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流云峰洞府内,谢楚歌刚将“霜炎”双剑置于膝上,准备以自身灵力温养,熟悉其更深层次的灵性。
忽然,室内微光一晃,那道熟悉的白衣身影已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面前。
白景耀的目光首先落在他膝上的双剑之上,冰蓝色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绪,只是淡淡开口:
“你拿到剑了?”
谢楚歌收敛心神,恭敬回应:
“是,大师兄。今日刚从温杰师兄处取回。”
“也好。”白景耀的视线从剑移到他脸上,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们再打一次,让我看看你如今的力量。”
“现在?”谢楚歌微怔。
“就现在。”白景耀转身便向外走去,“院中。”
看着大师兄消失在门外的背影,谢楚歌心中不由浮现出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
那是他刚穿越而来,还在外山仓库做杂役,每日靠着系统优化基础,于夜深人静时偷偷苦修的时候。
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直到某个夜晚,他正对着月光,一遍遍演练系统优化后、看似普通实则暗藏玄机的基础剑招时,一个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步伐第三转,灵力迟滞半分。腕力回收,多留一寸余地。”
他骇然回头,只见白景耀不知何时已站在不远处的阴影中,月光勾勒出他冷峻的侧脸,那双冰蓝的眼眸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原来,他自以为隐秘的修炼,早已被这位大师兄看在眼中。
从那一夜起,白景耀似乎形成了一种习惯。每当谢楚歌深夜练剑时。
他常常会无声出现,或是静静观看,或是如同最初那般,点出一两句精辟至极、直指要害的点评。
他从未问过谢楚歌为何要隐藏,也从未点破他招式中的那些“优化”之处,只是如同一个沉默的监督者,又或者说……是一个不动声色的护道者。
直到有一天,白景耀看着他以木棍代剑,将一套基础流云剑法使得圆融如意。
甚至隐隐触摸到了一丝“剑理”的边缘时,忽然扔给他一根普通的木棍,自己则折下了另一根树枝。
“拿起你手中的木棍,”白景耀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与我打一架。”
那时的谢楚歌心中震惊无比。
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杂役,而白景耀已是宗门内地位尊崇、修为高深的大师兄!
与他动手?他配吗?
但看着白景耀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睛,谢楚歌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木棍。
他知道,这不是询问,是命令,或许……也是一次考验。
那场“比试”与其说是比试,不如说是一场单方面的指点。
白景耀将修为压制到与他相仿的程度,仅以树枝应对。
可即便如此,那精妙绝伦、远超他理解的剑理,那如山岳般沉稳、如冰渊般冷冽的气势,依旧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拼尽全力,将系统优化后、自己所能理解的所有技巧都施展出来,却依旧如同幼童舞剑,破绽百出。
然而,白景耀并未流露出任何不屑或失望,只是精准地击破他每一个破绽。
引导他,逼迫他思考,让他亲身感受到何为“差距”,何为“真正的剑”。
那一次,他累得几乎脱力,但收获却远超自己默默苦修数月。
自那以后,类似的“指点”又发生过几次,直到他突破炼气,引起更多关注,白景耀才渐渐不再出现于他深夜的练剑场。
回忆如潮水般退去。谢楚歌握紧了手中的“霜炎”双剑,眼神变得坚定。
他明白,大师兄此刻的邀战,与当年一样,并非为了胜负。
而是要看他的成长,检验他这三个月闭关、以及获得新剑后的成果。
他起身,大步走向院中。
月光如水,洒满庭院。白景耀负手立于院心,依旧是一身白衣,仿佛与三年前那个夜晚的身影重叠。
谢楚歌在他面前站定,将【流霜】与【炎魄】双剑握于手中,微微躬身:
“请大师兄指教。”
白景耀微微颔首,并未取出任何兵刃,只是抬起了右手,并指如剑。
一股远比当年更加浩瀚、更加凝练的冰寒剑意,如同无形的领域,瞬间笼罩了整个小院!
“尽全力。”他淡淡说道。
谢楚歌深吸一口气,眼中战意升腾。体内三颗金丹悄然运转,
“霜炎”双剑感应到主人的意志,发出清越的嗡鸣,一冰一火两股强大的灵力在他周身交织、升腾!
下一刻,他动了!
身影如电,双剑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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