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缓缓打开的瞬间,一股带着湿冷的风扑面而来——水眼厅比通道宽敞数倍,穹顶挂着早已锈蚀的青铜灯架,地面铺着泛青的石板,正中央是个圆形水池,池水泛着淡青色的脉气,像凝固的月光,轻轻晃动着。
池中央立着块半人高的石台,台上放着个巴掌大的青铜印,印身刻着繁复的纹路,正是乐乐口中的“瑞王印”。
可这肃穆的场景里,却透着浓烈的煞气味——三名黑袍人围在水池边,为首的人手里举着根黑木杖,杖头缠着淡黑色的浊气引,正对着水池里的“东西”灼烧。林风定睛一看,水池里漂浮着半只淡黑色的影子,像团扭曲的雾气——是瑞王说的“阴煞守卫”,此刻正被浊气烧得滋滋作响,只剩半具残体,眼看就要消散。
“是你!”
乐乐突然往前冲了两步,声音因愤怒变得沙哑——瑞王魂彻底主导了身体,他的目光死死盯着为首的黑袍人,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当年就是你!骗本王说‘修地宫通道能借阴河脉气长生’,实则在通道石壁里埋满了浊气引!本王封煞那天,你引爆浊气引,害本王被阴煞反噬,魂体散了百年——你是叛党首领,是‘木氏’的人!”
为首的黑袍人动作一顿,缓缓转过身。他抬手摘下半边兜帽,露出左脸——一道长长的疤痕从眼角斜划到下颌,像条扭曲的蜈蚣,疤痕周围的皮肤泛着淡黑色,是长期被浊气侵蚀的痕迹。“瑞王殿下,别来无恙啊。”他冷笑一声,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没想到你魂体散了百年,还能附在个孩童身上,倒是命硬。”
“你到底是谁?木氏和叛党,到底是什么关系?”林风往前站了半步,将乐乐护在身后,陈玄旧令牌在掌心泛着金光,随时准备动手。
“我是谁?”黑袍人抬手摸了摸脸上的疤痕,眼神变得阴狠,“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只需要知道——木氏工艺是叛党的‘浊气工坊’,当年你查到的阴槐木碎、貔貅摆件,全是木氏造的;十年前陈玄查到木氏的秘密,我设计栽赃他‘护魂失职’,革了他的阳差身份,把这事压了下来。”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石台上的瑞王印上,语气变得狂热:“至于这印——不仅能开阴河支流,还能唤醒你当年封在水眼底部的‘浊气母源’!那是木氏百年前就藏在这的宝贝,比浊气引强十倍,只要用印激活,再配合主脉的浊气引阵列,望川桥阴河主脉,迟早是我们的!”
话音刚落,黑袍人突然往前冲,速度快得像阵风,伸手就去抓石台上的瑞王印!林风早有准备,令牌往前一送,一道金色的阳刃劈向他的手腕——“铛”的一声,黑袍人手腕一翻,抽出腰间的浊气剑,剑刃带着浓黑的瘴气,硬生生挡住了阳刃。
阳刃撞上瘴气,瞬间被削弱了大半,林风只觉得掌心一阵发麻——这浊气剑能吸收阳气!“你的阳气刃,对我的浊气剑没用。”黑袍人冷笑,剑刃一扬,一道黑瘴凝成的剑气直劈林风胸口,“今天这印,我拿定了!”
林风侧身躲开,剑气擦着他的肩膀飞过,打在石壁上,炸开个黑黢黢的坑。就在这时,两名叛党手下突然扑向乐乐,手里的浊气刀带着腥风——他们想抓乐乐当人质,逼瑞王魂配合激活浊气母源!
“别碰他!”苏芮往前一步,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掌心的镇煞符上。符纸瞬间燃起金光,她扬手将符纸掷向两名手下,“滋啦”一声,符纸贴在他们的浊气刀上,火焰顺着刀身往上窜,烧得两人惨叫着后退,刀上的瘴气被烧得冒起白烟——阴司血脉的阳血,是浊气的克星!
林风趁机反击,令牌连续劈出几道阳刃,逼得黑袍人连连后退。可浊气剑的吸收能力太强,阳刃劈上去就像石沉大海,渐渐的,林风的气息开始不稳,额角渗出细汗,渐渐落了下风。
“林风,用令牌的‘破煞印’!”
乐乐突然大喊一声,趁着苏芮缠住两名手下,猛地冲向水池中央的石台。他伸手抓住瑞王印,印刚入手,水池里的脉气突然剧烈翻涌,那半只阴煞守卫的残体瞬间化作无数道淡黑色的煞刃,像箭似的射向黑袍人!
“这印的核心是护脉,浊气母源怕破煞印!”乐乐举着瑞王印,对着林风大喊,“黑袍人的剑里藏着浊气母源的碎片,用破煞印打他的剑刃,能破了他的浊气!”
林风眼睛一亮——难怪阳刃没用,原来剑的核心是浊气母源!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阳气全部注入陈玄旧令牌,令牌上的金光突然暴涨,裂痕处浮现出清晰的“破煞印”纹样。他双手握住令牌,对准黑袍人的浊气剑,猛地劈了下去——
“轰隆!”
金光撞上剑刃的瞬间,浊气剑上的黑瘴突然炸开,剑刃出现一道清晰的裂痕,黑袍人握着剑的手一阵剧痛,忍不住后退两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不可能……破煞印怎么会在你手里?这是陈玄的令牌!”
林风没理会他的震惊,趁势往前冲,令牌再次扬起——这一次,他要彻底拿下这个害了瑞王、栽赃陈玄的叛党首领!而乐乐举着瑞王印,站在水池中央,印身的纹样突然亮起,和他掌心的令牌同时发烫,淡青色的魂气与金色的阳气缠绕在一起,像两道守护的光,笼罩着整个水眼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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