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八的清晨,晨光刚透过乐乐家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出细窄的光带。苏芮坐在乐乐卧室的沙发上,手里攥着半张没拼完的地宫残图——昨晚守着乐乐到后半夜,孩子终于睡熟,她趁着空整理线索,茶几上还放着温好的牛奶,是乐乐妈张敏半小时前送来的。
“苏小姐,早饭快好了,等会儿喊乐乐起来吃包子。”张敏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煎锅的滋滋声,透着寻常人家的暖意。
苏芮刚应了声“好”,门口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不轻不重,带着礼貌的节奏。她起身走到客厅,透过猫眼往外看——门外站着个穿灰衣的男人,胸前挂着“南城快递”的工作证,手里拎着个巴掌大的硬纸盒,盒面贴着“易碎”标签,收件人写着“乐乐(收)”,寄件人一栏模糊,只看清“木”字开头。
“谁啊?”李伟从书房走出来,刚要开门,被苏芮拦了一下——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木青山还在躲叛党,怎么会突然寄快递?
“您好,是乐乐家吗?”门外的快递员语气平淡,声音压得偏低,“有个木青山先生寄给乐乐的‘古董玩具’,说孩子知道是什么,麻烦签收一下。”
“古董玩具?”苏芮心里一动,故意提高声音,“木先生什么时候寄的?他留联系方式了吗?”
这话刚说完,卧室里突然传来“哗啦”一声——是乐乐掀被子的声音!紧接着,孩子的身影冲了出来,眼神亮得吓人,完全不是平时刚睡醒的迷糊模样,嘴角绷着,声音是瑞王魂特有的苍老:“是陶罐!是我的陶罐!”
苏芮心里“咯噔”一下——坏了,是瑞王魂被“木青山”“古董玩具”刺激到,强行主导了身体!她赶紧伸手拦乐乐,可孩子的力气突然变得极大,一把推开她的胳膊,冲到门口就要开门。
“别开门!是陷阱!”苏芮急得抓住乐乐的手腕,指尖往他后颈的敛魂符按去——符纸刚发热,门外的快递员突然猛地推门(门没反锁),手一扬,撒出一把淡黑色的粉末!
粉末飘进客厅,带着股淡淡的腐味,苏芮一吸气就觉得喉咙发紧,体内的阴司气像是被冻住似的,瞬间提不上来——是阴煞做的迷魂粉!对张敏、李伟这种阳间人没用,却专门压制阴司相关的气息!
“咳咳……”苏芮捂着嘴咳嗽,眼睁睁看着快递员拽住乐乐的胳膊,转身就往楼梯间跑,嘴里喊着:“想拿陶罐,来东郊遗迹找我!晚了,水眼的印就归我们了!”
“乐乐!”张敏从厨房冲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见孩子被拽走,急得要追,被苏芮死死拉住:“李叔,张姨,别追!是叛党假扮的,遗迹危险!”
她一边拦着慌乱的夫妻俩,一边摸出手机,指尖因急促微微发颤,拨通林风的电话——刚通就喊:“林风!乐乐被叛党诱走了!他们假扮快递员,用‘木青山寄陶罐’当诱饵,往东郊遗迹跑了!我被迷魂粉压了气息,现在追不上,你快过去!”
电话那头的林风显然在赶路,背景有风吹的声音:“我刚到你家小区门口,已经看到那个灰衣人了!你在家看好乐乐父母,别让他们乱跑,我去追!赵武那边我已经通知了,让他在遗迹外围布阴兵阵,绝不让叛党把乐乐带进地宫!”
挂了电话,苏芮缓了口气,体内的阴司气慢慢恢复——迷魂粉只是暂时压制,没真的伤她。她捡起掉在门口的硬纸盒,盒子是空的,里面根本没有东西,只有一张揉皱的纸条,写着“东郊遗迹石碑后见”,字迹潦草,和叛党之前留的符号边缘一致。
“苏小姐,乐乐不会有事吧?”张敏抓着她的胳膊,眼泪掉在她的袖口,“那是坏人啊,他们抓乐乐要干什么?”
“您别担心,林风会把乐乐带回来的。”苏芮扶着张敏坐下,从口袋里掏出张追气符——昨晚怕出事,她悄悄贴在乐乐的衣角,“我给乐乐贴了追气符,能定位他的位置,现在显示他往东郊去了,离遗迹还有两公里。我现在追过去,你们在家等消息,门反锁,别给任何人开门。”
说完,她抓起外套往门外跑,刚冲下楼梯,脚边突然踢到张纸——是从乐乐口袋里掉出来的,半张作业本纸,上面用铅笔歪歪扭扭画着个红点,旁边写着“水眼”两个字,线条和她整理的地宫图重合,是昨晚瑞王魂主导时偷偷画的!
苏芮捡起纸,心里更急了——叛党不仅要诱乐乐去遗迹,还要让他带路找水眼!孩子手里有地图,一旦被带进地宫,阴煞屏障就会被打开,瑞王印就危险了!
她顺着追气符的指引往前跑,符纸在掌心泛着淡青色的光,指引着东郊的方向。远处的街道口,灰衣人的身影一闪而过,乐乐被他拽着胳膊,脚步踉跄,却还在挣扎着喊:“放开本王!那印是镇脉的,你们拿了会遭天谴!”
苏芮咬着牙加快脚步,指尖捏着爷爷手札里的镇煞符——这次绝不能让叛党得逞,更不能让乐乐出事。风刮在脸上,带着清晨的凉意,她看着追气符越来越亮的光,知道离遗迹越来越近,也知道林风肯定在前面等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追上他们,守住乐乐,守住水眼的印。
而此刻的东郊遗迹附近,林风已经看到了灰衣人的身影,他悄悄绕到侧面,手里攥着陈玄旧令牌——令牌微微发烫,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边缘闪过一丝极淡的金光,和苏芮说的“迷魂粉里的气息”隐隐呼应。他躲在树后,盯着渐渐靠近遗迹石碑的两人,手指按在令牌上,随时准备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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