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跟泼了墨似的，浓得化不开，伸手连手指头都瞅不见。
林晚星猫着腰，脊梁绷得跟弓弦，领爆破小队在野地里挪。
这地方荒得很，半人高野草遍地，脚下碎石硌得生疼，她却连大气都不敢喘。
耳朵竖得跟雷达，不光听动静，还得琢磨周围人心声——荒郊野岭的，保不齐藏猫腻。
“左边五步草堆后有暗哨。”她头不回，用嘴型比划，“那小子正骂娘，说冻得屁蛋子疼。”
前头的兵赶紧收脚，往左挪挪绕开草堆。
凑近一看，果然有个缩脖子的敌军，夹着烟，烟头亮得跟鬼火，黑夜里忽明忽暗。
小队再挪两百米，林晚星停住，脚踩硬邦邦的东西，心里“咯噔”一下。
她蹲下，耳朵贴地听，地下隐约“咔嗒”响——是诡雷！
“都别动！谁也别挪脚！”她压着嗓子跟蚊子哼似的，手指在地上慢慢摸。
顺着细线摸到铁皮盒，她心里有数：“这土做的，引线接树枝，一碰就炸，离远点。”
她从腰里摸出亮闪闪的小刀，小心翼翼挑断引线，把盒子挖出来，跟扔烫手山芋似的扔旁边。
“咚”一声，盒子砸石头上没炸，众人悬着的心才算落地。
刚处理完诡雷，前头传来脚步声，还夹杂着说话：“王哥说今晚盯紧点，别让共军抄家底。”
林晚星赶紧摆手，让小队趴地上，自己往土坡一滚，躲到枯树后。
那枯树没树皮，枝桠歪扭，正好把她挡住。
她闭眼集中精神，听那俩人心声：“这地方晦气，白天埋毒气罐，见野狗拖死人跑。”
另一个接话：“打完这仗我就跑，林晚星邪乎得很，别栽她手里。”
“找到了！”林晚星眼睛一亮，心里有谱——毒气源准在前面山坳。
等哨兵走远，脚步声听不见，她才从树后爬起，领小队继续往前。
没走多远，就闻见刺鼻味儿，跟漂白粉混臭鸡蛋似的，呛得人直咳嗽，眼泪都快出来。
“捂紧口鼻！用湿毛巾堵上！”林晚星从空间摸出湿毛巾分下去，自己也赶紧捂上。
到山坳边，她扒着石头往下看，好家伙！底下跟小工厂似的，热闹得很。
一排排铁皮罐摆得整整齐齐，跟列队似的，旁边还有几门迫击炮，士兵正往炮膛塞东西，像是要再放毒气弹。
“看清楚，铁皮罐是毒气源，迫击炮是发射的。”林晚星比划，“先炸罐子再炸炮，一个别留！”
她从空间摸出几包炸药，粗布包着，上面贴纸条写“改良款，威力大”。
“这是我改的，威力比普通炸药大两倍，拿好往罐子堆扔，扔准点！”
几个兵赶紧接炸药，点头跟捣蒜似的，手都有点抖——这玩意儿弄不好炸自己。
林晚星瞅准时机，底下敌军正好换班，几个蹲地上抽烟，没怎么防备。
她喊声“上！”，自己先跳下去，动作快得跟猫似的，手里枪“砰砰”两响。
子弹没跑偏，正好撂倒两个装炮弹的士兵，那俩人哼都没哼就倒了。
小队成员跟着冲下来，有的往罐子堆扔炸药，有的跟敌军搏斗，枪声、喊杀声混一起，乱成一锅粥。
“轰隆！”第一包炸药炸了，声儿大得震耳朵，铁皮罐飞得到处都是，有的炸裂，毒气跟白雾似的往外冒。
敌军吓得魂飞魄散，跟没头苍蝇似的乱窜，嘴里喊：“快跑啊！炸了！毒气漏了！”
“别让他们跑了！谁也别放过去！”林晚星一边开枪一边听心声，“东边有缺口，俩人想从那儿逃，赶紧堵！”
她往东边跑，刚到缺口就撞见个想爬山坡的敌军，那小子还拿着枪。
林晚星没客气，一脚踹他后腰上，敌军“哎哟”一声滚下去，她又补一枪，直接撂倒。
这边打得热闹，远处突然传来王浩的声音，气急败坏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谁让你们擅自行动？我的毒气弹！我的阵地！”
林晚星抬头一看，王浩站在不远处土坡上，穿黑大衣，脸跟猪肝似的又红又紫，手里还拿望远镜。
“王浩！你跑不了了！今天非得逮住你！”林晚星大喊，举枪对准他，手指头扣在扳机上。
王浩吓得一哆嗦，望远镜掉地上，转身就跑，嘴里骂：“林晚星你臭娘们！我跟你没完！下次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林晚星想追，可眼角瞥见还有几个敌军顽抗，正跟小队成员搏斗，只能先顾眼前：“先收拾这些杂碎，再追王浩不迟！”
她转身加入战斗，枪打得又快又准，没一会儿就把剩下的敌军收拾得差不多——要么死要么投降。
又过十几分钟，山坳总算安静了，毒气源和迫击炮全炸了，冲天火光把半边天照亮，星星都没那么亮了。
林晚星站在火光里，双手撑膝盖大口喘气，额头上的汗顺着脸往下流，混着尘土，把脸弄得跟花猫似的。
她看着炸了的毒气阵地，心里松口气——黑水城的毒气威胁总算解除，老百姓和士兵不用遭罪了。
可刚放松没一会儿，就听见远处马蹄声“哒哒哒”的，越来越近，还夹杂着喊声：“少帅来了！少帅带援军来了！”
她抬头一看，沈墨寒骑着马往这边跑，马跑得飞快，四蹄翻飞，扬起一阵尘土。
沈墨寒军装沾不少尘土，脸上还有几道划痕，看样子赶路太急，没少受罪。
“晚星！你没事吧？没受伤吧？”沈墨寒跳下马，几步跑过来抓住她的手，眼神满是担忧，上下打量她。
“我没事，好着呢，一点伤没有。”林晚星笑了笑，露出白牙，“毒气源炸了，迫击炮也毁了，敌军要么死要么被俘，清理得差不多了。”
刚想再说啥，她突然想起王浩跑了，赶紧补充：“对了，王浩跑了，那小子肯定不善罢甘休，回头指定搞事，得提防着。”
沈墨寒点头，握紧她的手，手心暖暖的：“放心，我让人去追了，他跑不远，这荒郊野岭没地方躲。”
俩人正说着，远处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地面都有点晃，紧接着就是喊杀声和枪声。
林晚星脸色一变，心里咯噔一下——王浩跑的时候肯定留了后手，又派人来偷袭了。
她赶紧抓起地上的枪，拉了拉枪栓：“走！去看看！别让这些杂碎坏事！”
沈墨寒也抓起自己的枪，跟在她身后，俩人脚步飞快，往喊杀声的方向跑。
夜色里，他们的身影被火光拉得长长的，很快消失在火光中——仗还没打完，新的战斗又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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