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修仙院的晨钟刚敲过三响,演武场的青石地上已布满小小的脚印。三十个在灵潮中觉醒灵根的孩童,正跟着教习修士扎马步,最小的不过六岁,扎着总角,额头上还沾着灵田的泥土——那是他今早帮家里送饭时,被巡城修士发现灵根波动,直接抱来院中的。
“气沉丹田,别总盯着脚尖。”教习修士拍了拍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后背,他灵根属土,却总忍不住用灵力去拨弄地上的石子,“你的根在土里,得让灵力像种子扎根似的,往下沉。”
男孩脸一红,赶紧收束心神,掌心的灵力果然不再乱窜,反而顺着双腿渗入地下,引得脚边的草叶悄悄拔高半寸。不远处,玄澈正带着雪团蹲在观礼台边,手里拿着支灵笔,在绢帛上画孩子们的灵力轨迹——那些淡金色的光痕在纸上蜿蜒,像极了灵田初发的嫩芽。
“父皇,你看阿土的灵力会逗草玩!”玄澈举着绢帛跑向玄昭,雪团叼着他的袖角,尾巴尖卷着颗刚从演武场石缝里刨出的灵珠,“教习说,他的土灵根最适合种灵田,比老栓爷爷的法子还厉害!”
玄昭接过绢帛,指尖拂过阿土的灵力轨迹,光痕突然亮起,浮现出片翻滚的黑土,土里钻出株饱满的灵谷——这孩子的灵力竟自带“丰饶”意韵。他想起阿土的家乡在南坡,那里的农户世代与土地打交道,或许这份对土地的熟稔,早已刻进了灵根里。
“让农科营的老修士来教他。”玄昭把绢帛还给玄澈,“别只练拳脚,教他怎么用灵力催芽、辨土性——龙盟的修士,不止要会御敌,更要会护田。”
正说着,演武场东侧传来一阵欢呼。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灵根属水,此刻正试着用灵力引动石缸里的水,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开出朵水莲,花瓣上滚动的水珠,竟颗颗凝成饱满的灵米。
“是‘凝水成米’!”教习修士眼中闪过惊喜,“这孩子的水灵根带着‘滋养’特性,若去丹器营学制水丹,定能事半功倍!”
玄昭望着那朵水莲,忽然想起东河的渔人曾说,灵潮后河水变甜了,连鱼苗都长得更快。这些新觉醒的灵根,仿佛天生就带着龙盟土地的印记——土灵根懂耕种,水灵根知滋养,木灵根能辨药,火灵根善锻器,竟与各营的需求隐隐相合。
“陛下,西域商队传回消息!”内侍捧着玉简匆匆赶来,“他们在流沙河畔种下的光草籽,长出了会指引水源的‘引路藤’,当地部落已跟着藤脉挖出三口井,还托商队送来了新拓的藤纹拓片!”
玄昭展开拓片,藤脉的纹路在灵力滋养下泛着淡金,与演武场孩子们的灵力轨迹隐隐呼应。他忽然明白,所谓传承,从不是单方面的给予,而是土地与生灵的互相成就——龙盟的土地滋养出带印记的灵根,这些灵根又会反哺土地,让光痕扎得更深,长得更远。
午时的阳光晒得演武场发烫,孩子们被带去灵膳房用饭,饭香里飘着灵田新米的甜气。玄澈拉着阿土和双丫髻的小姑娘,蹲在院角的老槐树下,用灵笔在地上画光痕:“我教你们画‘聚灵阵’,画完了就能更快长大,像父皇一样厉害!”
老槐树的叶子沙沙作响,落下几片带着光痕的叶片,正好盖在孩子们画的阵纹上。玄昭站在廊下看着,忽然觉得这画面比任何功法图谱都珍贵——新苗已破土,或许此刻还纤细,却带着整片森林的希望。
他转身走向书案,提笔在《龙盟修士录》上添了几行字:“灵根者,非独天赋,亦承土地之息。教之,当顺其性,合其用,使每颗新苗,都能长成自己的模样。”
窗外的老槐树上,雪团正追着片光痕叶玩耍,树下的孩子们笑声不断,他们的灵力在地上织成小小的光网,网住了阳光,也网住了龙盟最鲜活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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