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火车站候车室的恶性袭击事件,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高层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八名训练有素的武装人员,在首都重地围杀一位对国家有重大贡献的农民,这背后蕴含的意味,让所有人脊背发凉。
安全部门成立了级别更高的联合调查组,全力侦破此案。
那名膝盖碎裂、被卸了下巴的刺客,成了目前唯一的突破口。
他被秘密转移到了一处守卫森严的审讯基地。
然而,审讯工作进展得极其不顺利。
这名刺客显然受过极其严酷的反审讯训练,意志力坚韧得如同钢铁。
常规的审讯手段,无论是心理攻势、疲劳审讯,即便是用了大记忆恢复术,在他面前都收效甚微。
他要么紧闭双眼,一言不发,如同入定的老僧;
要么就用充满仇恨和蔑视的眼神瞪着审讯人员,偶尔从被堵住的喉咙里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嗬嗬声,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无能。
几天下来,审讯人员轮番上阵,熬得双眼通红,却没能从他嘴里撬出哪怕一个有用的字。
他的身份、所属组织、上线联系人、行动计划……一切依旧是个谜。
调查组负责人面对着上级的压力和毫无进展的僵局,焦头烂额。
李满仓的伤口在灵泉水的暗中滋养和专业的医疗处理下,愈合速度快得让医生咋舌。
他被暂时安置在基地内部的一个房间休息,但外面的审讯僵局,他通过调查组,也知道了。
这天,李满仓主动找到了调查组负责人。
“让我试试。”他开门见山,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负责人看着他,有些犹豫。
李满仓是受害者,也是重要人物,让他参与审讯,于规程不合。
但眼前的僵局,又让他别无选择。
他见识过李满仓在候车室那非人的身手和狠辣,或许……这个神秘的男人,真有特别的办法?
“李满仓同志,这……符合规定吗?而且,对方是块硬骨头,常规手段都没用。”负责人委婉地说道。
“非常之人,需用非常之法。”李满仓淡淡道,“他不怕痛,不怕死,但总会有怕的东西。”
看着李满仓那双深邃平静的眼睛,负责人一咬牙:“好!你需要什么配合?”
“给我一间安静的审讯室,除了必要的记录人员,其他人出去。”
李满仓说道,“另外,找医务室,给他注射能增强感官敏感度的药物。”
增强感官敏感度的药物?负责人虽然疑惑,但还是立刻安排了下去。
审讯室内,灯光被调得有些昏暗。
那名刺客被牢牢固定在特制的审讯椅上,下巴依旧被装置固定着,防止其咬舌。
他低着头,眼神空洞,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李满仓走了进来,他换了一身干净的深色衣服,步伐沉稳。
他示意记录员坐在角落,不必靠近。
医务官进来,按照李满仓的要求,给刺客注射了小剂量的药物。
这种药物能放大人的感官,让触觉、听觉等变得异常敏锐。
药物生效需要时间。
李满仓就静静地站在刺客面前,一言不发,只是用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他。
起初,刺客依旧毫无反应。
但渐渐地,随着药效发挥作用,他开始感觉到一些细微的变化。
衣服布料摩擦皮肤的感觉变得清晰,空气流动拂过汗毛的感觉也被放大,甚至连自己的心跳声,都仿佛在耳边擂鼓。
他有些不安地动了动被固定的身体。
就在这时,李满仓动了。
他没有使用任何器械,只是伸出了右手食指。
他的手指修长,指肚却布满了老茧,蕴含着可怕的力量。
他将食指,轻轻地、极其缓慢地,点在了刺客锁骨下方的一个极其细微的穴位上。
这个穴位,并非致命的死穴,甚至通常不会引起任何不适。
但在李满仓蕴含着暗劲的指尖触碰下,在感官增强药物的作用之下,
一股难以形容的、如同千万只蚂蚁同时啃噬、又像是无数羽毛在最敏感的肌肤上轻轻刮搔的、深入骨髓的奇痒,
瞬间以那个点位为中心,轰然爆发,并迅速蔓延至刺客的半个身体。
“嗬……嗬嗬!!!”
刺客的身体猛地剧烈颤抖起来。
他想伸手去抓,去挠,但双手双脚都被牢牢固定,根本无法动弹。
他想扭动身体摩擦椅背来缓解,但那种痒感是从身体内部、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任何外部的摩擦都无济于事。
他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一种比疼痛更难以忍受的疯狂。
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混合着鼻涕口水,糊满了他的脸。
他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如同野兽濒死般的嗬嗬声,全身的肌肉都因为这种无法宣泄的极致痒感而剧烈痉挛、抽搐。
痒,深入灵魂的痒!
比任何酷刑都更摧残意志的痒。
李满仓的手指依旧稳稳地点在那个穴位上,力道不轻不重,仿佛在演奏一件乐器。
他的眼神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冷漠的观察。
角落里的记录员看得目瞪口呆,后背升起一股寒意。
他见过各种惨烈的刑讯场面,但这种让人痒到发疯、痒到崩溃的手段,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简直……比直接上刑具更让人毛骨悚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对于那名刺客而言,每一秒都如同在地狱中煎熬。
他的意志力在这种无孔不入、无法抵御的奇痒面前,开始土崩瓦解。
他拼命地用头撞击着椅背,发出沉闷的“咚咚”声,试图用疼痛来掩盖那可怕的痒感,但毫无作用。
终于,在持续了将近十分钟后,刺客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用一种扭曲、变调、充满哀求的声音,从被固定的喉咙里挤出了模糊不清的字眼:
“杀……杀了我……求……求你……我说……我什么都说……”
李满仓缓缓收回了手指。
那恐怖的奇痒如同潮水般退去,但那种深入骨髓的感觉仿佛已经烙印在了刺客的灵魂里。
他瘫在椅子上,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被冷汗浸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涣散,只剩下劫后余生的恐惧和彻底的屈服。
李满仓对角落已经看傻了的记录员点了点头。
记录员一个激灵,连忙拿起纸笔,坐到了桌前。
接下来的审讯,变得异常顺利。
刺客如同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
他的代号,所属的一个名为“血樱”的短期行动小组,小组的临时负责人,他们在京城的几个秘密联络点,以及接到任务,不惜一切代价,在火车站清除目标“守护者”(李满仓)……
虽然他所知的层面依旧有限,无法直接指向“鼹鼠”或松平弘毅,但这些信息,已经为调查组打开了一个巨大的突破口。
顺着“血樱”小组和这些联络点查下去,必然能挖出更多隐藏在京城乃至更广范围内的敌特网络。
审讯结束后,调查组负责人看着那份详实的口供,再看向面色平静的李满仓时,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那里面充满了震惊、敬佩,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
“李满仓同志……你这手段……”负责人不知该如何形容。
“雕虫小技。”李满仓淡淡道,“是人,就有弱点。找到它,就行了。”
他看了一眼那间刚刚经历了特殊审讯的房间,转身离开。
而他所使用的这种针对人体极致弱点的“痒刑”,也给在场的刑讯人员上了无比生动的一课,让他们大受启发,打开了一扇从未想过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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