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毁血月之主的投影,并未让凌昊有丝毫放松。他清晰地感知到,在根源之涡的核心,那股冰冷、庞大、充满恶意的本体意志,正因为投影的毁灭和通道的被切断而陷入暴怒。整个异空间的规则都在这股怒意下颤抖。
“走。”凌昊言简意赅,率先向着根源之涡飞去。不再是之前艰难地开辟路径,他所过之处,混乱的规则自动平复,扭曲的空间自行捋直,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让路。凌薇四人紧随其后,感受着这种“万物辟易”的威势,心中震撼难以言表。
越是靠近根源之涡,那股来自本体的压迫感就越强。即便有凌昊的权柄开路,众人依旧感觉灵魂像是被浸入了冰水之中,呼吸艰难。
很快,他们抵达了根源之涡的边缘。从这里看去,那不再是一个遥远的奇观,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由无数规则光带和毁灭性能量构成的狂暴海洋。涡旋的中心,那黑暗之眼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散发着吞噬一切的引力。
“它就在里面。”凌昊凝视着黑暗之眼,“我必须进去,在规则的源头与它决战。那里面的环境,你们无法承受。”
“我跟你一起去!”小雅毫不犹豫地抓住他的手臂,“我的生命编织或许能帮到你!”
凌昊看向她,摇了摇头:“里面的规则冲突远超你的想象,你的力量进去瞬间就会被同化或湮灭。”他顿了顿,“你们也是。留在外面,守住这条通道,防止它狗急跳墙,分离力量向外逃窜。”
道声点了点头:“明白。我们会守住这里。”
老猫拍了拍胸膛:“放心吧,凌哥!虽然帮不上大忙,但看门这活儿我们在行!”
凌昊不再多言,他转身面对狂暴的根源之涡,根源之瞳再次完全显现。
他一步踏出,直接迈入了那足以绞碎星辰的规则乱流之中。令人惊异的是,他所踏足的区域,狂暴的光带瞬间变得温顺,毁灭性的能量无声地绕行,仿佛臣民遇到了君王。他就这样,如同散步般,向着那最核心的黑暗之眼走去。
小雅等人紧张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光芒深处。
凌昊深入根源之涡,周围的景象光怪陆离,无数世界的碎片、文明的残影、规则的尸骸在这里沉浮。但他无心观赏,他的目标只有一个——血月之主的本体。
终于,他穿越了层层阻碍,抵达了涡旋的最核心。
这里并非物质空间,而是一片纯粹的“规则领域”。无数粗大无比的、代表着世界本源的规则锁链纵横交错,构成了一个巨大的囚笼。而在囚笼的中心,囚禁着一团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的“存在”。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更像是一团不断翻涌、变化的“抽象概念集合体”——贪婪、吞噬、毁灭、混乱、冰冷、计算……这些概念构成了它的核心。无数暗红色的、如同血管般的触须从它身上蔓延出来,死死地缠绕、穿刺在那些代表世界本源的规则锁链上,疯狂地抽取着力量,并试图将自身的“概念”污染、覆盖上去。
这就是血月之主的本体!一个试图吞噬并取代这个世界规则根源的高维存在!
当凌昊踏入这片核心领域的瞬间,那团抽象概念集合体猛地“凝固”了,所有翻涌的概念暂时平息,一股凝聚到极致的、充满纯粹恶意的“注视”落在了凌昊身上。
“你……来了……”一个比投影更加冰冷、更加空洞,仿佛由宇宙真空本身发出的意念,直接响起在凌昊的意识中,“窃取权限的……窃贼……”
凌昊平静地与它对峙:“入侵者,你的旅途到此为止了。”
“愚蠢……”血月之主的意念带着嘲讽,“汝所见,不过是吾之亿万分身之一……吞噬此界,乃既定进程……汝之反抗,徒增变量,终将被修正……”
话音未落,那无数缠绕在规则锁链上的暗红触须猛地分出大半,如同亿万条毒蛇,朝着凌昊激射而来!这些触须并非物理攻击,而是纯粹的“概念侵蚀”!每一条触须都蕴含着一种负面的、异质的规则概念,一旦被其触及,凌昊自身的规则定义就可能被污染、覆盖甚至瓦解!
这是比投影攻击更加凶险的本源层面较量!
凌昊眼神一凝,根源之瞳高速运转。
“定义:前方区域,概念净化。”
“定义:异种规则,排斥加速。”
混沌色的光辉以他为中心扩张,形成一个净化力场。那些激射而来的暗红触须在冲入力场的瞬间,其表面附着的异质概念就开始如同遇到阳光的冰雪般消融,触须本身也变得虚幻、透明,最终彻底消散。
然而,血月之主的攻击源源不断,更多的触须前仆后继地涌来,并且它们开始变化战术。有的触须相互缠绕,组合成更加复杂、抗性更强的概念结构;有的触须则绕过正面,试图从规则领域的其他层面渗透攻击;甚至有一些触须直接自爆,化作大片的概念污染云团,试图大面积覆盖凌昊的净化力场。
凌昊感到压力骤增。他必须持续不断地进行高精度的“定义”,才能抵挡这全方位的概念侵蚀。对方的“量”远远超过他,这样消耗下去,对他不利。
他必须主动出击!
“定义:净化力场,性质转化——概念同化!”
他改变了策略,不再仅仅是被动净化,而是将净化力场的性质改为更具攻击性的“同化”!力场的混沌色光芒变得更具侵略性,主动地捕捉、缠绕那些暗红触须,将其中的异质概念强行分解、吸收,转化为无害的基础规则信息!
一时间,凌昊所在的区域仿佛变成了一个概念的绞肉机,无数暗红触须冲进来,被迅速同化、吞噬。他甚至在尝试,将这些同化后的规则信息,反向补充自身对【万象归宗】权柄的掌控。
血月之主发出了愤怒的规则震荡,它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被对方反过来利用。
“狂妄!”它调动了更多的力量,那些缠绕在规则锁链上的触须几乎全部松开,如同决堤的洪水,铺天盖地地涌向凌昊!它要不惜代价,用绝对的力量淹没这个麻烦的“窃贼”!
整个规则核心领域,都被暗红色的概念狂潮所充斥。凌昊的“同化力场”范围被急剧压缩,从方圆百米被压缩到不足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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