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藏室内的勘查暂告一段落，伊森发现的那片微小碎片被紧急送回总部实验室进行优先级的分析。
塞拉斯和伊森脱下防护服，回到地面上，冰冷的空气吸入肺中，才感觉稍微驱散了那萦绕不散的恶心气息。
但案件的阴影却更加沉重地压了下来。
他们返回SUV，车内还残留着空调的暖风。
“回总部。”
塞拉斯对司机说道，一边用消毒湿巾仔细擦拭着手套可能接触过的每一寸皮肤，尽管还隔着一层乳胶。
伊森也做着同样的动作，这是一种心理上的净化仪式。
SUV的后座：欢迎回来…嗯…这气氛比下去的时候还沉重。需要我播放点轻松的音乐吗？算了，还是安静点吧。
消毒湿巾包装：嘶啦~使命必达，杀菌99.9%，祛除负面情绪…呃，这个可能不行，尽力了。
车子驶回FbI总部大楼，气氛比离开时更加凝重。他们直接回到了刑侦部的分析室。
推门进去，里面烟雾缭绕——是马克忍不住点上了他的奇怪烟雾器，虽然只是拿着闻味道。
诺亚的咖啡杯旁边又多了两个空罐子，他双眼通红地盯着好几块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德里克正在白板上书写着时间线和已知线索，脸色苍白但专注。
凯特则在打电话，语气低沉严肃。
“头儿，米勒你们回来了。”肖头也不抬
“现场怎么样？是不是比照片还‘带劲’？”他的用词依旧欠揍，但声音里没了平时的跳脱。
“一言难尽。”伊森简短地回答，走到咖啡机旁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黑咖啡，试图用苦味冲淡喉咙里的不适感。
塞拉斯将证物袋交给一名等候的技术员
“高优先级，成分、微观结构、可能来源，尽快出报告。”
技术员接过袋子，快步离开。
“薇薇安那边有进展吗？”塞拉斯走到主屏幕前问道。
“有，但不多。”德里克接话，用笔指着白板上他刚画出的一个模糊人形轮廓
“根据恢复的监控画面，我们的人像专家正在尝试构建嫌疑人的大致体态模型。身高、体型基本确定。
左肩活动可能轻微受限，这一点很关键。另外，他推车进入储藏室时，曾有一个极短暂的抬头动作，薇薇安正在尝试捕捉那一帧，看能不能分析出帽檐下的丁点面部特征。”
白板笔：吱呀~我的字迹清晰流畅，虽然写的内容让人头皮发麻…
人像专家的电脑：建模中…肌肉线条模拟…根据力学原理推断面部骨骼可能结构…这家伙最好别长得太路人甲。
凯特挂断电话，走了过来：
“法医那边初步反馈，罐头内的…组织…来自至少三十五个不同的个体，男女都有，死亡时间跨度可能超过一个月。凶手有一个稳定的‘材料来源’，或者有一个长期的…‘储存’和处理场所。”他的语气沉重。
这个消息让分析室内一片死寂。超过三十五个受害者，这规模堪称屠杀。
“混蛋！”马克低吼一声，狠狠将笔磕在桌上。
肖猛地向后靠在椅背上，抓了抓头发
“一个月，这家伙在我们眼皮底下忙活了一个月我们居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那些失踪人口报告都是怎么筛选的？”
“也许…”伊森捧着咖啡杯，忽然开口，声音不大
“也许他们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失踪人口’。”
大家都看向他。
“什么意思？”塞拉斯问。
伊森组织着语言：“凶手选择‘罐头’这种形式，本身就带有一种…物化、去人性化的暗示。
他把人变成了‘物品’。那些受害者，可能本身就是社会边缘群体，流浪者、瘾君子、非法移民…他们的消失，可能不会立刻引起重视，甚至无人报案。”
塞拉斯眼神一凛：“肖，立刻扩大失踪人口筛查范围，时间跨度拉长到三个月，不，六个月。
重点排查那些报案记录模糊、缺乏社会联系、可能被忽视的案例，尤其是匡提科周边五十英里范围内 ”
“哦，上帝…”奥利维亚捂住嘴，“这太可怕了…”
诺亚的键盘：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压力山大，数据库都快被我查爆了失踪人口查询条件：社会关系=弱，报案延迟＞7天…这数据量…
咖啡机：咕噜咕噜…急需补充咖啡豆，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就在这时，分析室的门被推开，薇薇安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怀里抱着笔记本电脑，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
“组长，各位，我可能…可能抓到一点他的痕迹 ”
所有人都瞬间围了过去。
薇薇安把电脑接上主屏幕，调出一帧极其模糊、噪点众多的监控画面定格。
正是那个“维修工”推车进入储藏室门口时，微微抬头的那个瞬间。
画面质量惨不忍睹，人的脸部大部分隐藏在帽子和口罩的阴影下。
“看这里！”薇薇安用鼠标圈出帽檐和口罩之间，眼睛下方那一小片极其有限的区域
“我用了十六种不同的算法增强和噪点抑制，对比了前后帧…这里，眉毛的尾端，似乎有一个非常非常细微的、向上挑眉动作的痕迹，而且…注意眉毛本身的形状和密度…”
她切换了另一张经过复杂处理的对比图
“根据阴影和像素点反推，他的眉骨可能比较高，眉毛偏浓，但修剪得很整齐，尾部似乎…有点天生的上扬弧度？
哦还有，根据眼部周围的微小阴影轮廓，他很可能戴着某种…平光眼镜或者护目镜？这也许能解释莱特探员发现的那个碎片”
薇薇安的笔记本电脑：散热风扇狂转cpU负荷99%为了这几帧破图我容易吗我，功劳都是我的。
主屏幕：显示！放大！再放大！像素点都快成抽象画了…但或许这就是突破口。
虽然依旧无法看清脸，但这细微的特征——可能修剪整齐的浓眉、眉尾上扬的弧度、可能佩戴眼镜——极大地缩小了排查范围。
“干得好，薇薇安 ”塞拉斯难得地给出了明确表扬
“ 诺亚，结合身高、体型、可能的面部特征、左肩习惯，在数据库里进行初步交叉比对，优先排查有计算机黑客背景、可能接触过肉类加工或医疗行业、有相关犯罪记录或精神病史的人员！”
“已经在做了，头儿！”诺亚的手指再次在键盘上翻飞。
案件的轮廓正在一点点从迷雾中显现。
凶手不再是一个完全无形的幽灵，他开始有了模糊的体型、走路的姿态、面部细节可能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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