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魔君离开后,洞窟内重归死寂,只剩下谢楚歌粗重的呼吸声。
那件淡紫色的轻纱如同第二层皮肤般黏在他身上,提醒着他方才的屈辱与危机。
阴冷的空气侵袭着他暴露的肌肤,激起一阵寒颤。
他目光扫过这令人作呕的巢穴,最终落在那张铺着黑色兽皮的、宽大而诡异的床榻上。
没有丝毫犹豫,他走上前,一把扯下那张看起来还算厚实的被子——
触手冰凉滑腻,带着魔族特有的污秽气息,但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了。
他将被子紧紧裹在身上,厚重的织物瞬间驱散了部分寒意,
也将他那身不堪的轻纱和大部分肌肤严严实实地遮蔽起来。
虽然依旧狼狈,但至少找回了一丝基本的体面与尊严。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石门前。门并未锁死,外面传来守卫粗重的呼吸声。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面部表情,重新挂上那副惊魂未定、又带着一丝屈辱倔强的神色,然后用力推开了门。
门外的魔族守卫看到他裹着被子出来,愣了一下,
随即露出猥琐而了然的笑容,倒也没有阻拦。
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猎物在遭受惊吓和预览后,无力的遮掩罢了。
“看什么看?三主子开恩,让你回去好好‘想想’!走吧!”
守卫粗鲁地推了他一把,押送着他沿着原路返回。
再次穿过那潮湿的甬道,回到充满血腥与绝望气息的地牢禁制前。
当谢楚歌裹着被子、脸色苍白地重新出现在那八名囚犯面前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之前的他,虽然被抓来,但至少衣着还算完整。
而现在,他裹着明显不属于他的、带着魔族气息的被子,发丝凌乱,
脖颈和掌心的伤痕在昏暗光线下依旧显眼,
整个人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脆弱与……经历了一番折磨后的痕迹。
那三名认出他的宗门弟子眼中瞬间涌上更深的担忧与愤怒,
他们几乎能想象到这位谢师兄经历了什么。
而那几名散修,看向他的目光也更加复杂,有同情,也有一丝兔死狐悲的凄凉。
“谢…谢师兄……”
百炼谷的弟子忍不住低唤了一声,声音带着哽咽。
谢楚歌对着他们,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他裹紧身上的被子,默默地走到之前那个角落,蜷缩着坐下,
将头埋进膝盖里,仿佛不堪重负,需要独自舔舐伤口。
这个姿态,半是真实的疲惫与屈辱感涌上心头,半是完美的伪装,用以降低可能存在的监视。
地牢内陷入了一种沉重的寂静。
过了一会儿,感觉到那若有若无的监视感似乎并未特别关注自己这边,
谢楚歌才用极其细微的、只有紧挨着他的人才能听到的气音,
对着那名眼神最为清明的青木宗弟子说道:
“我…争取了三天时间。他们暂时不会动我们……至少,不会放血。”
青木宗弟子身体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谢楚歌裹在被子里的身影。
三天?!他是怎么做到的?!
联想到谢楚歌此刻的模样,一个可怕的猜想在他心中形成,
让他看向谢楚歌的眼神充满了震撼与……一丝敬意。
谢楚歌没有解释,只是继续低声道:
“抓紧时间,恢复体力……丹药,有效果吗?”
青木宗弟子艰难地点了点头,同样用气音回道:
“有…有点用。多谢…多谢师兄。”
他知道,这暂时的安宁,是这位清云宗的师兄用难以想象的代价换来的。
谢楚歌不再说话,只是将被子裹得更紧了些。
被子上沾染的魔族气息让他恶心,但此刻,这却是他唯一的庇护所。
他在被子的遮掩下,悄悄活动了一下手指,感受着腰间那个金粉包依旧存在。
同时,他之前附着在青木宗弟子衣角上的那缕带有他气息的神识,也依旧保持着微弱的联系。
线索已经留下,救援可能已在路上。
三天……
他必须在这三天内,找到生机!
他闭上眼,不再理会周身挥之不去的血腥与绝望,开始全力运转功法,
吸收那劣质回春丹的药力,同时更加仔细地感知着地牢禁制的能量流动与守卫的换班规律。
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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