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碾过几条霓虹长街，拐进临河的小路。
晚风裹着水汽扑在车窗上，最后停在一栋带古典飞檐的现代建筑前，轮胎压过碎石，没什么声响。
门面看着雅致，原木招牌上，几个猫爪印围着“爪迹”两个字，字迹软乎乎的，像猫尾巴扫过纸。
“到了”
钱希熄了火，侧头看副驾的秦韵，嘴角藏着笑，有点神秘。
秦韵转头，视线一下被窗外勾住。
落地玻璃窗里，暖黄灯光铺得满，更让她惊喜的是，好几只毛茸茸的影子在慢慢走。
“这是……猫咖？”
她眼睛亮起来，语气里的高兴藏不住。
她很喜欢小动物，只是平时忙于店里事务，很少有机会专门去这类地方。
“算升级版的主题餐厅”
钱希推开车门，绕到副驾替她拉门。
“里面不光有猫，还有些温顺的小宠物，环境不错，菜也地道”
他顿了顿，看着她发亮的眼睛。
“想着你会喜欢，提前订了这儿”
秦韵低头，怀里的猫包上，五月正扒着窗口往外瞅，小脑袋转个不停。
一股暖意顺着心口慢慢漾开。
进了餐厅，穿猫咪围裙的服务员马上迎上来。
里面是原木装修，到处是猫爬架、软垫，还有各种宠物装饰。
几只猫要么懒懒散散地趴着，要么好奇地看他们。
“钱先生您好，预订的位置准备好了”
服务员熟稔地打招呼，目光落在秦韵的猫包上。
“这是您的猫吧？我们有宠物专属休息区，有人照看，吃的喝的玩具猫砂盆都有，您随时能透过玻璃看见它”
钱希没立刻答，转头用眼神问秦韵的意思。
秦韵看着怀里扒得更欢的五月，轻轻点头。
跟着服务员到宠物区，透明玻璃隔出一个个小单间，里面铺着软垫，摆着逗猫棒，跟“豪华猫窝”似的。
已经有几只小猫在里面打滚，看着就悠闲。
钱希小心地把五月从猫包里抱出来，放进单间。
小家伙一开始缩了缩，没一会儿就被角落里的羽毛逗猫棒勾住，试探着伸爪子扒拉，尾巴尖轻轻晃。
见五月适应得快，秦韵彻底放了心。
服务员这才引着两人往用餐区走。餐厅比想的宽敞，绿植和布艺屏风隔出小空间，又通透又私密。
他们的位置在靠窗最里面，是个半开放卡座。
一面是大落地玻璃，窗外河水慢慢流，对岸白墙黛瓦的古巷亮着暖灯，影子映在暗蓝色的水面上，像幅会动的水墨画。
“喜欢这儿吗？”
钱希替她拉开椅子，轻音乐里，他的声音听着格外沉。
秦韵坐下，目光被窗外的景吸住，真心实意地叹。
“太喜欢了！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么好的地方”
视野宽，有景有猫，连空气里的节奏都慢下来，哪儿都刚好。
钱希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被灯火映亮的侧脸，嘴角微扬，语气里带点不“邀功”的意思。
“看来我这个‘追求者’，第一次正式约你，地方选得不算差？”
秦韵脸颊一下热了，下意识躲开他带笑的目光，转向窗外，小声嘟囔。
“哪有自己夸自己的……”
钱希低笑出声，没再逗她，把菜单递过去。
“看看想吃什么？这儿的鱼和虾都新鲜”
菜上得快。
清蒸鲈鱼、油焖大虾、香煎小牛排，还有几样点心和时蔬，每道菜摆得都好看，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秦韵刚拿起筷子，钱希就把鲈鱼转到自己面前。
他用公筷公勺，仔细把鱼肉剔下来，连细刺都挑干净，满满一小碟雪白的肉，转眼放到她面前。
“尝尝，火候应该刚好”
接着是油焖大虾。
他戴上一次性手套，捏起一只饱满的虾，手指灵活地剥了壳，蘸了点特调酱汁，轻轻放进她碟子里。
“这个酱汁不腻，你肯定喜欢”
就连切好的牛排，他都仔细检查一遍，把带肥的边角剔掉，再切成方便吃的小块，才让她动筷子。
他动作顺得很，没半点刻意讨好，好像照顾她本来就该这样。
秦韵看着碟子里堆得满满的菜，心口又暖又胀。
她从没被人这么细致地对待过。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心跳也乱了。
“你……你自己也吃啊，不用一直帮我……”
她声音细，带着点不好意思。
“好”
钱希顺声摘下手套，却还是先给她盛了碗奶白的鱼汤。
“先喝点汤暖暖胃”
灯光软，音乐缓。
窗外是流水古巷，窗内是美食和心上人。
秦韵小口吃着鱼肉，鲜味儿里好像还裹着点甜。
她偶尔抬头，总能撞进钱希含笑的目光里。
他吃得不多，好像更愿意看她吃。
“味道怎么样？”
他问，声音温柔又有磁性。
“很好吃”
秦韵点头，眼睛亮晶晶的，“鱼很鲜，虾也入味”
“喜欢就好”
钱希笑了，又给她夹了筷清炒时蔬，“得吃点素，营养均衡”
吃饭的时候，常有温顺的小猫从桌边过，偶尔有胆大的，会蹲在不远处看他们。
一只布偶猫干脆跳上旁边的空椅子，揣着爪子，一脸高贵地盯着两人，像个巡视领地的小国王。
秦韵被它逗笑，想伸手又怕打扰它。
“可以轻轻摸它下巴，它不排斥”
钱希在旁边低声提醒。
秦韵照着做，小心地伸手指，轻轻挠了挠布偶猫的下巴。
小家伙立刻舒服地仰起头，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眼睛眯成一条缝。
看着她脸上满足的笑，钱希眼神更柔了。
他拿出手机，趁她低头逗猫的功夫，按了快门。
照片里，暖光落在她带笑的侧脸上，眼底映着窗外的灯火，连嘴角的梨涡都透着甜。
“咔嚓”声让秦韵回了神，她抬头，正好对上钱希的目光。
钱希看着手机屏幕，嘴角勾得更紧，把屏幕转过来给她看。
“很好看。”
秦韵看着照片里的自己，有点发怔，下意识说。
“发给我……”
声音里带着点撒娇的劲儿。
“好”
钱希笑着应下，指尖在屏幕上轻点。
很快，秦韵的手机就震了一下。
她点开微信，照片里的自己正对着猫傻笑，耳根又悄悄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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