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2章：荒原秘地，古神祭坛
许木在黑石部落受到了最高规格的礼遇。族长与长老们视他为部落的恩人与贵客，不仅开放了大部分可以对外展示的传承卷轴，更是在切磋交流中，毫不藏私地与他探讨肉身淬炼与力量运用的法门。
蛮族的图腾战技，源于对古老强大存在的观想与祭祀，通过特定的图腾纹路引动气血，沟通冥冥中存在的“图腾之灵”或天地间的某种原始力量，爆发出远超自身境界的杀伤力。这与许木所知的任何炼体术都大相径庭，更侧重于“神”与“意”的引导，以及血脉深处潜能的激发。
许木凭借混沌道瞳的玄妙与自身对力量本质的深刻理解，往往能一眼看穿这些战技的核心关窍，甚至能举一反三，提出一些让蛮族长老都茅塞顿开的见解，令他们惊叹不已，直呼许木是“被巨神眷顾之人”。
然而，许木并未满足于此。他渴望了解更多，尤其是关于蛮族信仰的核心，那些传说中的“古神”。在一次与族长和几位核心长老的夜谈中，他旁敲侧击地提及了此事。
老族长饮下一大口烈酒，浑浊却锐利的眼睛望向山谷深处那巍峨的黑色巨山，脸上流露出敬畏与追忆的神色。
“墨辰兄弟，你是我黑石部落最尊贵的朋友，更是得到巨神之力认可的人，告诉你也无妨。”老族长声音低沉，“在我黑石部落守护的圣山深处，确实存在着一处古老的遗迹——‘古神祭坛’。据先祖留下的传说，那是远古时期，真正的荒古巨神接受祭祀与供奉之地，蕴含着巨神残留的意志与无上伟力。”
“祭坛？”许木心中一动。
“不错。”一位脸上绘满血色图腾的长老接口道，语气凝重，“但那是一处禁忌之地。祭坛周围弥漫着古老而强大的威压，气血不足、意志不坚者靠近，轻则神魂受损，重则血脉崩裂而亡。即便是我们，也只有在举行十年一次的大祭时，才会在全体长老的护持下，勉强靠近外围进行祭祀，从不敢深入核心。”
另一位长老补充道：“而且，据古老的兽皮卷记载，那祭坛似乎……是残缺的，仿佛在无比久远的年代之前，经历过某种难以想象的变故。”
古神祭坛！残缺的！蕴含古老意志与伟力！
许木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他隐隐感觉到，这或许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能够进一步锤炼混沌不灭体，甚至窥探一丝洪荒隐秘的机缘！
他站起身，对着老族长和几位长老郑重一礼：“族长，各位长老，墨辰有一个不情之请。我修炼的炼体之术，或许与贵部信奉的巨神之力有相通之处。我想尝试靠近那古神祭坛，感悟一番，不知可否？”
此言一出，几位长老脸色皆是一变。
“墨辰兄弟，万万不可！”老族长急忙劝阻，“那祭坛威压太盛，绝非儿戏！即便你肉身强横，但那股意志冲击，是针对血脉与神魂本源的，外人贸然靠近，凶险万分！”
“是啊，墨辰兄弟，你的恩情我们无以为报，绝不能看着你去冒险！”
几位长老纷纷出言劝阻，他们是真心担忧许木的安危。
许木能感受到他们的真诚，但他心意已决。他缓缓释放出一丝混沌不灭体的气息，那苍茫、古老、仿佛能承载与熔炼万物的道韵，让在场所有蛮族长老都感到一阵心悸，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方正在演化的原始世界！
“诸位请看，”许木平静地说道，“我所修之道，或许正需要这等古老意志的磨砺。请诸位放心，我自有分寸，若事不可为，绝不会强行深入。”
感受到许木身上那深不可测、却又与荒古气息隐隐共鸣的道韵，老族长与几位长老面面相觑，最终，老族长长叹一声：“墨辰兄弟非常人，或许……你真的能创造奇迹。好吧，老夫可以答应你，带你前往圣山，指明祭坛方向。但能否靠近，能靠近多远，全看你自身造化，我部落……无法提供任何帮助。”
“如此便足矣，多谢族长！”许木拱手致谢。
次日，在老族长和巴图等少数几位核心战士的陪同下，许木进入了黑石部落视为圣地的黑色巨山。山路崎岖，弥漫着一种古老而沉重的威压，越往深处，空气中弥漫的那股蛮荒、苍凉的气息就越发浓郁。
行了约莫半日，穿过一片弥漫着淡血色雾气的古老林地，眼前豁然开朗。
那是一片位于山腹深处的巨大山谷，谷地中央，并非想象中的完整建筑，而是一片巨大的、由某种不知名的暗红色巨石垒砌而成的……废墟。
巨石大多已经倾颓、断裂，上面布满了岁月侵蚀的痕迹，以及一些模糊不清、却依然能感受到其磅礴意境的古老壁画与符文。在这些废墟的中央，矗立着一座相对保存完好的、高达百丈的梯形祭坛。祭坛通体呈暗金色，不知由何种材料铸成，表面刻满了复杂到极致的图腾纹路，那些纹路并非死物，仿佛有生命的血液在其中缓缓流淌，散发出微弱而恒久的光芒。
一股浩瀚、威严、带着原始崇拜与血腥祭祀意味的古老意志，如同实质般笼罩着整个山谷。仅仅是站在山谷边缘，巴图等人便已脸色发白，需要运转全身气血才能抵抗那股无处不在的威压。
“墨辰兄弟，前面就是古神祭坛了。我们……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老族长指着那暗金色祭坛，神色无比凝重地说道。
“有劳族长。”许木点了点头，目光灼灼地望向那祭坛。在他的混沌道瞳视野中，那祭坛仿佛一个巨大的能量漩涡，无数赤红色的气血法则与一种更加古老、更加本源的信仰之力，如同百川归海般汇聚于此，又不断散逸出去，滋养着这片圣山。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踏入了山谷。
一步踏入，仿佛跨过了某个无形的界限。那股古老的意志威压瞬间增强了十倍不止！如同亿万钧重担压在身上，更有一股蛮横、暴烈的意念，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向他的识海，要将他同化，要他跪伏，要他献上信仰与血肉！
许木身躯微微一晃，周身混沌宝光自主亮起，肌肤下的混沌道纹流转，将那恐怖的压力与意志冲击尽数承受、分解、吸收。他的眼神依旧清明，脚步坚定，继续向前。
二十丈，五十丈，一百丈……
他越走越深，速度不快，但每一步都沉稳如山。周围的威压与意志冲击越来越强，山谷边缘的老族长和巴图等人看得心惊肉跳，他们从未见过有人能如此深入地靠近祭坛！
当许木走到距离祭坛核心不足三十丈时，异变陡生！
嗡——！
那暗金色的祭坛猛地一震，表面流淌的图腾纹路骤然亮起刺目的血光！祭坛上空，磅礴的气血之力与信仰之力疯狂汇聚，隐隐凝聚成一尊顶天立地、模糊不清的巨神虚影！
那虚影低头，仿佛有两轮血色太阳般的眸子，穿透了万古时空，漠然地注视着了闯入它领域的许木！
“吼——！”
并非真实的声音，而是一道直接冲击神魂本源的咆哮！蕴含着无尽的愤怒、威严，以及一丝……被岁月磨蚀、被遗忘的不甘！
轰！
许木只觉得识海剧震，仿佛要被这一声咆哮撕裂！周身混沌宝光剧烈摇曳，脚下的地面寸寸龟裂！
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金色的血液。但他非但没有后退，眼中反而爆发出更加炽热的光芒！
“残缺的古神意志……正好用来磨砺我的混沌劫身！”
他不再被动承受，而是主动运转起混沌不灭体的法门，尤其是其中关于锤炼意志、熔炼万法的部分。他的内景天地在身后隐隐浮现，混沌道源疯狂旋转，主动吸纳着那冲击而来的古老意志与气血法则！
他以自身为烘炉，以这古神意志为薪柴，淬炼己身！
这个过程痛苦无比，他的肉身在龟裂与修复中循环，神魂在撕裂与凝聚中挣扎。但他对混沌不灭体的感悟，却在以惊人的速度提升着！那些原本晦涩难懂，关于气血运转、力量本源的奥义，在这古老意志的压迫与启迪下，变得清晰起来。
他仿佛看到了远古时期，巨神行走于大地，吼落星辰，以无尽凶兽与异族为血食的蛮荒景象！那种纯粹到极致的力量运用方式，深深烙印在他的心神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那祭坛上的巨神虚影渐渐淡去，咆哮声也缓缓平息。笼罩山谷的威压虽然依旧存在，却不再针对许木，反而带着一种默许，甚至是一丝……认可？
许木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混沌之色更加深邃，周身气息虽然内敛，但肉身强度，赫然已经突破了某个瓶颈，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单凭肉身，已可硬撼大乘期体修而不败！
他对着那暗金色的祭坛，微微躬身一礼。
此行，收获远超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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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2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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