以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程野扯下墙上的消防斧，砸向窗户。玻璃碎裂的瞬间，他看见楼下停着一辆救护车——车顶的警示灯和研究室里的红灯同步闪烁。
\"你对我父亲做了什么？\"程野怒吼道。
扬声器里传来纸张翻动的声响：\"只是帮他做了个'明智'的选择。\"谢临川轻笑，\"就像我现在在帮苏晴......\"
程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扑向另一个终端机，调出谢氏集团的内部通讯记录。最新的几条消息显示，苏晴被安排参加一个\"特殊项目\"，地点是谢氏旗下的私人医院。
\"该死！\"程野一拳砸在键盘上。他想起林清绾曾经提过，谢氏集团表面上是金融公司，暗地里却经营着非法医疗实验。
警报声越来越响，程野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快速写下几行代码，入侵了医院的监控系统。画面跳出来的一瞬间，他的呼吸停滞了——
苏晴被绑在一张手术台上，手腕上插着输液管。房间角落站着谢临川，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正在和医生交谈。
\"记忆编辑疗程？\"程野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们疯了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这是最新技术，能让人忘记痛苦的回忆。\"他看了看手表，\"谢少，麻醉剂准备好了。\"
程野的视线模糊了。他想起高中时父亲跳楼那天，谢临川站在对面楼顶的那个微笑。现在他明白了，那不是胜利的微笑，而是一种病态的期待——期待看到所有人崩溃的样子。
\"住手！\"程野对着麦克风怒吼，\"我知道你父亲的下落！\"
监控画面突然静止了。谢临川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摄像头。
\"父亲？\"谢临川轻笑一声，\"我父亲早就死了，死在你父亲手上。\"他放下文件，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注射器，\"不过没关系，我可以让你父亲'复活'......\"
程野的电脑突然黑屏了。最后一刻，他看见谢临川将注射器扎进了苏晴的手臂。
\"不！\"程野砸向窗户，玻璃碎片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滴在键盘上，晕开一朵朵红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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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绾在瑞士的公寓里盯着电脑屏幕，手指颤抖。她刚刚黑进了谢氏集团的服务器，找到了一段加密视频——画面里谢临川正在和一群医生讨论\"记忆编辑\"项目，投影仪上显示着苏晴和程野的照片。
视频的最后，谢临川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让他们忘记过去，才能更好地为我工作。\"
林清绾的胃部一阵绞痛。她想起高中时苏晴总是偷偷吃止痛药，想起程野手腕上那道永远不会消失的疤痕。现在她明白了，那些都不是意外。
手机突然响起。林清绾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陆离急促的声音：\"清绾！我找到谢临川的老巢了！在旧金山的废弃工厂......\"
通话突然中断。林清绾盯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游戏重新开始。b-12档案室见。——x】
林清绾望向窗外，苏黎世湖畔的雪正在融化。她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而在地球的另一端，程野正被绑在谢氏集团地下室的手术台上，眼前晃动着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谢临川站在他面前，手里捏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轻的程振业和谢父，背景是谢氏集团早期的办公楼。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谢临川轻声说，\"只可惜，你们兄弟情深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
手术刀落下的一瞬间，程野突然笑了：\"你输了，临川。\"
谢临川的动作僵住了：\"什么？\"
\"林清绾......\"程野的声音越来越弱，\"她已经找到证据了......\"
谢临川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他猛地拔出手术刀，转身冲向门口：\"不可能！\"
但已经太迟了。地下室的警报声骤然响起，红色的警示灯在天花板上疯狂旋转。程野看着谢临川仓皇逃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微笑。
\"十七岁的我们......\"他的声音渐渐消失在麻醉剂的作用中，\"从来就不是......受害者......\"
雪花开始飘落，覆盖了谢氏集团总部地下三十层的秘密实验室。而在地球的另一端，陆离和苏晴正站在高中母校的天台上，看着夕阳将五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这一次，他们决定不再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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