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进老井的瞬间,陈建国没有感觉到冰冷的井水,反而像被一团暖烘烘的红光裹住,浑身都透着舒服。他闭着眼睛,能听到耳边传来 “呜呜” 的声音,像枫叶在风里吹过,又像村民们唱的《枫溪谣》,断断续续的,却很清晰。
他试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处在一片红色的光影里,周围飘着一片片枫叶,每片枫叶上都映着他在枫溪的日子 —— 有他刚到枫溪时,赵二柱给她递热粥的画面;有他教村民垃圾分类,大家闹笑话的画面;有他和小丫一起捡枫叶,小丫把最红的枫叶给他的画面;还有枫火晚会上,大家一起唱歌跳舞的画面…… 这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他眼前闪过,每一个都暖暖的,甜甜的。
“叔叔,你要记得俺们呀!” 小丫的声音忽然传来,陈建国循着声音看去,一片枫叶上映着小丫的笑脸,她正挥着小手,“俺会每天都去井边,要是井水发红,就知道你想俺了!”
“陈先生,回去好好过日子!” 赵二柱的声音也传来,另一片枫叶上,赵二柱正拿着 “枫溪生活手册”,认真地看着,“俺会把济世堂管好,把村民们照顾好,你放心!”
“建国,记得给乐乐带枫果干!” 李大婶的声音、“建国,布鞋要是破了,就回来俺给你补!” 王婶的声音、“建国,怀表要是不亮了,就想想枫溪的暖!” 张村长的声音…… 村民们的声音一个个传来,枫叶上的画面也跟着变,陈建国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他伸出手,想抓住那些枫叶,可枫叶却像风一样,从他指尖滑过。
不知过了多久,红光慢慢变淡,耳边的声音也渐渐消失。陈建国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往下沉,又像是在往上飘,他紧紧抱着枫叶玩偶,生怕把它弄丢。忽然,他感觉到脚下碰到了实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枫林场的老井边 —— 井边的枫叶和枫溪的一模一样,红得像火,风一吹,叶子落在他身上,像枫溪的拥抱。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布袋子还在,怀里的枫叶玩偶也在,脖子上的香囊飘着枫香,手里的怀表还亮着,映出枫溪村民们挥手的画面。他摸了摸怀表,怀表的背面,那道枫叶纹路还在,暖暖的。
“爸!”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陈建国猛地抬头,看到乐乐正朝着他跑来,手里还拿着个枫叶形状的风筝,“爸,你终于回来了!我和妈妈等你好久了!”
乐乐跑到他面前,一下子抱住他的腿,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爸,你怀里的玩偶是什么呀?好可爱!还有你脖子上的香囊,好香啊!” 陈建国蹲下来,把乐乐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好像怕他会消失一样。“这是小丫妹妹送我的枫叶玩偶,这个香囊是枫溪的村民送我的,里面装着枫香绒。” 他摸了摸乐乐的头,“爸给你带了枫果干,是李大婶晒的,可甜了。”
“建国!” 林慧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她正朝着这边跑来,手里拿着件外套,“你终于回来了,担心死我了!” 林慧跑到他面前,上下打量着他,眼泪忍不住流下来:“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在那边…… 过得好吗?”
陈建国站起来,把林慧也抱在怀里,声音有点哽咽:“我没事,在枫溪过得很好,村民们都很照顾我。我回来了,以后再也不离开了,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林慧点了点头,帮他把外套穿上:“天凉了,别冻着。我们回家,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还有乐乐帮我剥的蒜。” 乐乐拉着陈建国的手:“爸,我们回家,我还要听你讲枫溪的故事,讲小丫妹妹的故事,还有赵二柱叔叔的故事。”
陈建国牵着林慧和乐乐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路上,乐乐不停地问他枫溪的事,问他有没有见过枫叶灯笼,有没有吃过枫果饼,陈建国都一一回答,把在枫溪的日子,慢慢地讲给他们听。
走到家门口,陈建国看到门上挂着一串灯笼,灯笼上写着 “欢迎爸爸回家”,和怀表里映出的一模一样。他推开门,屋里的桌子上摆着红烧肉、炒青菜,还有一碗热粥,都是他爱吃的。
“爸,你快坐,我给你盛粥!” 乐乐跑过去,拿起碗,给陈建国盛了一碗粥,“这是妈妈熬的小米粥,可香了!” 陈建国接过粥,喝了一口,暖暖的,和赵二柱给她煮的粥一样暖。
吃完饭,乐乐拉着陈建国的手,要他讲枫溪的故事。陈建国坐在沙发上,把乐乐抱在腿上,林慧坐在他旁边,认真地听着。他从刚到枫溪迷路讲起,讲到赵二柱给她递热粥,讲到教村民垃圾分类,讲到和小丫一起捡枫叶,讲到枫火晚会,讲到打击假药贩子…… 每一个故事,都讲得很仔细,好像要把枫溪的暖,都传递给他们。
讲着讲着,陈建国摸了摸怀里的怀表,怀表忽然亮了,映出枫溪的画面 —— 赵二柱正在济世堂整理草药,小丫戴着枫叶项链,在枫树下跳着枫叶舞,张村长正带着村民们补种枫树苗。怀表里传来赵二柱的声音:“陈先生,好好过,我们在枫溪,等你‘心里的枫红’。”
陈建国看着怀表,笑着对林慧和乐乐说:“你们看,枫溪的村民们还在想着我们呢。以后,我们有空,可以一起去看看他们,看看枫溪的枫叶,看看那里的老井。”
林慧点了点头,握住他的手:“好,我们一起去。” 乐乐也高兴地拍手:“好啊好啊!我要去见小丫妹妹,和她一起捡枫叶,一起跳枫叶舞!”
晚上,乐乐睡着了,陈建国和林慧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月亮和枫溪的月亮一样圆,一样亮,院子里的枫叶也红了,风一吹,叶子落在他们身上,暖暖的。
陈建国把怀表拿出来,放在手心,怀表的光映着他们的脸。“林慧,对不起,以前我总是逃避,把家里的事都丢给你,让你受了很多苦。” 他握着林慧的手,“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和乐乐,好好工作,好好过日子,再也不逃避了。”
林慧靠在他的肩膀上,笑着说:“我知道,我看出来了,你这次回来,变了很多,变得更成熟,更有担当了。以后,我们一家人一起努力,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陈建国看着怀表,心里忽然明白 —— 穿越不是 “逃离”,是 “充电”:枫溪的日子给了他面对现实的勇气,跨时空的牵挂给了他过好生活的底气,每个时空的相遇,都是为了让彼此在各自的日子里,红得热烈,暖得踏实,这就是最好的告别,也是最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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